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總裁,您先別走。”金貝娜衝過來攔住他,“這個項目的合同關係到辰東在百分之二十的資金。”她不得不跟嚴景緻重複一下今天這個簽約儀式的重要性。
人家也是心高氣傲的東家,今天不跟人家籤,就不可能有下次了。
嚴景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還是一句話沒說直接坐回了車上。
這讓金貝娜有一瞬間產生總裁是故意不想簽約的錯覺,但綜合考慮之後她還是把這個歸納爲一個錯覺,因爲簽約真的很重要啊。
金貝娜最後嘗試着把嚴景緻叫回來,趴在車窗上,“總裁,您再考慮考慮,那個電話可以晚半個小時再處理的。”
這是有幾個人路過這邊,有人眼尖說了一聲:“哎那個不就是今天簽約的中國主角嚴景緻嗎?”
嚴景緻冷冷地看了金貝娜一眼,“我說過,我要處理家事。”
金貝娜直起身子,也跟着進去車內,算是放棄了,總裁這樣說,怕是九頭牛拉他都不會回去簽約了。看嚴景緻那表情,既然皇上都不急了,她也不跟着太監。
上車後她便把助理髮來的那通據說很傲的電話號碼給了嚴景緻。
嚴景緻對着這個電話號碼研究了半天,完全不認識,但是怎麼會完全不認識呢,他的私人手機號除了偶然撞見的推銷人員,就只有幾個熟人,其他人一般不會用陌生號碼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況且他不止打過聶聲曉電話五遍,全都關機,只能推測她手機丟了找了個不認識的號碼給自己打電話。嚴景緻不再遲疑,撥通過去。
第一遍沒接。
剛要撥第二遍的時候,那邊直接回了過來,是個男人的聲音:“不好意思,剛剛我們在玩旋轉木馬,您剛剛有打電話過來什麼事嗎?”
竟然是個男人!嚴景緻剛剛塑造好的假設在這一刻想要立馬全部推翻,還玩旋轉木馬,瘋了!
電話那頭說完沒聽到這邊的聲音,不禁叫了聲,“餵你好?”
嚴景緻剋制住自己,“你是誰?”
那邊的人似乎愣住了,很少見這種主動打電
話過去還氣沖沖問人家是誰的,過了片刻,那邊人道:“先生,剛剛是你打過來的。”
嚴景緻的關注點不在這個上,“你是你本人的手機?”
“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的,號碼是剛換的,先生您到底是誰?”那邊解釋的還算詳細。
可這解釋簡直要了嚴景緻的命,什麼女朋友,剛換的好,難怪他打不通以前的號碼,原來是剛換的麼?可是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車上的司機頓時感覺背後一寒,在用眼神示意金貝娜是不是要停下來一下,他怕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開不好車容易發生車禍。
金貝娜瞪了他一眼,豎起耳朵來聽,她也完全是一頭霧水,連總裁爲什麼突然對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號碼感興趣都不知道。
嚴景緻咬牙切齒,“你女朋友……”
話還沒說完,聽到那邊有個女聲,“誰啊?”
那邊接電話的男人回道:“我女朋友,”一不小心順着嚴景緻的話說了,發現不對勁,連忙改口:“不是不是我說錯了,寶貝你去哪兒,打電話來的是個男人,真是男人,你聽聽。”
這狀況鬧得有點尷尬,嚴景緻本來想問“你女朋友是誰”的,他想着如果聶聲曉膽敢真爬牆,她的人生都準備幫她改寫了,只是這女聲不是聶聲曉的,嚴景緻頓時放鬆了些,這才道出原委:“這個電話曾經給我打過電話,想問問先生是否曾經借過手機給別人。”
這時接電話的換成了女孩,劈頭便問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負心漢。”
嚴景緻沒反應過來,“小姐,我是問你有沒有借過電話給別人。”
“什麼別人,那個姐姐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成爲了別人嗎?”那邊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大有種要討回公道的感覺。
嚴景緻愈發莫名其妙,若不是還真知道這電話到底是不是聶聲曉打的,他亂七八糟的一句也不想多聽。
“小姐,請自重。”嚴景緻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那邊的女孩聽到這麼一句情緒更加激動了,“什麼自重啊,你能不能在說別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你知
道那姐姐爲了見你一面遭遇到半失事的飛機嗎,你知道她差點被一個毒販子勒死嗎?你知道她整的一身傷和一身泥還趕着去見你嗎?誰不自重,就數你這種負心男最不自重了!”
說着她竟然嚶嚶地哭了起來,“那姐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走的時候血一滴一滴地往下留,雖然包紮了一下,但那都是現場緊急措施,這要是感染了,後果將會特別嚴重……”
嚴景緻在女孩說這些的時候全都聽着,一字一句地聽着,即使是在她的哭聲下發出的不太容易辨認的話他也努力辨認着。
最後想起在紅村似乎看見過的熟悉的臉,嚴景緻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你……能不能簡單描述一下她的模樣。”
“很漂亮的長髮,亞麻色,個子很高,應該有170公分,說話很溫柔。”女孩描述完,“怎麼,後悔了嗎?”
車內的金貝娜突然聽到後面的嚴景緻發出砰地一聲,回頭一看瞪大眼睛驚呆了,總裁竟然在車裡撞到了頭,還撞得不輕的樣子,雖然他現在摸着腦袋的樣子也並不是很狼狽,反而有點可愛,但是這狀況完全不對頭啊,她的好奇心上來迫切想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就連剛剛錯過的幾千萬的合同嚴景緻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竟然失態到這種地步!
只聽到嚴景緻對着手機似吼非吼地叫了一聲:“她現在在哪裡。”然後聽到那邊的答案之後瞭然地咬着自己的牙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謝謝”之後便把手機仍還給了金貝娜,“去紅村!”
金貝娜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不然就是她做夢幹了什麼對不起總裁的壞事,要不然總裁怎麼接完電話瞪她就像瞪仇人一樣。
金貝娜委屈,雖然覺得這種狀態的嚴景緻不容反駁,但還是小聲地提醒了他一句:“總裁,現在那裡應該還不是很安全……”
“就是因爲不安全,我纔要趕過去!”聲嘶力竭。
如果日後有人問金貝娜,嚴總裁最失態的一次是什麼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記住並說這一次,這是在她當嚴景緻手下六年來,嚴景緻最失態的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