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我糊塗了有種對時間概念的強烈混淆“前天晚上旅店煤氣中毒?那怎麼可能?我和白晝月聊完天保存好照片是凌晨一點多我記得我後來睡了會兒兩點多的時候明明還被你們叫起來了去喀爾喀草原看墓……”
“那是你在做夢吧?!”sam很肯定地斷言有些憐憫地瞟了我一眼“你早昏過去了兩點多你正在急救室裡搶救呢!”
“啊?那……古墓呢?布喜婭瑪拉的墳墓明明……”
“什麼古墓?布喜婭瑪拉是什麼東西?”
***
一切都已成空!不過是場太虛夢境……
我很想告訴自己現實就是如此必須得認清事實看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可是夢裡的一切都顯得太過真實清晰得可怕。不管這是否真的只是個夢我的心曾經真真切切地爲這個夢而痛過爲夢裡的人魂牽夢縈過……
有宏取笑我說:“阿步醒來後變乖了以前老愛張牙舞爪的病了以後居然有幾分女人味了!”聽了這話我真想拔了針頭直接跳起來掐死他。敢情他以前一直都沒把我當過女人!
sam則固執地認爲我的精神狀態不佳是因爲還沒痊癒於是自作主張地退掉當天下午的回程機票強迫我留院觀察順便接受全身體檢。
這家小醫院的醫療條件有限病房裡甚至都沒通暖氣更別提空調、電視什麼的了。我越住越不耐煩每每一躺下滿腦子就會更加胡思亂想夢境裡的一幕幕情景會自地在腦海裡浮現重演。
我就快被這種似假還真的感覺弄得精神崩潰了。
第四天再也忍受不了的我強烈要求出院。sam拗不過我在醫生確診我已無礙的情況下替我辦了出院手續。
簡單地收了幾件衣物回到原來住的那間小旅館其他同事早退了房三天前搭乘飛機回了上海留下來的只剩下sam、有宏和我三個人。
其實想想他們也是關心我不然早走了——喀爾喀草原環境美則美矣只是條件太差對於在大城市住慣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可以比作四百年前的……
啊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胡亂想下去了!沒有什麼四百年前!
“阿步好了沒?”
“好了!”我背上簡單的行李揹包將最寶貝的相機一股腦地全掛在脖子上最後手裡提了筆記本電腦。
有宏撲哧一笑“逃難的又來了呀!”
我擡腿踹他“去!給姑奶奶閃一邊去!”
“真的確定不用我幫忙扛行李?”
“就你那粗心大意的腦子?謝了!上回去趟韓國就讓你幫忙提了一下電腦十分鐘的工夫你就有本事把它給我摔了!”我拿眼惡狠狠地瞪他。
“那多久以前的事啦你還記着?”
說話間出了房門sam簡單地背了個單肩包筆直地站在走廊的過道里手裡揚着三張彩印的飛機票“晚上十點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飛機起飛。從這裡趕到機場最快也要兩個半小時你倆確定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拌嘴嗎?”
有宏聳肩我撇了撇嘴低下頭從sam身側經過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sam說話做事老是陰陽怪氣的雖然有時候也明知道他本意不壞可就是不愛說笑老喜歡繃着張酷酷的帥哥臉迷死膽大的嚇死膽小的。
“等等!”sam突然在身後喊住我我低着頭踢着鞋子轉過身“這是送你到急診室時醫生從你手上摘下來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