這樣的路說好走也好走,說不好走也不好。山路都是茫茫一片也沒有什麼阻礙,只是此刻雪大風大每個人凍的已經寸步難行。沒想到從小禎看的地方走過來硬是走了不小一會,如果在平地上至少也要有四五里地遠。
當他們走到一面白花花的雪牆面前時,再一次難以置信小禎的眼到底能看多遠,因爲他們此刻距離這牆體也就一丈遠,可他們還是在小禎的提示下才隱約看到一個指頭大小的小孔。2
幾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小禎似乎在做着最終的確定。而小禎則直接走向了那片大雪的面前,稍微提力喊道:“你剛纔應該也看到我們了吧,我們只是想借宿一晚,能否行個方便?”1
話音落後整個世界只有雪落下的聲音,除此之外就什麼迴音也沒有了。小禎又等待兩個呼吸後繼續道:“我們只是想找個落腳的地方住一晚並無惡意,我們可以給你報酬的。”1
又是一片安靜後,白玉甚至都懷疑這裡是不是真的會有人,也想開口喊上兩句,他和神茶畢竟是鬥獸士體質還好一點,再堅持半個時辰應該也沒事,可靈珠子已經是快頂不住了,現在的他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了。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眼前的牆上一大塊雪突然滾落了下來,伴着雪塊的掉落,後面的山體上竟然有塊大石頭也開始動了起來,像是一隻冬眠的棕熊般一個人頭從洞口內露了出來。
幾個人看着眼前洞口內那長着一臉長毛之人,皆是詫異得不能開口。1
那人一雙黑色的大眼球左右晃動着掃視了一遍幾人後,將頭部緩緩退回洞內,隨後一隻長滿黑色長毛的手臂伸向了洞口,四指併攏手心向內做了幾個勾手的動作,便又立刻縮進了洞內。再接着旁邊又有兩塊大石頭被挪開,洞口豁然大了許多。2
看到洞內那人的手勢,幾人連忙依次就朝洞內鑽去。
神茶先將已經凍得不省人事的靈珠子給塞了進去,而後再是小禎和白玉,最後神茶費勁全力纔算是勉強鑽了進去。
幾人進入洞穴後,剛剛那人便立刻將洞口封好。動作緩慢得帶着他們朝洞內走去。山洞也就不到半丈寬,神茶走起來兩臂幾乎是緊挨着牆壁。幸虧山洞只是窄,高度倒還可以,要不然神茶就要蹲着走了。
山洞還是挺深的,大約有四五丈長,裡面的空間也逐漸變得寬敞了些。並且裡面竟然還有兩人。那兩人和開門之人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因爲都是一身黑色長毛,一時間根本分辨不出區別。
但奇怪的是洞內並沒有生火,可越靠近裡面竟然越是暖和,最裡面的牆壁下面只有一張簡陋的爛席。其中身材最高大的那個壽麻人正席地而坐望着前來的幾人。
“報酬……給我們……”滿臉的長毛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席地而坐之人伸着脖子望向幾人。
白玉聽罷立刻反應過來是剛剛小禎說的可以給予他們一些報酬的,於是連忙摸索了自己身上有的東西。
“這個可以嗎?石精,一塊夠不夠?”白玉的兩塊石精從得到就一直在身上放着,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用到。
兩個坐着的壽麻人對視一眼後,中間那名搖搖頭道:“不要,要別的。”1
“別的?你們想要什麼,吃的喝的還是用的?”小禎在白玉身後補充道。
聽了小禎的問話,帶領他們進來的那個壽麻人連忙朝着坐着的二人示意道:“這個、這個!”
