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難不成你小子還不願意嗎?是覺得木槿配不上你不成?”秋風烈裝出一副嚴肅的語氣。3
“不是,不是,在下不敢。只是我對木槿甚是瞭解,一直以來都是以兄妹相稱,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白玉一時百口莫辯,黝黑的臉上竟然急的紅了起來。聽到婚事這二字,心中竟突生些許糾結,也不知爲什麼偷看向清風雪。2
而清風雪則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2
“這個你只要同意就行了,其它的你都不用想了。”秋風烈立刻打斷還要開口的白玉。2
基本上沒有什麼可準備的,白玉三人與二長老三長老接下來便立刻往仙眠嶺趕去。2
這裡人多嘴雜清風雪也讓白虎先行隱退了。幾人都騎着早早準備的良駒趕路。臨行前白玉又一次向四長老請求了準備前去營救書賢之事後才離開。1
在白玉當時的記憶裡,從仙眠嶺到鉤月城是非常漫長的。爺爺帶着他基本上是一步一步走到這裡的。那時爺爺連馬車都不捨得僱,但好在是鬥獸士。這些路程對他們來講也算不得什麼。
相比那點辛苦,最煎熬的就是那時一顆時時懸着的心,前進的每一步他都在祈禱着一定要驗出本命武器。
想到這些,白玉覺得真的已經很知足,想想最初的自己,現在所擁有的真的已經很多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兩顆石精,忍不住輕輕在腰間摸了一下。想到等下見到爺爺如果把這個給他,他一定開心的又要唱歌了,說不定又要請大家去酒館喝一壺了,又要講他那百說不厭的故事了。想着想着白玉竟然忍不住嘴角上揚。1
隨着衆人前進的腳步,一座安詳幽靜的村莊便逐漸展現在眼前。
幾片還算密集的房屋隨意分佈着,村莊後面依靠着一排俊美的山峰,山腰間白雲浮動。這裡雖然談不上多麼磅礴壯觀倒別有一番韻味。
就在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小橋旁豎着塊木板,上面斑駁間透着“仙眠嶺”三字。
白玉一馬當先跑向了那裡,站在小橋上看着那條每次打獵回家都要下去洗洗的小溪,親切的像是久違謀面的老朋友。
他早就迫不及待走進村中,其他人也都相繼下馬跟在後面。路過村中的酒館時,從裡面突然跑出來幾個人站在門口觀察着。
“白玉!是白玉!”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男子大喊着跑了過來。
白玉同時也認出了對方,連忙上前迎上去抱在了一起。
“清川叔,你還好吧!”而後白玉有些激動地給其他人一一打着招呼。
“白玉,你怎麼纔回來。快去找找你爺爺吧。前幾日你爺爺突然不見了,我們都尋遍了仙眠嶺也沒見人。你爺爺幾個月前從鉤月城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在橋頭坐着發呆。我們問他他什麼也沒說,我們都以爲他就是太想你了,天天盼望着你回來。可是突然有幾日在橋頭都沒見到他,才發現你爺爺失蹤了。”一個微胖的男子拉着白玉訴說着。1
“失蹤?”白玉聽罷只是驚歎一聲,轉身便向家中跑去。
聽到酒館老闆的訴說,白玉的眼淚在奔跑中就沒有停止過,一顆一顆往下流。1
白玉站在破舊的門外,不安地望着裡面。衆人也沒多說什麼都只是靜靜等在他身後。
思忖之間,白玉還是邁向了門檻。可剛邁出一步,身體一晃又退了出來,門檻之間竟突然生出一股氣流將他擋在了門外。1
“什麼東西?”白玉望着門手中黑光閃過警惕着屋內。
破舊的門框之間忽然流光四起,一條條像是蛛絲的光芒一點點鋪開,在門框中形成了幾個字。
“尋人到鳥鼠同穴山來。”閃爍的蛛絲上幾個發着熒光的字跡出現在衆人眼眸中。1
“我爺爺是被人脅迫了!”白玉盯着這幾個字,面色陰沉。
一旁的三長老看了一眼二長老,點點頭輕聲道:“白玉,你先別急,這鳥鼠同穴山距離這裡並不遠,況且這還在咱們鉤月城境內,我速速回去向城主彙報,一定幫你救出爺爺,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1
白玉比衆人預想的倒是平靜的多,點頭回道:“嗯,謝謝三長老。那就有勞了。好在鳥鼠同穴山來距離不遠,您先回去彙報城主,我們與二長老先一同前去打探個下如何。”1
三長老聽他這麼說,心裡自是明白讓他們在這裡就這麼等着,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不過好在二長老還在這裡,他一人回去也能交差,便也不在多言,立刻就策馬而去。
鳥鼠同穴山距離仙眠嶺不是很遠,那裡寸草不生較爲偏僻。主要是那裡也沒有什麼獸類,遍地都是鼠洞與鳥巢,據說那裡生長着一種叫鼵鼠的小野獸,它們會爬到樹上築巢。還有一種叫鵌的小鳥會鑽進地下打洞,因此才得鳥鼠同穴山。2
