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把像魂魄一樣的聶聲曉送到機場,看着她帶着嫋嫋登機完畢,蕭子卿看着趙遠方始終揚着的淡淡笑意,覺得她這表哥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的存在。
“怎麼?你對我有意見?”趙遠方衝着走遠回頭的嫋嫋擺了擺手,這纔看着蕭子卿。
“我能有什麼意見,就是覺得你這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厚道。”蕭子卿一向是個直腸子,有話便直說了。
“我哪裡有不厚道。”趙遠方開始往機場外走,危險地眯着眼睛。
蕭子卿突然有點看不慣他這副不管他事的樣子,“哥,聶聲曉這張機票可是往南方的,現在黃金週之前,你確定不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趙遠方頓了頓腳步,但也只是剎那便恢復正常,“我沒事準備機票做什麼。”很輕的一句。
但蕭子卿卻聽得清清楚楚,“你別騙我了也別騙自己了,你是故意把那孩子弄出來的,然後讓聶聲曉離開這裡,也就離開了嚴景緻,他們從此沒了可能,你不就高興了……”
“閉嘴!”趙遠方突然低吼了一聲,嚇得旁邊幾個行人都不免心驚肉跳,因爲這一聲真的太冷了,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不太對。
蕭子卿也一愣,砸了砸嘴,不說話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也許別人不知道趙遠方的狠厲,但是她知道,他學生時代打架便從來不含糊,成年之後甚至有一次把對手鬥到傾家蕩產。
也只有聶聲曉,纔敢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
但是這件事情,不用說,很明顯,蕭子卿的話完全正確,也正是因爲她說的都是正確的,趙遠方纔會煩躁地吼她。
聶聲曉去了男方小鎮,那麼還能跟嚴景緻再續前緣嗎?趙遠方把這個可能性歸爲0。
而此刻的嚴宅,依然在半山腰上高昂地立着。嚴景緻因爲落了些東西,回來取,卻剛好遇見他們在找什麼人。
細問之下,才知道在找一個孩子。
“什麼孩子?”嚴景緻問保姆,他可從來不知道這裡還住着什麼孩子,而且嚴峻也從來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
保姆這才驚覺問自己的是嚴
景緻,回想起嚴峻的吩咐,絕對不能跟少爺提小少爺的事情,她連忙慌張地左顧右看,“少爺,這……”這可讓她怎麼說。
“總裁問你話呢。”金貝娜上前一步,她跟在嚴景緻身邊跟久了,也跟着追求效率起來,像這種支支吾吾浪費時間的,她最討厭了。
“我……我……”保姆背上被緊張的汗水溼了一片。
幸好這時候嚴峻抿着脣走了過來,才把保姆解救了出來,他穿着休閒的唐裝,臉色卻鐵青,看是嚴景緻也驚詫了一番,但隨後便恢復正常了,揚了揚手讓保姆下去。
保姆如蒙大赦,忙跑遠了。
嚴景緻探究地看了一眼嚴峻,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回來了這裡。”
“上次建設工程的一個U盤落在這裡了。”嚴景緻說完道:“找什麼孩子?”
“我老了。”嚴峻眼神突然柔弱起來,“前端時間在孤兒院裡看到一個孩子覺得可愛,便帶了回來。”
“哦。”嚴景緻弄清了便進門了,對於這種無聊的事情,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反正嚴峻現在退休在家,收養一個足球隊也是他的事情。
嚴峻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他,“景緻,你有沒有想過生個孩子?”
嚴景緻還沒反應,他身後的金貝娜臉上扭曲了一下,說起孩子,就讓她想起上次嚴景緻和丁佳麗的草率烏龍事件。
丁佳麗說:“我都快三十了。”
嚴景緻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哦。”
丁佳麗:“再過幾年就要變成聖鬥士了。”
嚴景緻靜靜地坐着,沒出聲。
丁佳麗又突然道:“景緻,要不我們結婚吧!”
嚴景緻看也沒看她一眼,“嗯。”
嚴景緻當時說這個嗯的時候,金貝娜早就端着咖啡守在一邊了,因爲他們談着敏感的話題,不敢靠近,這總裁突然肯定的一下,聽地金貝娜突然手裡一滑,兩杯咖啡就這樣從她的職業裙上光榮地滑下。
丁佳麗也不見得多好,她本來好好地坐在椅子側邊跟他開着玩笑,猛地聽到了肯定的回答,她驚得突然從椅子
上摔了下來。
而且明明摔得很重,她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丁佳麗想,嚴景緻到底在想什麼!
金貝娜想,總裁到底在想什麼!
然後嚴景緻要和丁佳麗訂婚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此時見嚴峻提起孩子,金貝娜回憶到了前幾天的事情,看着嚴景緻,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只見嚴景緻不置可否地大踏步往屋裡走,“不急。”
晚上嚴景緻留下來跟嚴峻一起吃飯,期間丁佳麗來了一個電話,嚴景緻接了,沒幾句話便放下了,但是可以聽得出聲音態度還算好。
“女朋友?”嚴峻問。
“我們快要訂婚了。”
嚴峻倒沒有太大的意外,也沒表示反對,其實表示反對又能怎樣,當年反對了他跟聶聲曉那麼多年,也沒反對個所以然來。
但還是驚訝地問了一句,“我還以爲會是甄小姐。”
嚴景緻頓了頓,“甄小姐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丁佳麗是你喜歡的?”
嚴景緻聽着嚴峻這句話,莫名揚起一絲煩躁,覺得這樣子坐在偌大的飯桌上跟父親談論兒女情事是件很弱智的事情,所以,他並不打算回答了。
這時剛剛被他放在飯桌上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他本來心情便受到了影響,此刻停下來看見來電顯示,一時不想接,於是很輕鬆地按了拒聽鍵。
可是那邊好像很執著,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嚴景緻實在受不了,拿起手機站起來,開始往旁邊窗戶走去。
嚴峻突然很想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連丁佳麗的電話嚴景緻都這樣當着他的面接,這個人的電話竟然要躲到一邊去接?
況且這是私人手機,不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嚴景緻直到走出了離嚴峻十多米遠,才接起來,一個“喂”字已經透露了不煩惱,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直接關機。
那邊的聶聲曉哼了哼,“嚴先生,我離開H市。”
嚴景緻本來想要說的是“不關我事”,結果出口變成了:“去了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