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向前,向後,全都是大霧。 茫茫大霧,無邊無際,似乎沒有盡頭。 這就是斜霞王眼前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全是霧氣,他明白自己是被困住了,目前還沒辦法找不到出去的路。 在他的身後,剩下的數十雲海騎兵並沒有散去,而是跟着天將法相一起,不斷在大霧之中穿行。 這明顯是一個空間幻陣,品階不低於十一階,施展出來,可以對尊主之下的任何人,造成極大的影響。 “那人,莫非是……” 斜霞王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能夠預先佈置下如此法陣的,全大陸也找不出幾個來,即使沒有見過,耳聞中的幾人裡,也很容易找出與其對應的來。 不論那羽扇男子是誰,基本可以確定,其是一名陣法宗師級人物。 怒意十足的斜霞王,心中還十分擔憂。 沒有了自己以及三路的援軍,掠非城內的守軍,可還能支撐住? “算了,不論如何,先找到出去的方法再說!” 斜霞王繼續尋找着出路。 他雖然不精通陣法,但幾百年的歲月中,也使得他對很多方面多有了解。 就如困住自己的這個法陣,必然是一個純粹的空間困陣。開闢出一個臨時空間,一開始覆蓋在內的人與物,都被捲入其中。 不同於類似的困殺陣,這種純粹的空間困陣因爲把力量全部用於開闢空間上,範圍極大,很有可能有數十萬裡之巨。 而且。 其維持的時間,也可能極長。 就拿帝國戰場而言,一定意義上,也是一個範圍極大的空間困陣。多名陣法宗師架構起足夠龐大的空間困陣,並結合了一片荒蕪空間,建設而成。 其歲月,歷經數千載。 如今自己身處的這個,雖然
只是單純開闢出來的,但恐怕也足夠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數天?數十天?數月? 斜霞王並不知道究竟會有多長,但他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等着這個空間困陣自行破去。 出路從來不會憑空降臨在眼前,必須努力去尋找,竭盡一切力量,發動起一切可以調配的能力,前往尋找。 陣法,總是有着核心。 空間困陣也不例外,在其內的某處,定然有着什麼地方,是破陣的關鍵。 斜霞王帶着數十名雲海騎兵,繼續快速穿梭在霧海之中,十分仔細地去探察所經過的地方的每一個角落,去尋找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 紫陽王的大軍全部駐紮下來,架設起防禦法陣與天工戮軍炮,有模有樣地與對面攔截而來的十多萬大軍開始互轟。 很多人看來,這樣的戰術指令無疑是很弱智的。 自己這方的人數可是比對方多了一倍啊,在高階戰力上也並不弱,現在需要的是儘快援救掠非城,爲什麼要跟人家打消耗極大的陣地戰? 一邊撐起盾牌法陣,一邊全軍突進,將他們衝殺打散,不就可以了? 但。 所有人的提議,都被紫陽王以“風險太大,需要穩紮穩打”爲理由壓了下來。 於是。 三十多萬大軍,就開始與地方的十五萬大軍互相開炮,雖然一直處於壓制對方的狀態,卻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突破過去,援救掠非城。 紫陽王需要的,就是這樣。 掠非城失守,方天畫被誅殺……到時候責怪下來,頂多就是指揮失誤,造成重大損失,然後撤除軍務,打回帝國。 這種在斜霞王等人看來爲奇恥大辱的處罰,卻正中紫陽王下懷。 他根本就沒想過在戰場上立功,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差不多就可以的
位置,以及報仇的爽感。 誰惹了他,誰羞辱過他,誰奪了他的利益……他都在心裡記着,就等着找一個機會,狠狠把對方搞下去。 方天畫無疑就是他的生死仇敵,而且是屢次多番以各種方式羞辱過他。 紫陽王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哪怕冒着觸怒雨萱公主的風險,也下定決心,一定要緊緊抓住。 而且。 在他心裡,秦雨萱也蹦達不了太久了。 戰略重地掠非城一旦丟失,便意味着六合棋聖的佈局在局部被破,接下來的戰爭中對於她只會越來越不利。 到時候,只要月雲皇子再施加一些手段,就能夠讓她盡喪疆土,在青龍大帝心目中的地位,大大降低,甚至就如同先前西北海域因禍得福的布依皇子一般,被直接剝奪繼續參與爭嫡的資格。 紫陽王越想就對方的慘狀,就越是開心。 方天畫,秦雨萱,甚至是待他向來不菲,只是在態度上總是居高臨下的斜霞王,都是他除之而後快的仇人……其實,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對於他而言都是仇人。 看不起他的,該殺;阻礙他奪取利益的,該殺;罵他一句的,該殺;沒有跪下來尊稱他是王爺的,該殺……只不過以他的能力,這麼多人根本殺不過來,很多人也殺不了罷了。 但是,只要有報仇的機會,紫陽王就覺得很爽。 突然間。 他旁邊的傳音陣法,閃爍起一陣亮光。 紫陽王眉頭一皺——這個陣法,是他與月雲皇子之間秘密聯絡的,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動用。 “這種時候,秦月雲傳來話語……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連忙將神念探入陣法之中,讀取起其中的傳音。 聽到其中傳來的話語後,紫陽王面色遽然一變:“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