二長老身材修長,給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高高的鼻子下長着一條弱不禁風的小鬍鬚:“這鳥鼠同穴山我曾去過幾次,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人在那裡。以我的推斷應該不是咱們鉤月城的人。再者之前城主也給咱們這裡的人都打過招呼,倘若遇到疑似諸位的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造次。”
“我明白,這又是衝着太乙餘糧來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不來還會有別人來。儘管來吧,我恭候大駕。況且現在他們還威脅到了爺爺,就算他們不再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白玉說的雖然很淡定,但是內心還是有些波動的。1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這麼決絕,只是從見過秋城主後,心裡一直就不太明朗。可能跟他想象的見面不太一樣。從提到救書賢老師的反應,再到詢問太乙餘糧,最後再到他此刻身旁一直跟着的二長老三長老,總之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1
他們的坐騎都算是上等良駒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進入了鳥鼠同穴山的界內。不過這速度比起他們一路回城的坐騎簡直是差的不值一提。
從進入鳥鼠同穴山起,在路邊就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四處亂竄的小鼠仔了,果真也有鳥兒從地洞中鑽出,甚是有趣。
這裡的主路就一條,他們也不用四處尋找,便順着主路一直向山中而去。
“東西帶了嗎?”一個粗啞的聲音從一塊巨石上傳來。1
白玉循聲望去,是一個身材魁梧奇偉的光頭男子站在一塊突出的石巖上。
此時豔陽高照,這男子卻仰臉望着太陽,雙目緊閉。
陽光打在他半露的上身泛着油油光芒。高大的身軀半披着一層灰色厚麻衣,渾然如一個羅漢降世。不過最吸引衆人眼球的還是此人手中倚地而立的墨綠色開天斧。
此斧猶如一塊墨玉渾然天成,斧柄上盤附着一條暗青色游龍一直蔓延到斧首的盡頭,氣勢磅礴。遊走於斧身的光芒在日光下依舊寒氣逼人,斧頭背重前淺,線條雖簡單但還是掩飾不住那蘊含的破山之威。
“是你抓了我爺爺?”白玉開門見上絲毫不甘示弱。
猶如一座雕像般的男子,依舊閉着雙目沒有改變,只是從鼻中輕出一聲:“嗯。”1
“是想要太乙餘糧嗎?我沒有,不過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白玉看着眼前這莫名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陌生人,沒有絲毫想交涉的想法,此刻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1
“你想跟我打的話,那還等什麼!來吧!”閉目男子將頭扭向了白玉,手中拖着巨斧在石面輕輕一劃。
“滋……”斧尾在石頭上劃過,一聲清脆的嗡鳴聲在林間傳開。
“好!”白玉根本不待任何猶豫便反握輕呂劍衝了過去。
“你們都別管,我自己來。”白玉躍出之際輕聲向身邊的喜樂說道。2
短刃與巨斧,白玉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峙。
不過奇怪的是光頭男子到開始戰鬥始終還閉着眼,似乎是依靠聽覺在判斷着一切。這樣看他如果是個盲人,這對於白玉來講確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至少這樣來看,白玉還是很容易找到對方的破綻。2
剛開始的戰鬥跟白玉預計的差不多,因爲對方看不到所以攻擊來講就比較被動,如果自己不動的話,那麼他可能連白玉在哪都察覺不到。根據自己的判斷,白玉又進行了幾次嘗試後,結果跟他預想的果然差不多。
對於巨斧的攻擊,白玉一開始就想到了神茶。
以往覺得神茶的爆裂斧在攻擊時基本上都是亂砍一氣,根本沒有套路可言,除非到了緊要關頭纔會使用他的殺手鐗爆裂龍捲風。他與此刻這個光頭相比起來,招式就顯得複雜的多了。
因爲這個男子如一尊佛像般矗立自若,他的巨斧比起神茶要大了許多,攻擊範圍也很廣。白玉無論怎麼進攻他只是筆直一揮,手法穩健角度精準,幾乎是招招剋制。1
雖然一時沒有辦法,但白玉又不願坐以待斃,便不斷的進攻着,可光頭始終是沒有絲毫破綻。看似莽撞無法的攻擊又持續了一段後,白玉突然後退站定。1
攻擊速度、攻擊範圍、聽覺範圍……
白玉在看似莽撞的攻擊中已經將這光頭男子的信息全部確定。唯一還不確定的就剩他巨斧的天賦屬性是什麼了,因爲只是簡單的阻擋,他始終還沒有使用過什麼特殊的攻擊。2
白玉現在能確定是兩個事,首先就是干擾他的聽覺,他的聽覺應該是唯一的判斷來源。其次是自己的身形比他快,自己的速度是優勢,只要能避開他的第一次攻擊,到第二次攻擊這之間的空隙,就是他唯一的近身機會。
白玉注意打定便深提一氣,又一次義無反顧的向着光頭衝了過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