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原來是你
寬闊的七尺金刀燦爛如太陽,光芒掃射之下,周圍數丈幾乎都無法直視。
在這俯視大地,璀璨君臨的黃金氣焰之下,突地叮噹兩響,一朵小小的素色花朵兒霍然綻開,直接撥開酷日,漏出了一絲清涼之氣。
刀芒的中心位置破碎出兩個明顯的窟窿,籠罩壓迫下來的領域神威頓時喪失大半。
“好槍法!”
躺在地上的魔奴按着左腿上的一條傷口,大聲叫嚷道。
“住嘴!”
金刀威嚴大喝一聲,驀然再度腫脹開去,一口更加巨大的黃金環首刀出現了。
丈餘長,三尺寬,華光異彩,懾人耳目。
魔奴慘叫一聲,雙目被強光刺激得熱淚飆射,但他毫不在意地全都隨手抹去,大叫道:“化境,狗屎宗師!”
(作者注:我想,還是我自己馬克一個比較合適。這等崑崙粗奴,什麼文雅罵詞都不合適他。)
猛然,一星刀芒電閃過去,閃開銀槍素網的層層包圍圈,將魔奴粗壯的捲髮直接斬卸一縷,大片的黑髮跌落下來,露出一片雪白的頭皮。
隨即,一滴血珠冒了出來,骨碌骨碌直滾下去。
然後,又是一粒,第二粒……直至逆流成河。
“再來聒噪,老子殺了你這傻x!”暴虐的嗓音出自金黃的刀光之下,帶着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魔奴大聲回罵,全然不顧腦袋上的汩汩血流。
“麻痹的,小樣的,會射個刀芒好不得了麼?你來殺勞資啊!”
金震氣息如龍,怒火轟天,這尼瑪一個臭奴才。居然竟敢對本宗師老爺如此無禮!我必殺之!
一開始,他見魔奴和自己相仿的身材,相似的長刀。心頭隱有三分惺惺相惜之感,暗中突襲時略加留情。本來一刀能將他揮爲兩段,鋒芒一偏,只斬傷了他左腿,想不到這傢伙是個徹底的直筒軸貨,不但沒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一直罵聲不絕,喋喋不休,就像一隻討厭之極的牛蠅。
幾次釋放精神威壓。卻沒有絲毫效果。
這個年月實在不正常,一個暗境高階雜碎,居然也敢違拗化境宗師,而且還能得逞……
金震雖然是金家未來的掌舵人,卻絕不是什麼大氣豪爽的人,他現在也很想抽空乾死這個碎嘴的傢伙,只是對面的那條素白長槍叮叮噹噹,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纏繞攻擊過來,擊打在金刀最難於發力的位置,令他足以碾碎猛虎巨象的十成力氣。至少要空耗一半以上。
這他釀的到底是什麼槍術,這般煩攪人?
堂堂一代槍王,招式出來扭扭捏捏的。花朵來骨朵去,搞得跟個小女人似的。
不行,得放大招,再被他支吾下去,都不知道老金我是哪根蒜了!
“天命如刀!”
一聲四字靈訣最後確認之後,言出法隨,令行如山,他的頭頂半空之中,出現一口三丈長。五尺寬的巨型黃金大刀,光華陡射。奪人五感。
大刀的速度極慢,緩緩下落。
“子敬賢弟。你還不出手?”他的聲音微帶薄怒。
趙嵩眉頭一皺,這太不像話了,一個化境宗師,刀法不濟,要倚仗硬拼修爲來壓我一頭也就罷了,怎麼又喊那人放冷箭?
他知曉暗中有個很強的射手隱藏着,毒辣的精神鎖定令趙嵩心神不安,一直無法全力施展自己的槍術。
雁翎明月槍噹啷一響,槍頭上懸掛的兩枚銀環閃爍出兩道小小的銀色光環,直奔金震的胸口飛去。
金震冷笑,不爲所動。
暗境層次的槍芒,對他身着寶甲的化境寶體,嚴重缺乏殺傷力。
噗!噗!
