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喬修傑似是沒有察覺到遊烈對許悠的佔有慾似的,溫溫地叫了遊烈一聲,“烈,好久不見,你越發的英氣逼人了,我反倒越來越……”喬修傑自嘲地笑着,他和遊烈同齡,他虛長几個月便成了表哥,但和遊烈如朋友一般,所以遊烈不像其他人那樣叫他表哥,直呼他的名字。
遊烈都接管遊氏集團了,而且比起以前更加的健壯,而他……喬修傑眼裡流露出幾分痛苦及無奈來。他在二十四歲的時候,患上了白血病,爲什麼患上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從那一年開始,他就常常在各大醫院裡穿梭,配合各種治療,不停地做着骨髓配對。好在喬家有錢,他姑姑喬依蘭又是遊家的夫人,才能支撐起那龐大的醫療費用。還有發現得早,他又格外地配合治療,努力保持着心情的愉快,雖然活得很辛苦,他還是活到了如今三十二歲了。
醫生說他的情況還算好的,雖然不停地做着骨髓配對,那不過是在做着最壞的打算,如果治療無法再保住他,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再做骨髓移植手術,做骨髓配對便是備用的治療方案。
雖說用錢把他的命續到如今,他的身體還是較差,就像玻璃瓶似的,一摔就會碎,人也瘦削,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像遊烈一般俊朗的男兒了。
“修傑。”喬夫人又在一旁輕輕地叫了一聲,喬修傑就笑着叫了一聲走出來的喬依蘭姑姑。
喬依蘭走過來,心疼又歡喜地摟了一把喬修傑,心疼地說道:“修傑,姑姑都有七八年沒有看到你了。”
“姑姑。”喬修傑笑道:“我都站了好幾分鐘了,你們這麼多人,不會就讓我站在這裡也不請我進去坐吧?”
喬依蘭先是看了一眼喬夫人,從喬夫人的神情中看到些許安心,知道喬修傑如今的病情還算穩定,還沒有到生離死別的那種階段,才略略地放下心來,笑道:“是姑姑怠慢了。”說着,她就要扶着喬修傑進屋去,喬修傑笑着拒絕了。
他雖然有病,但還沒有病到那種要別人扶着走的地步。
再深深地看一眼許悠,喬修傑往主屋走去。
喬修傑的到來,讓遊詩雨和許悠的戰爭暫時結束,大家都跟着進屋裡去。
坐了一會兒,喬修傑望向了許悠,溫聲問着:“悠
悠,我想出去走走,你能不能陪陪我?”八年不見,這個他一直很喜歡的小丫頭,比八年前更加的俏麗,也更加的成熟,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女性柔和的魅力。今天他本來是看望姑姑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八年不見,她依舊和以前一樣,有空的時候就往遊家裡鑽,把遊家當成了她的第二個家似的。也是因爲她喜歡往遊家裡鑽,他這個遊家的親戚才能認識她。
許悠笑着點頭,站起來並走到了喬修傑的身邊,體貼地扶起了喬修傑,喬修傑又溫溫地笑着:“悠悠,我沒事,我雖然瘦了點,還沒有到那種需要人相扶才能走路的地步。”他的身體現在好了很多,因爲他病發現時是早期,又治了那麼多年,醫生說他有希望不用做骨髓移植手術都能治癒。
大家看到現在的他還是瘦削,其實他已經比剛得病時胖了些的。剛得病時承受不起打擊,導致體重迅速地下滑,如今,他充滿了自信,爲了他心中的那個總喜歡對他淡淡地笑的可人兒,他一定要治癒自己的病,讓自己成爲一個正常人,這樣他才能向她訴說他的滿腔柔情。
聽他這樣說,許悠淺笑着鬆開了手,讓喬修傑自己走着。
兩個人在大家關注的眼神下走出主屋,喬夫人望着兒子的背影,扭頭對喬依蘭笑道:“依蘭,你覺得修傑和悠悠像不像一對兒?”
喬依蘭微愣。
心裡同時格登一下,自家侄兒該不會是愛着許悠吧?
遊烈抿緊脣,眸眼深深的,瞧不出他心裡在想着什麼。
遊詩雨最先回過神來,她搶着回答喬夫人,“舅媽,你看上悠悠姐了?舅媽不說,我還不覺得,舅媽一說,我才覺得悠悠姐和傑表哥真的像一對兒。”
她正愁着如何打敗許悠,如何整得許悠和大哥最終結不成婚呢,喬修傑的回來,不正是一個機會嗎?喬修傑是喬家的心肝寶貝,又因爲患着病,所有親戚都待他極好,他想要什麼,大家都會想盡辦法滿足他,如果他要許悠,說不定……
“詩雨!”
喬依蘭喝斥了女兒一句,又看一眼抿脣不語的遊烈,訕笑着對喬夫人說道:“大嫂,悠悠已經……”
喬夫人心急地問着:“悠悠已經嫁人了嗎?我瞧着她還是個女孩子呢。”
“
舅媽,我與悠悠昨天晚上才訂舉辦了訂婚晚宴,如今悠悠是我的未婚妻。”
遊烈不輕不重地答着。
喬夫人一愣,不相信地問着遊烈:“你與悠悠訂了婚?你不是和小雅一起的嗎?你怎麼會與悠悠訂婚?小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夫人這幾年來一直陪着兒子看病,只關注着兒子的身體,其他事情一概不理。又因爲喬修傑看病並不是在A市,所以這幾年喬家人都在外地,喬修傑治病需要靜養,喬家人都不願意親朋友戚友過份地打擾到喬修傑,這幾年來除了喬家人,其他人只能通過電話與喬修傑說上幾句話,都很識趣地沒有去打擾他,也知道他不想看到別人對他的同情。遊烈訂婚,遊家便沒有通知喬家,以致喬家人還不知道遊烈與許悠訂婚的事情。
“大嫂,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空,我再慢慢地解釋給你聽。”喬依蘭望望遊烈,眼裡有幾分責備,也有幾分無奈。責備遊烈不該打碎了喬修傑的夢,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遊烈現在不說,總有一天要說出來的,便也有幾分無奈。
喬夫人看看自己的小姑子,再看看遊烈,兩個人的表情都告訴了她,那是事實,已經發生了,無法再挽回,除非遊烈與許悠在婚前分手……
輕嘆一聲,喬夫人心疼地說道:“修傑能與病魔抗戰到現在,幾乎快要痊癒了,都是因爲他心裡裝着許悠,他希望快點好起來,然後可以追求許悠,沒想到……修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很難受的,依蘭,小烈,我最怕的是知道了真相後,修傑無法接受,會失去治病的信心,那樣的話,我們這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說到這裡,喬夫人紅了眼。
喬依蘭只能安撫着自己的大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的兒子愛的人是許悠,好不容易纔與許悠訂了婚,還沒有真正拿下許悠,兒子還需要努力,兒子是絕對不會把許悠讓出來的。侄兒的病,卻又讓他們擔心,身患疾病的人,心態很重要的。
遊烈低沉地說道:“舅媽,這是事實,紙包不住火,修傑早晚得面對,我相信修傑能承受得起的。”
就算是自己的病表哥,遊烈也不會把許悠讓出來。
他花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心血,才把許悠算計成爲他的未婚妻,他怎麼肯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