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舔了一個手指頭的血,“是我又怎樣,我看上了你的女人,是在肯定你自己的眼光,你應該感謝我,只是你這女人太烈了,等我處理了你,我照樣要折磨她一番,就算下地獄之前,我也要讓她陪着我爽一爽。”
嚴景緻目露兇光,定定地回視着男人,寒冷的氣勢漸漸蔓延開來,男人沒來由的一震,結巴道:“你看什麼看,我現在給你一分鐘選擇,你要選擇左腳還是右腳?”
說罷用搶瞄準嚴景緻的左腳,然後又挪到他的右腳上來。
嚴景緻彷彿沒聽到他說的話,只是問了一句:“她的衣服是你撕爛的?”
男人覺得嚴景緻簡直是有神經病,在自己快要斷腳的時候竟然還有興趣知道是誰扒的衣服,於是他很不耐煩地回答這個神經病,“是我又怎樣,你現在還能報仇不成?快說!左腳還是右腳,你只剩二十秒了!”
說着便作勢要扣動扳手。
“很好,你有種。”嚴景緻說完把聶聲曉放在一邊,還溫柔地伸手給她攏了攏衣服。
男人覺得他現在簡直是在找死,哪有人被人用槍指着還這麼硬氣的?別的人早就過來抱着他的大腿求饒了,也是被嚴景緻氣到了,男人想也沒想,對着嚴景緻的左腳便扣動扳手,臉上的表情格外扭曲。
“砰!”一聲悶重的槍聲,打在了肌肉上。
接着是一聲尖叫。
聶聲曉嚇得坐了起來,猛地擡眼朝着這邊看,卻在下一秒被一隻大手遮住了眼睛,留下的一片黑暗告訴她,剛剛開槍的人是他,是嚴景緻。
所以那聲尖叫還是那個男人,男人躺在地上,滿滿都是不服的表情,明明是他先舉槍的,他明明都扣動扳手那男人才拿出來的,可爲什麼最後受傷的反而是他呢,他的手速爲什麼會快到這種地步!
只是他現在即使有再多問題也問不出來了,嚴景緻直接一槍打在他的鎖骨上,那個最讓人疼痛的部位,疼痛到骨子裡,男人頓時連說話的能力都沒
有了。
嚴景緻不再拖泥帶水,把自己的手槍收回放好,抱起聶聲曉,按照之前預定好的路線輕鬆出了這棟還沒建好的校舍大樓。
聶聲曉感覺到自己背後觸到了軟軟的座墊,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然進了車裡,她睜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後挪了挪自己,直接挪進了嚴景緻的懷裡,抱着他不撒手。
嚴景緻本來是想讓司機帶着她先走的,對他老說,還有些男人之間的事情沒有解決,比如那夥惹事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他的手下現在還在裡面,等着他的吩咐。
“曉曉,我馬上回來。”他試着拉開她的手。
聶聲曉不放手,大手一種永遠也別想讓她放手的架勢,抱着嚴景緻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穩穩的。
由於這個動作,她身上的衣服被弄下來了一小半,露出了她白皙的肩頭,嚴景緻剛剛着急沒看到,現在才發現不僅是她的肩頭,甚至整個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傷痕,摔的撞的,他很難想象他來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把她包好,順手扣上外套的扣子,嚴景緻再也不想去搭理那羣混蛋歹徒了,只是對着前面的司機道:“告訴小張,教訓一頓之後報警,在警察來之前一個也別讓他們跑掉!”
一句話說得寒意乍起,司機聽了趕緊肅穆地應了聲“好”,應完立馬開門出去了,換了另外一個司機上來。
另外的司機上來便開車了,嚴景緻輕拍着聶聲曉的背,“我陪着你,睡一覺吧。”
聶聲曉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但是怎麼也睡不着,一雙眼睛這個時候反而睜得大大的,兩個人就這麼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保持沉默。
彼此靠得很近,但是實際上呢,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比如聶聲曉想問問他,爲什麼要給H市制造一個他破產的假象,甚至連她都不告訴,還有,爲什麼聶青城會出現在他這裡?
比如嚴景緻想問問她,剛剛那羣歹徒
都對她幹了什麼,有沒有很害怕,有沒有很痛,又或者,有沒有對她很失望?
但是無從說起,只能沉默,再沉默。
聶聲曉在他懷裡掙了掙,想要坐到另外一邊去,她覺得自己剛剛突然主動抱緊他的做法是不對的,畢竟他還欠自己很多個解釋呢。下一秒卻又被嚴景緻給抓了回來,嚴景緻把她的手緊緊拽在手心裡,沒說話,但是也算是一種表示。
聶聲曉對這種表示嗤之以鼻,這男人一直以來對自己有感情,這很容易看得出來,但是也從來不肯認真表達,這樣下去他們只能鑄就一個又一個的誤會。
聶聲曉把他的手推開,“你別碰我。”
嚴景緻看着她有片刻的不解,但再多的不解也比不上現在能看到她安安全全的安心,重新把她攬進懷裡,嚴景緻也感到有些疲憊。
慢慢閉上眼睛,他說:“我着實有點想你了。”
聶聲曉的心在這一刻崩塌,一塌糊塗,心跳甚至比剛剛還快。
人家都說,這世間,一切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她算是明白了,感動盈在心裡,剎那間的滿足把她剛剛經歷過的膽戰心驚全部又重演了一遍。
聶聲曉顫抖着抓着嚴景緻的衣領,臉上重洗,“他們打我耳光,扒我衣服,我還被扔到地上摔了一跤,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捅了那個人,景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無法忍受了,如果被他碰了,我大概會自殺,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吧,會坐牢嗎,景緻我好害怕……”
她哆哆嗦嗦的說着,終於把全部的擔心和害怕全部抖了出來,此刻心裡就算還有擔憂,那也分給了嚴景緻一半,一陣沒來由的輕鬆,讓她的眼淚流的也比較痛快。
就像是重獲新生的人,她帶着一種看向天神的眼神看着嚴景緻,希望嚴景緻能安慰她,那便是一切。
如他所願,嚴景緻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有什麼關係呢,即使你真的殺了他,我也站在你這邊,罪該萬死的人不適合繼續猖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