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祭司,緊緊將黃臺吉與方天畫圍攏起來。 雖然祭司們派別立場有差別,有保守派,有革新派。 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衆祭司還是看得清的。 “你究竟是何人?” 有祭司向方天畫問道。 “我?我反正不是神機軍的人。”方天畫道,“你們清楚。” 祭司們點點頭,承認這點。 雖然民衆們不知曉方天畫的身份,但,這些祭司卻有相當一部分就是黃臺吉派出誣陷方天畫的幫兇。 祭司們,並不是不知道黃臺吉身份其實是捏造的。 只是,誰也沒有把黃臺吉的身份,往那個人的身上去想。 他們之前,只把這件事當成簡單的派系鬥爭。 保守派的祭司們,只是希望保守派能夠上位而已。 “黃臺吉,你真是那個人?” 仲伯繼續質問黃臺吉。 “哼。” 黃臺吉沒有迴應。 方天畫道:“剛纔攻擊我的那頭禁空獸,就是曾經襲擊李滄海的那隻。而那隻禁空獸,是匪幫幫主閻出雲的。你們再想一想二十年前的大戰,這答案還不明顯?” 祭司們一愣。 年長的祭司,頓時明白過來。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的?” 方天畫道:“你們能夠抹去天下所有關於他的記載,包括他的身份,名字。可是,這樣反而造成了一個漏洞。那就是在三方大戰中,神機軍恰好缺少了一個領導者,可以看出,被抹去的那個人,就是神機軍的前任大統領了。” 衆祭司點點頭,又問道:“可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方天畫嘆了口氣:“並不是天下所有的典籍,都抹去了閻巫山這個名字。我恰好就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的典籍中,見過閻巫山的名字。” 火耳宗脫口而出:“無憂山莊?” “嗯。”方天畫點頭道,“那是莫愁先生寫的無憂山莊軼事。他剛到無憂山莊時候,無憂山莊有一個人,每日深居簡出,還經常前往莫愁山的三義廟,那個人的名字叫閻巫山。在他十五歲的
時候,此人離開了無憂山莊。” “一個名字,就能讓你聯想?” “不,是種種巧合下,我推測出來的。”方天畫說道,“我第一次遇到閻出雲的時候,他告訴我,無憂山莊,天下少有人敢招惹。可光我就見到過神機軍與無憂山莊有過小摩擦。於是我斷定,閻出雲對於無憂山莊的瞭解,遠比其他人要多。” “並且,禁空獸也是巧合?二十年前的禁空獸,恐怕是最後一隻活着的禁空獸。那這隻新出現的禁空獸,就與原來那只有着莫大關係。” “所以我斷定,閻出雲,閻巫山,應該有某種特殊關係。而閻出雲襲擊我們,定然是黃臺吉的緣故。這樣一來,我又把閻巫山與黃臺吉聯繫到一起。” “黃臺吉出現在靈脩部落的時間——十五年前,莫愁先生是三十歲,他十五歲的時候,也正好是十五年前,這不是很巧合的事情嗎?” “最終讓我把這一切聯繫起來的,是一句詩。” 李滄海忽然脫口而出:“‘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句詩一出口,知曉二十年前事情的人,一下子全都明白過來。 祭司們盯向黃臺吉,神色詫異。 “真的是……你!” “我們以爲你死了……你竟然出現在這裡……” “十五年!十五年我們和你這個危險人物在一起?!” “天啊!我們竟然還想扶植他上位……” 啪! 那名最爲老邁的灰衣祭司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老朽真是糊塗了!這雙眼,有何用?!” “那……那,閻出雲,是?” 仲伯眉頭一挑。 “他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真的雲兒,早就死了!”黃臺吉忽然說道,他淡淡地看了方天畫一眼,“沒想到,我竟然栽在了無憂山莊走出來的人的手裡。” 方天畫嘆道:“只能說,一切天註定。你的安排天衣無縫,若不是種種巧合,你的目標早就達成了。” “是嗎?也許吧。”黃臺吉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轉而衝着衆祭司吼道,“都是你
們,是你們害死了她!是你們害死了雲兒。我今天之所以如此,是你們害的!” “害死她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是你!你讓她失望了!” 仲伯上前厲聲喊道。 “胡說!她一直愛我!”黃臺吉吼道,旋即悲憤地看了一眼李滄海,“李滄海,李滄海!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到死,也沒忘了我!” “她若不是對你失望,又怎麼會拋棄你,和李冰在一起?!” 仲伯再度質問。 “胡說!” 黃臺吉的情緒一下子失控,從他的身周,一下子延伸起無邊黑暗。 “小心!” 仲伯向着祭司們提醒道。 “制住他!” 衆祭司身上釋放出強大氣息,上百人的攻擊,頃刻間向着黃臺吉覆蓋而去。 方天畫急忙抽身而出。 轟! 劇烈的爆炸中,所有人都被轟散。 下面的民衆,根本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這……這……” 民衆們,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反轉。 剛纔還在享受萬民擁護的黃臺吉,一下子就變成了被圍攻的對象? “殺!” 上空開始了激烈交戰。 黃臺吉被無數道攻擊擊中,饒是實力驚人,被百人圍攻之下,也很快失去招架之力。 祭司這邊,也有一部分受到重傷。 突然,一道雷光,破空而至。 “父親,走!” 閻出雲一把拉住了黃臺吉。 “別跑!” 衆祭司追擊。 這時,禁空獸又回到空中,吐出一道巨大無匹的幽藍色光影。 所有人的身形都是一停滯。 幾息之後,空間禁錮被破去。 黃臺吉與閻出雲,已消失不見。 仲伯滿臉憤恨:“可惡,讓他跑了!” 人們沒來得及釋放的攻擊全都扔到了禁空獸的身上,眨眼間,全天下最後一隻禁空獸就化作天地間的塵埃。 “我們怎麼辦?” 有人說道。 方天畫向着李滄海微微一笑:“黑衣祭司,繼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