果然,光環在撞上金震的護身甲衣之後,迅速湮滅。
趙嵩嘿的一聲笑,左腳微撤,身體往後便退,半道上順手一抓,直接揪住魔奴的右肩頭,把他同時也拖後四五丈。
“趙師你……”
魔奴還待墨跡,身前轟的一聲,那口巨大的金色光芒斜插下來,深入地磚足有兩米,周圍的青石磚全都皸裂破碎開來,許多碎石直接震動起來,躍起半空。
許多大大小小的碎塊兒飛濺而起,塵揚灰濡。
金光散盡之後,地面上是一個兩米來長、一米深的橢圓形深洞。 wWW ◆тTk дn ◆¢ 〇
好大的力氣!
“呸!金震,你這所謂的化境天刀,就是挖個大坑好拉屎啊!哈哈哈哈!”
魔奴白着一張黑臉,吐了口灰沙唾沫,猶在刻薄地挖苦着金震。
太嚇人了!
這傢伙的刀法威力,快趕得上任厚土的土系元素暴動了吧?
可惜,任厚土的爆發靈活自如,針對性極強,這傢伙的金刀,卻似乎欠了一些火候,顯得比較僵硬。
趙嵩目光一閃,長槍唰地又是一抖。
叮!
一聲脆響,兩道槍環猛地相撞,陡然反射出四道圓圓的銀色光環來。
金震橫眉立目,不封不躲,又來這手,就算打上胸膛又有什麼用呢?
“小心!”
嗖!嗖!嗖!嗖!
四支短箭射了出來,一箭一個,正中光環的中心邊沿,發出輕微的叮叮碰觸聲,將四道無形的槍芒全部擊成兩半,八個半圓跌下塵埃,尚未落地便已隨風而逝。
“我沒讓你射它!!”金震怒,這是敷衍塞責啊!你有這箭法,幹嘛不去射趙嵩?或者乾脆射殺那個多嘴的奴才不好麼?
“金兄你太小瞧槍王的固化槍芒了!”有個年輕沉穩的聲音回答道,絲毫不以金震的說法爲然,同時,對金震變顏變色的發怒也沒有任何生氣不滿的意思。
趙嵩臉色煞白,他以半步化境的修爲,強練飛劍客遺留的《化境訣要》畢竟有些勉強,本來已經騙過金震,卻被暗處的那位箭手識破,心中不甘,冷聲道:“哪位高手潛藏?爾如此身手,暗箭傷人,寧無愧乎?”
金震喝道:“你們倆礙了我們的事,當然要捕殺掉才最安全。”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是誰?”
覃鈺一頭紮了進來,剛喝叫兩聲,刷刷刷,三支短箭迎頭射過來,識海、膻中和氣海,三處各一。
臥槽,這還是連珠箭?
覃鈺不欲多耗自己的精氣神,兩手一擡。
“去!”
一黑一白兩道劍光游龍般飛射出去。
卻是雌雄斬邪劍發威,盤旋一圈,已經將三支短箭全部從中擊爲兩段,箭屍迅速跌下凡埃。
“這是雌雄斬邪劍啊!”隱身的那位神箭手驚喜地說,聽聲音可以聽出來,這廝很年輕。
“閣下你是何人?箭術如此了得?”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交出本宗的心法寶卷,我就饒了你們的性命。”
覃鈺心想,這個年輕人說話倒很乾脆。
“我不記得曾經拿過歸宗的什麼寶卷。”
“那我問你,淮南子、天蟾子你認識吧?”
“啊,認識,這麼說來……”覃鈺忽然想起早已過去的那件事,“你是淮南宗的小師弟?”
“……”少年沉默片刻,“不錯,我就是淮南宗的魯肅魯子敬。”
魯肅?
覃鈺大吃一驚,淮南宗的保留小師弟,居然是魯肅?
“原來是你!”(未完待續)
ps:趕在最後的五分鐘內……晚上和一位已經出家的老朋友吃飯,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