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眼底,突然泛起片刻溫潤。
“許總,你不是……走了嗎?”鍾華輝在許煜城的目光中不得不放下安心,聲音滿是尷尬。
他關鍵部位的疼痛幾乎令他快要發狂,但是他明白,若是得罪了許煜城,那可不僅僅是蛋疼的問題,估計是生不如死。
“我只是出去接個電話,誰說我走了?”許煜城的聲音如冰,自顧自地坐回原位,翹起線條流暢修長的雙腿,以令女人心跳加速喉嚨乾渴的姿態重疊起來。
“難道你們覺得我許煜城是這樣沒有禮貌的人,不跟主人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麼?”
鍾華輝嘴脣動了幾下,其他人也是默然無語。
誰不知道許總一向行事自我之至,別說在別人宴請他的席上他是說走就走,哪怕就是其他場合,他也照走不誤。上一次在和某家著名外企的合作合同簽訂儀式上,因爲突然發覺對方在合同文字裡玩了花招,許煜城當即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接着將簽字筆一放,也不管電視臺王牌女主播正拿着麥克風在臺上乾站着,也不管周遭國內外電視臺的攝像機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邁開長腿不發一言地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
他的信條是,從來不把時間花在任何不值得花時間的事情,和人上!
許煜城的目光冷酷地掃過場中所有人,唯獨滑開安心,冷冰冰地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鍾華輝決定嚥下這個啞巴虧,他雖然江湖地位不如許煜城,可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總不能在他面前承認自己被這個歌女一膝蓋踢到XX差點爆裂吧?
何況,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呢。
先穩下許煜城,再把這女人帶回去,今晚非搞死她不可。
“許總,是我不小心,將紅酒灑在了鍾總的外套上,鍾總要責罰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您不要怪責。”
萬籟俱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包廂裡,突然響起一個清冽如同泉水的聲
音。
是安心。
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放射着異常雪亮的光芒!
鍾華輝迅速對着旁邊另一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王總便開口道:“許總,其實也就是鍾總跟這美人開個玩笑,讓您見笑了,許總,要不讓下一位美人上來伺候您?”
話語裡的意思很明顯,這女人現在已經是鍾總的人了,今晚鐘華輝是要把她帶回去的,許總你就是上帝也不要瞎摻和了。
許煜城脣角冷冰冰地彎了彎,眸光一轉,接着開口:“鍾總,你這外套多少錢?”
“額?啊。也不貴……十來萬的樣子吧……”
許煜城眸心一點黑:“好。我替她賠,十件外套的價錢,明天劃你們公司賬戶。”
“許總……”鍾華輝愕然地盯着這個英俊得好似惡魔和天使結合的男人,喉結僵硬。
“來,過來。”許煜城突然開口,目光淡淡地劃過安心的側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到我的膝蓋上來。”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明明許總剛纔對這個歌女沒有任何興趣,可是爲什麼不到幾分鐘,又突然看上她了?
女人心海底針,許總心怕是太平洋底一根毛啊。
安心也是呆住了。
一時間,腦中劃過無數念頭。
她,要不要上去?
許煜城的黑眸中凝了幾分狠色,脣角微微繃緊,又再次用低沉的嗓音催促一遍:“你,到底上不上來?”
那話語裡的意思很明顯。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看着辦。
你若不接受我的恩寵,我就立刻再不多看你一眼,把你丟給這個禽獸任意玩弄,骨頭都剩不下。
鍾華輝只感覺胸口一陣悶火媽的,這許煜城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自己要把這女人獻給他的時候,他裝作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等到自己就要把這女人據爲己有,他卻又冒出來對她宣示所有權,這……這實在是壞了江湖規矩啊!
就算他許煜城權勢熏天,在H城一手遮天,也不能這樣拿自己當猴耍啊!
畢竟旁邊還有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看着,這要他的面子怎麼下得來?
鍾華輝忍不住心頭的憤怒,壯碩的胸膛起伏着。而某個部位的疼痛又讓他更加失去理智,他霍然站起,怒視安心:“你敢”
“鍾總,真是對不住了。”安心倩然一笑,眼眸中全是挑戰的意味,“我已經仰慕許總已久,多謝今日鍾總成全。”
接着,一轉頭,毫不猶豫地朝着許煜城走了過去!
黑髮垂墜在腰間,背後的大V字,將完美的背影勾勒得更加令人有想犯罪的衝動!
“你!”鍾華輝暴怒得頭上青筋畢露,重重一掌,拍擊在面前的花梨木桌面上!
桌上的酒杯都倒了下來,酒液留了一桌!
這可是一瓶價值以萬計的名酒,旁邊的女服務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撲上來收拾這一桌子的狼藉!
鍾華輝卻一腳踹向那女服務生的膝蓋:“滾!”
女服務生也不敢多話,眼裡滿是淚水,捂着疼痛的膝蓋,趕緊退下了。
“看你,把鍾總得罪成什麼樣子,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怎麼受得起這種氣。”許煜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眸子仿若璀璨寶石,能讓女人捨生忘死。
那眼神裡,卻完全是鄙薄和無情。
安心看得清清楚楚,惹怒了鍾華輝,他一點都不覺得算什麼。
鍾華輝這個人,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條老狗,僅此而已。
她看人很準,篤定鍾華輝過來跟他談合作,根本是沒戲的,許煜城不過是耍着他玩,耍猴似的,只是那老色鬼,還不知道而已。
他輕笑,伸手掐了一把安心的下巴:“看來,你只能好好伺候我,作爲賠罪了。”
語聲輕柔曖昧,但卻又正好能夠讓全包廂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安心微微垂下眼,不說話。
……他到底,認出她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