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想問問肖霸天怎麼光着屁股出來了,肖霸天沒有給他機會。兩人下山,兩人騎馬,兩人回到了登封縣城。
終於有時間逛街了,李婷婷和柳青青逛了一整天的登封縣城,在街上見到什麼東西都想買,可一想經濟有些拮据,就忍住了沒有買。晚上,肖霸天和慕容復回來,看到他們被打的鼻青臉腫,兩人都很意外。
“怎麼被打成這樣?”李婷婷緊張的問。
“裡面的小和尚實在是太畜生了,簡直不是人,他見我就打,不由分說。”慕容復捂着臉,像是害羞的小姑娘。
“那小大哥呢?”
“我進去見到了一個老和尚,那和尚說不清練的是什麼功夫,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這邊累得筋疲力盡,那邊一點事都沒有;還有一個小和尚,渾身金黃,鋼筋鐵骨,出招猛又狠,力大無比,出招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鋼鐵上一般。”
李婷婷思索片刻說:“那老僧練的很有可能是太極拳,和劉振義的太極拳不同,那老僧應該是把太極的奧義用到了防守上,出現的情況就是你怎麼打都打不到他;至於那小和尚,我早就聽說少林寺有十八銅人,鋼筋鐵骨,刀槍不入,少林寺的和尚要想下山只有過了這十八銅人陣才行,否則就不允許下山,以免敗壞了少林威名。”
十八個銅人?一個銅人就這麼厲害了,誰能打過十八個?肖霸天想想就覺得恐怖。“那十八銅人有弟子通過麼?”肖霸天問。
“今天我和柳姑娘在街市上玩耍,見到不少和尚呢,那些都應該是通過了十八銅人陣的。”
肖霸天和慕容復都想,是怎樣的高手才能通過這十八銅人陣呢?
“你們今天去少林,都栽在了一個銅人的手裡,不應該啊。”李婷婷思索片刻。“你們在和那銅人交手的時候,有沒有留意那銅人的武功招式?有沒有發現可循的規律?如果是十八銅人陣的話,那這十八銅人的功夫一定是有規律的。”
規律?那銅人上來就是一同猛打,肖霸天他就是一通猛挨,肖霸天真沒注意他的功夫有沒有規律。
“他們的功夫應該是有規律的,一旦你們找到了規律,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就能取勝了。”
“那老僧怎麼辦?”肖霸天覺得那老僧也很難纏,不出手便罷,一出手也是動若狡兔,防不勝防。
“太極拳要想發揮出威力,必須瞭解對方的意圖,例如他知道你要出直拳,他纔可以很好的化解你的直拳,可如果你在出直拳的時候忽然又改成了擺拳呢?這樣一來他太極拳的威力就發揮不出來了。”
說的有道理啊,肖霸天覺得就是這樣。“那我們明天再去會會那小金人。”
“我看你們還是把傷養好了再去吧,你看你們的樣子,都沒法出門見人了。”
肖霸天和慕容復互看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都是拜那小金人所賜,這筆帳一定要討回來。
李婷婷給他們做了藥膏,塗在身上淤青很快就散開了。在客棧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肖霸天和慕容復就又上山了。
他們騎着馬上山,走到一半一陣山風過後下起了小雨,山路溼滑,馬不能行,他們就棄馬步行上山,到了少林寺已經是中午時分。肖霸天和慕容復想趕緊打敗了那小金人回去,就一起翻過了院牆,到了少林寺內。
少林寺內,那老僧和小金人正在亭子下面下棋,看到肖霸天和慕容復,那小金人就像是發瘋的狗一樣朝他們撲了過來。
這次肖霸天和慕容復都沒有和他正面硬碰硬,而是且戰且退,並且觀察小金人的功夫套路。
打了沒一會兒肖霸天就發現這小金人就會那麼幾招,用完了就從頭開始,從小金人的出招就能看出來,這小金人沒什麼實戰經驗。
慕容復是這方面的行家,很快就瞭然於胸了,並且他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小金人身上的金色並不是他真正的膚色,隨着在雨裡的時間越來越長,那顏色竟慢慢褪去了。
慕容復勝券在握,調戲那小金人說:“我以爲你是金子做的呢,原來是個冒牌貨。”
那小金人不理他,繼續出招。
“你要想美白不說塗白色,塗這麼個金色多噁心。”
“用不着你管。”小金人終於說話了。
等到小金人身上的顏料全部褪去,小金人的真面目浮現了出來,這儼然就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可就是這樣一個孩童,竟有千斤之力,真是了不起。
“你輸了。”慕容復開始發力,小孩擺腿,慕容復掃堂腿;小孩出拳,慕容復近身貼面摔。
小和尚發現自己的功夫不管用了,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堅定,而是充滿了彷徨,他看看肖霸天,又看看慕容復,像是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兩個人怎麼進步的這麼快。
“來啊來啊,”慕容復得意忘形的說。“把我從這裡踢出去啊,你不是很在行麼?”積壓在心裡多年的惡氣終於出了。
“你們在這給我等着。”說着小和尚轉身跑了。
“哎,打不過就跑啊。”
“阿彌陀佛。”站在亭子下面一直默默觀看的老僧冷不丁的來了句。
肖霸天和慕容復都回頭朝那老和尚看去,那老和尚今天穿着袈裟,儼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不過他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他的臉上正掛着奸笑。
