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遇見一部車瞎超車別了我們一下,他對着前面車的司機說:牛,真他媽牛。然後最爲奇特的是我們果真在路邊遇見一頭牛,老夏說:牛,真他媽牛。然後發現不對,想了半天想起,不應該說牛,真他媽牛,應該是牛,他媽真牛。
●這年夏天即將轉冷的時候我們來到野山。我對掌握知識保家衛國這樣的事情絲毫沒有興趣,我的興趣在於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意味着,我在一個熟悉的地方碌碌無爲了很多年後,將到一個新的地方繼續碌碌無爲。我的目的明確——遇見一個漂亮的姑娘。
●我一直以爲這是一個很卑鄙的想法,後來發現原來在我的同學中,這是個很崇高的理想。在我這一屆的哥們中,有嚮往成爲江洋大盜的;有嚮往讓亞洲陷入金融危機的;有立志要和深田恭子上牀的等等等等。和這些人在一起,除了讚歎他們的理想比較遠大之外,還可以看到他們爲理想付出的不懈努力。
比如嚮往成爲江洋大盜的,平均一週三次去附近小學實踐;要讓亞洲陷入金融危機的,首先學會了偷班級里人的錢包,先造成本班金融危機;立志和深田恭子上牀的,常常在其他女孩身上苦練技巧。
●一次我坐在車上看見有部的士正好左轉彎,突然此車的右輪胎直線飛出,然後看見司機在裡面手指自己的輪胎哈哈大笑。我正在納悶怎麼開車掉了個輪子是這麼一件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我的司機說:那傻×,還以爲別人的輪子掉了呢。
●哎呀,太可惜了,如果這個球不打偏的話就進了!
●趁酒醉的時候去揩女生的油,不幸讓人大罵色狼的時候,他們就把責任全部推到諸如青島啤酒廠之類的地方。
●然後我做了一件比較愚昧的事情,就是叫門衛老頭開門。主要是我將這種人的職責就想像成開門關門那麼簡單,沒有想到原來這類人還具有向校長打小報告的功能。
其實當時我的正確行爲應當是爬過學校門,爬過宿舍樓門,爬過寢室門,總之簡潔的形容就是爬過三重門。
●或者說,此人一直渴望自己的初戀是浪漫的,所以要一直到碰到一個這樣的人才肯承認。此前的一切,純屬演習。
或者說,此人理想的人是這樣的而我是那樣的,比如說,此人一直喜歡法拉利,而不幸上帝送她一部小夏利,所以只好湊合着用用,對外宣稱這是別人的車,她只是借來熟悉車子,以便以後開好車的時候不出事。
或者說,此人一直想要小夏利,而天上掉下來一部法拉利,於是此人覺得自己技術不行,難以駕馭,所以索性就不開了。
我寧可相信後面一種假設。
不幸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不會出意外,只是多了一點兒波折。
●還有一些傢伙去喝酒是因爲覺得喝酒比較有型。此類傢伙一般都是中文系的,他們的觀點是,覺得搞文學的人不喝酒那還搞個屁。儘管此話邏輯上有些問題,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中文系的傢伙實在是愚蠢。
另外一些傢伙來喝酒是因爲“思想產生了撞擊”,說乾脆了就是腦袋撞牆了。比如說,一個人的理想是世界和平沒有戰爭,結果第二天美國人就兩個導彈把我們的大使館給平了,於是此人鬱悶不已,借酒澆愁。或者說是一個傻×,想一個傻×問題,結果想得如同電腦死機。這樣的呆子爲數不少。
一般來說,這些人是哲學系的。
●以前一個操場居然悄然地改造成了一個菜場,還居然人頭濟濟,而且在它旁邊幾百米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人頭濟濟的菜場。找球場的時候還看見了幾個自發的菜場,這不由讓人驚奇地猜疑是否在我所住的這個熟悉的地方很多人家都私自豢養非洲大象之類的東西。
●不幸的是,我發現在我不騎車的時候,從學校到超市只要十分鐘,一旦騎車,可能半個小時也到不了。
原因是,在我們學校門口的大馬路上有一個天橋,平時穿馬路從天橋大概走一分鐘,結果當我換上自行車的時候,發現穿一次馬路要二十分鐘有餘。並且要全神貫注,運用所學過的一切知識來斷定遠處來車的速度,以免死得不明不白。
以後我終於發現一個可以讓你在五分鐘以內過馬路的辦法,而且屢試不爽。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揹着自行車上天橋。
●我們分別車的好壞只有一個方法,除了特別長的車,四個門的都是破車,兩個門的都是好車。
●新華書店,那裡常年掛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最近新書——紅樓夢。
●一次一些農民上去質問說:這明明叫馬路,怎麼馬就不能跑了呢?
政府的解決手段也很別出心裁,迅速將××馬路的稱號改爲××公路。
●這個學校的介紹裡說學校硬件設施一流,每人一臺計算機,而且到處可以上網。事實是,行政樓的硬件設施一流,而每人一臺計算機沒錯——如果能把計算器看作計算機它兄弟的話。至於到處可以上網,我寧可相信這是“到處可以上牀”的筆誤。
●所謂的分別其實不過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類的東西而已。這些人依舊是這些人,還可以見不到很多讓人討厭的傢伙,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纔對。至於其他的人,該追的還是要追,該揍的還是要揍,絲毫沒有什麼影響。
●在開學以後的兩個禮拜,我和班級裡的人慢慢熟悉,但是因爲很多傢伙都經常曠課在外,所以感覺源源不斷有新面孔出現。後來出現了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就是學校要和香港的中文大學聯手舉辦一次辯論大會,學校裡選拔出來的勝利一隊可以去香港和那羣普通話都尚不能表達清楚的傢伙辯論。辯論的結果並不重要,因爲辯論這個東西實在是愚蠢至極。每隊各派一桌麻將的人數,然後就一個實際已經知道的問題,準備好正反兩種辯詞,到達自己可以駁倒自己的境界以後,和另外一桌麻將的人喋喋不休地念資料,就一個很傻×的問題大家爭辯得恨不能互相抄傢伙,然後最後的總結陳詞裡,四辯一直強調:我方的一向觀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