伴隨着他的示意,衆人都望向了在地上躺着的靈珠子。
居中而坐那人也盯着靈珠子看去,而後突然就起身朝他爬了過去。
“這個不行!”白玉還以爲他們是要對靈珠子不利,連忙就擋了過去。
白玉的突然阻擋那人也嚇了一跳,本能的朝後又退回兩步。不過稍一緩神後,他也明白了應該是白玉有所誤會了,於是略顯膽怯地指了指靈珠子那個方向。
這次再順着他的指示看去,衆人才明白他們想要的應該是靈珠子腰間一直揹着的包袱。
“你們是要這個?”白玉屈身便將包袱從靈珠子的腰上取了下來。
“嗯嗯,嗯嗯,嗯嗯。”三個壽麻人都低聲迴應着。
白玉翻開包袱發現裡面除了兩瓶竹筒酒外還有一些乾糧。突然明白了他們要的應該就是這些乾糧了,在這荒無人煙之地乾糧對於他們算是極爲難得了吧。
於是從包袱裡拿出一些乾糧便遞了過去,可沒曾想到那個最爲高大的壽麻人一把便將乾糧打掉,伸手就抓向了那兩桶竹酒。
一得到竹酒,三個壽麻人便興奮地跳了起來,像是小孩子一樣立刻蹲下圍在了一起。猶如得到了一件絕世珍寶般好奇得打量着摸索着。
“那是酒,你們如果想喝的話把上面那個布塞打開就行。”小禎看他們也並無惡意便提示到。
“哈哈哈哈,是是,那人,喝過。”開門的那個壽麻人指着靈珠子給另外二人解釋着。
“你爲什麼偷看我們?這裡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小禎說着就坐在了牆邊,靠在了靈珠子的一側。
小禎順手又查看了一下靈珠子的情況,幸虧他就是太冷,昏迷的時間不長,進來以後就好轉了很多。
聽到小禎的問話,那個開門人扭頭回道:“酒!香!我聞到了,睡不着。就看到你們。”1
“當時我們距離這兒那麼遠,你能聞到?”神茶不敢相信的追問道。
“聞到了。太香,沒有聞過。”開門人用力點頭做着回答。
“三兒,三兒,喝,喝,好喝。”那兩個壽麻人已經喝了起來,連忙呼喊起正回話的這個開門人。
這個開門人聽到呼喊,立刻就轉身湊了上去眼睛直巴巴地盯着酒桶等待着。
於是接下來三人一人一口的就輪流喝了起來,沒多大功夫就見底了。直到最後他們將酒桶底朝天的倒了半天,實在是一滴也倒不出來後才停了下來。
“好喝,好喝。”
“好喝,好喝,真好喝”
……
三人自打喝完就不斷重複着這幾句話。
“他們像是喝醉了。”神茶也已經找了個地方早已坐下。
“那咱們趁現在要不要問下關於陽樸之姜的事?”小禎試探着問向了一旁的白玉。
白玉看着那三個像是長毛星星的壽麻人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你們是要這個?”其中一個壽麻人像是聽到了他們的交談,突然扭着顛簸的步子朝他們走了過來,三兩下從懷中摸出了一節手指大小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白玉三人立刻打起精神朝他手中看去。
跟一指節大小的肉色姜塊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黃褐色的姜塊上有些暗紅色小細紋,像是裡面長着的細血管一樣。
“這就是陽樸之姜?實不相瞞,我們正是爲了這個前來,敢問這個東西能否贈於我們一些,我們願意拿重金換。”白玉看着他手中的陽樸之姜略微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想到這東西就這麼輕易的出現在這裡。
“換,換,換。酒,我們要酒。”這人突然把嗓門提高了許多,另外兩個壽麻人一聽也搖擺着走了過來。
“我們,也換。”剛剛過來的另外二人也分別從懷中取出了一小節陽樸之姜。
“好的,只不過我們現在帶的酒都已經被你們喝光了。您看這樣行嗎,明日一早我們就前去取酒,你們也再多準備些這陽樸之姜,因爲我們需要的量就這三塊的話還不夠。”白玉一聽有戲連忙回道。
“換換,明天換!”爲首的這個壽麻人已經口齒不清,四肢無力的靠着牆開始癱軟倒下。只是一瞬間,三個壽麻人像是終於達成所願後便都倒地昏睡過去了。1
“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那咱們也趕快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先隨他們一起離開,然後一人返回取酒便是。”白玉此刻的心情其實和這壽麻人一樣,也算是如釋重負如願以償,說罷幾人也就匆匆睡下。
白玉感覺似乎只是剛剛睡下便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聲,睜開眼看到衆人還都在睡着,心裡就踏實了幾分。可當他還要打算繼續睡的時候就又被外面的嘈雜聲給吵醒。再仔細確定聲音是真實存在的後,他便輕聲朝洞口走去。
石塊組成的門洞還是挺嚴實的,白玉在裡面摸索半天才找到了一塊很小的縫隙,透過縫隙白玉用手指將外面的積雪給撥掉後,一束刺眼的白光便穿了進來。
白玉眨着眼試着去適應了下光線後最終朝外面的世界望了過去。昨夜裡的白雪竟然沒有了,黑褐色的大地上寸草不生,甚至連土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塊塊的岩石組成的世界。
而就在他目力所及之處,有些像黑猩猩的長毛壽麻人都在拼命朝島嶼的邊緣奔跑着,並且就在他們奔跑的過程中身上的長毛也在逐漸縮短,當他們快要跑到那座雁門之時,有些人身上的長毛就完全退化掉了。2
這一切跟當初靈珠子說的果然是一模一樣,不過親眼目睹後還是感覺不可思議挺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