肖霸天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突然,從他們四周的房頂上跳下幾十個拿着鐵棍,渾身塗着金漆的年輕和尚,一下來他們就把肖霸天和慕容復圍定,一起大吼道:“十八銅人陣。”
肖霸天看了看四周,這那是什麼十八銅人陣,這分明是三十六個和尚啊。
他們喊過十八銅人陣的口號後就不再言語,掄起鐵棍就開始了進攻,肖霸天只感覺那鐵棍從四面八方朝自己砸來。肖霸天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施展渾身解數躲閃。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慕容復,慕容復正在被鐵棍亂打,打趴了之後又挑起來,拋到空中後在空中一通亂捅,一棍打到地上,在地上又是一通亂打,然後架着拖到牆邊,一個銅人用鐵棍撐着身體飛起一腳把慕容復踢打牆上,然後又是一腳踢到空中,一棍把慕容復打到了牆外。
別說是捱了,就是看肖霸天都覺得疼。
他們集中攻擊肖霸天的下盤,肖霸天高高躍起,一招飛龍在天,打翻了兩個銅人,他們的陣形出現了破綻,肖霸天搶過一根鐵棍,施展打狗棒法,一人一棍,十八銅人瞬間就躺了一地。
“孽畜。”就在肖霸天準備扔了鐵棍飛到牆外看看慕容復的傷勢的時候,一個聲音高傲的響起了,肖霸天首先想到的是那老僧,可聲音並不是來自老僧,順着老僧的目光,肖霸天看到在他身後的房頂上站着一個打扮得像是道士的人,左手拿着浮塵,右手抱着一個大葫蘆。
這少林寺裡面怎麼會有一個道士?難道現在佛道和一家了?
從那些和尚的眼神中,肖霸天隱隱覺得這些和尚也不是很熟悉這道士的樣子。還有一點讓肖霸天覺得很不爽,從那道士看自己的表情,和那些和尚看自己的表情,剛纔道士那句孽畜好像說的是自己。
肖霸天不是很確定,所以沒有發作,要是發作,豈不是承認自己是那老道口中所含的孽畜?
肖霸天仔細一想,自己爲什麼不發作,現在在這名震天下的少林寺裡面,自己好像是無敵的存在。肖霸天這麼一想,那站在房頂,顯得好像高高在上的老道瞬間成了肖霸天眼中欠揍的裝逼老頭。
看那老頭骨瘦嶙峋,肖霸天有些下不去手,那舉起手中的鐵棍朝老頭身邊的位置拋去,想嚇唬一下那老頭,讓他趕緊滾開。沒想到那老頭鎮定自若,伸手輕輕的接住了那鐵棍,然後輕輕一擲,鐵棍竟沒入了肖霸天腳邊的地下。這地面可是鋪滿了大理石,這力道,肖霸天覺得自己都做不到。
這老道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老道被肖霸天擲了鐵棍,像是並不生氣,看着肖霸天的眼神反而憂鬱起來。
在老道這一棍的威懾力下,院子裡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這老道明顯是衝肖霸天來的,肖霸天想,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縮,肖霸天還想着,說不定和這老道過兩招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對方就沒有自己感覺的那麼強大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給你說呢?”那老道站在房頂,語氣很親切,樣子也是平易近人。
老道的所做作爲,在肖霸天看來都是裝B。
想了一會兒,那老道說:“我是時空維護者。”
他的話肖霸天確實沒有聽明白,不但肖霸天不明白,肖霸天覺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肖霸天斷定,站在那房頂的是個武功非常高強的神經病老頭。
那老頭嘴裡唸唸有詞,右手又在恰恰算算,末了對肖霸天說:“你也是個苦命的娃啊。”
“算命的?”肖霸天在心裡想。
說着,那老道一揮浮塵,對肖霸天說:“我在你心中種下一朵蓮,讓他洗清你的罪惡。”
並無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肖霸天感覺自己的胸口有蓮花盛開,他看不到,但能感覺得到,在他的腦海裡,還浮現出了一朵蓮花的形象:蓮花盛開着,白色的花瓣,在花瓣的下方微微有些粉紅。
“我再賜你不死之身,希望你能一統魔界。”說着又是一揮浮塵。
肖霸天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瘋長,像油鍋裡的油條一般,同時血管也開始像爬山虎一樣蔓延。
“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到你該到的地方去吧。”
說着老道一掌打出,他離肖霸天的位置那麼遠,肖霸天還是感受到了這無法抗拒的一掌,這掌力完全超出了肖霸天的承受範圍,甚至超出了肖霸天的想象極限。眼前,整個世界都在後退,並且越退越快,緊接着是第二個世界,第三個世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這世界竟變成了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並且這閃光也越來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