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又是誰?
嚴景緻一雙凌厲的眼睛直直地朝着朝自己走來的招搖女子,順直的亞麻色頭髮長到腰際,平心而論,身材不錯,臉蛋也不錯。
可嚴景緻就是莫名覺得煩躁,兩個女人都莫名讓他煩躁。
他就像是一隻沉默的野獸,靜靜地觀察着事態的變化,眼裡的神色深不見底。
“甄小姐。”丁佳麗還算禮貌,看了看嚴景緻,確認他想不起來甄唸了,眼神也變得放肆起來。“甄小姐可真清閒。”
甄念輕哼一聲,“哪比得上大明星啊,我還以爲鬧哄哄地外面在幹什麼呢,原來是你在這裡,這還怎麼給景緻營造良好的休息環境。”
“呵呵。”丁佳麗卻是沒有惱羞成怒,一句冷笑倒是很懂得把握甄唸的怒點。
甄念果然瞪大了眼睛,可是瞥了一眼旁邊冷眼旁觀的嚴景緻,還是愣生生把氣焰給憋了回去。
“景緻,我剛剛讓家裡的保姆給你燉了些雞湯,你喝了補補。”甄念說得柔聲柔氣的。
可是嚴景緻從聽到這親暱的稱呼起就開始皺眉,順手抓住了她在自己面前動來動去的手腕,“你又是誰?”
這還是自從他回國後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甄念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手,頓時有些激動,甚至語言都有些難以組織:“景緻,我……我。”
她既想控訴他***,忘記自己愛慕他多年的情誼,又想直接抹去之間的一切,告訴他一切從新開始,可是身後的丁佳麗又是一個活眼中釘。
嚴景緻見她良久不說話,也沒了耐性,放開她的手腕,“出去。”
“景緻,我是小念啊。我們有六年的戀人經歷,你忘記了?”甄念這才慌了。
丁佳麗不否認她說的是事實,但卻在這時候抓住了重點,“經歷,甄小姐,你也知道是經歷而已,那只是過去了的東西。”
嚴景緻睜大眼睛,看了一眼丁佳麗,然後盯着甄念。
這女人……跟自己做了六年的戀人?
他不禁撫上自己的心臟,想要找到意思或心動或熟悉的感覺,可是沒有,完全沒有。
甄唸對着丁佳麗不甘示弱:“你有本事跟我說這個?那你是什麼身份?你憑什麼站在這裡?如果我沒記錯,景緻之前從未承認過你什麼吧,丁大小姐?”
“你們都出去。”聲音不大,卻透着威嚴,畢竟他還是那個叱吒商界的嚴景緻,應有的
霸氣一點不減。
兩個女人頓時都有點後悔,顯然,在他眼裡的第一形象沒塑造好。
都不再說話,乖巧地點點頭,一個給他掖好被子,一個給他拽好枕頭,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嚴景緻聽到門關上的一剎那,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宛如現在他的大腦,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
直覺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要好好想想,是該好好想想。
可是該死的敲門聲又立馬響了起來。
嚴景緻瞪大眼睛,尖刀一般惱怒地看着門,敢在他想東西的時候過來打斷,活得不耐煩了!
門外的金貝娜敲了良久的門沒聽見反應,以爲嚴景緻正在睡覺或者無心顧慮門,直接推門進來,卻立馬被一雙刀子般的眼睛給凍成了冰塊,話都說不穩了。
“總……總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金貝娜爲嚴景緻工作也有四年之久了,這種表情她深深地明白是被人打擾了的神情,簡直比起牀氣還恐怖。
果然,在還沒道完歉的時候眼前突然飛過來一個餐盒蓋子,金貝娜砰地一聲關上門口摸着自己的心口長吁短嘆,還好學過幾年體術,不然今天頭上的大包怕是免不了啦!
可是總裁,你都不記得事情了還費腦子想些啥嘛,我只不過來通知一下你要轉院去美國而已。
金貝娜可憐兮兮地抹了一把辛酸淚,站在病房門口等待着裡面嚴景緻消氣。
**
聶聲曉在猶豫了整整兩天後終於鼓起勇氣去了趟辰東。當站在辰東大廈樓下的時候,她瞬間便想起了那次自己第一天來辰東上班的情形,那時候完全把嚴景緻排除在生命之外,單純爲了自己和嫋嫋而活着,卻意外地再次跟他產生交集。
想想,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聶聲曉推門走了進去。
大廳的保安立馬過來,不可思議地把她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看了個遍,然後問:“聶小姐?”
聶聲曉知道現在自己儼然已經是辰東的名人了,她其實還記得這個保安,雖然自己在辰東也沒工作幾天,但識人能力還是可以的,當然,也包括那幾個坐在那邊唧唧歪歪的前臺小妹。
此刻能大概聽清楚,她們在說自己如何如何地沒有自知之明,又如何如何地太小看嚴總裁……
“李大哥,我想找一下嚴總。”聶聲曉開門見山,雖然她知道這樣
做可能沒什麼作用,見了嚴景緻之後也有可能被他給親自轟下來,但總得留個印象,好歹現在換她來追他了。
保安還是從頭到腳把她看了一眼,若不是因爲這句甜甜的“李大哥”,他恐怕早就把這位聶美人給轟出去了。
但最後視覺衝擊還是戰勝了理智,似乎覺得把她放進去會對不住自己的仕途,保安最後還是搖搖頭,“你還是請回吧,嚴總並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人家一個小企業過來談業務還得排隊預約呢。”
聶聲曉笑了,原來嚴景緻在別人面前是這麼拽的,揚了揚手,“李大哥,那我也排隊吧,在哪兒排呢?需不需要籤個字?”
李保安剛準備走回去,聽她這麼一說,呵,竟然還不像是開玩笑,機械地指了指一邊的沙發。
聶聲曉果然看到好幾排的等候區裡有幾個衣冠楚楚的生意人在那裡等着,衝着保安笑了笑,徑直朝着那邊走了過去,“那就麻煩李大哥幫我排個號了。”
本來見總裁這個高大上的事情,愣是被她弄成了掛號程序,李保安是愣了又愣。
這個女人,現在不應該是吵着嚷着跑進辰東要讓總裁負責嗎?
聶聲曉坐下之後擡頭得到了一杯前臺人員泡來的茶水,俯身一看,竟然是黑的。
她搖了搖頭,沾惹嚴景緻,還真得有“交出生命”的覺悟啊。
旁邊幾個穿西裝的大男人看了看她的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原本以爲自己在這裡癡等好幾個小時已經夠鬱悶了,現在看到聶聲曉的茶頓時什麼也不抱怨了。
聶聲曉擡頭瞪了他們一眼,嚴景緻曾經告訴她,被人鄙視了,要勇於欺負回去,包子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討好的行爲。
但是,聶聲曉瞪完撇頭看了一眼高層的專用電梯,自覺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處在被他欺負的時期了。
“切,現在的女人……”旁邊的男人被瞪了不服氣,正好等着無聊,耍兩下嘴皮子。
他的夥伴也無聊,兩人開始聊起了這辰東主人嚴景緻的風花雪月,“聽說嚴總前段時間跟丁佳麗去美國逍遙時受了重傷?”
“是啊,最難消受美人恩。”
聶聲曉聽着捏緊拳頭,真想湊他們兩拳。
然而就在她磨着自己的牙的時候,身後想起了有力的腳步聲。
她看到剛剛說話的兩個男人頓時騰地站了起來。速度之快,就像有人拿火點着了他們的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