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蓁蓁臉紅了，本來還以爲自己偷偷打量他並沒有被發現呢。
“我本來就沒說自己聰明吧？那大叔您到底是誰呢？”
“我？你所看到的這個花園就是我家的。”
文向天笑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對她說，心裡卻在想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這是你的家啊？真漂亮，呃，什麼？皇宮是你的家？！”
佟蓁蓁本來還微笑着四處打量着御花園，假山林立，花木扶疏，其中不乏珍稀品種。突然反應過來，大聲驚叫，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他。
文向天好笑的望着她粉嫩的臉龐，深秋的陽光灑在她的頭髮上，褶喆生輝。
“那，那您不就是皇上了！”
佟蓁蓁說完馬上跪在地上，自己真是傻了，能再皇宮出入自如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看他那樣年輕，竟沒往多出想，佟蓁蓁驚奇一身冷汗，仔細會想了下發現並沒有逾越之處，才稍稍安心。
“呵呵，聽見朕是皇帝，反應這麼大，你害怕朕嗎？”
文向天盯着俯身叩頭的佟蓁蓁眉頭微皺，他不希望這個女孩會害怕自己。
“奴婢之前不知是皇上聖駕，有所怠慢，請皇上懲罰。”
“不知者何罪之有？起來吧。”
文向天伸手去扶她，佟蓁蓁畏縮了下不漏聲色的離開了他的手。
“你是待選的秀女嗎？”
“不是，不，是的。”
佟蓁蓁聽見他問條件反射性的否認，接着又想到自己的確是秀女，又無奈的點頭承認。
“爲什麼一會不是，一會兒又是，這個問題好像沒那麼複雜。”
文向天見她反應奇怪，也來了興致，問她。
佟蓁蓁眼神悽楚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緩緩的低下頭，輕聲嘆了口氣，心裡卻在琢磨該怎麼說。
“怎麼？你似乎有些不情願做秀女啊，還是受誰欺負了。”
繼續問她。
“回皇上，沒人欺負奴婢，是奴婢生性散漫，進宮很不適應。”
佟蓁蓁委婉的回答。
“噢，不適應還是不喜歡？”
文向天緊緊盯着她追問。
“奴婢不敢！”
作勢要跪下卻被文向天攔下。
“隨便聊天而已，不用太拘謹，就像那天你在圍場爲我烤肉講笑話一樣就行。”
文向天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輕緩下來，不至於她緊張。
“是。”
還是規規矩矩的。
“告訴朕，你是不是並不想做朕的女人？”
佟蓁蓁一聽這話猛的擡起頭驚訝的看着他，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是第一個不想做朕的女人的人。”
文向天有些自嘲的說。
佟蓁蓁知道不能再沉默了，萬一老皇帝惱羞成怒，自己就真的沒戲唱了。沉思了下，便狠下心，語氣輕柔：
“奴婢沒想那麼多，只是奴婢從小喜歡自由，而宮裡最缺的就是自由了。皇上是人中之龍，能在身邊伺候自然是福氣，奴婢對皇上敬重有加，如果能有機會，甘願爲奴爲俾做個端茶倒水的使喚丫頭。”
說完跪下頭磕在地上，心砰砰直跳，似乎要跳出胸膛了，靜靜的等着皇上宣判她的未來。
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寧願做個侍女也不想被圈在宮中。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文向天只是看着伏在地上的倩影，他自然明白童真真的意思，心裡嘆了口氣，上前拉起她：
“罷了，朕看你也是親切的很，就留在宮裡吧，朕，不勉強你。”
佟蓁蓁緊繃的脊背放鬆了下來，謝恩起身。
“朕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回皇上，奴婢姓佟，名蓁蓁。”
“佟蓁蓁？你父親可是佟丹明？”
文向天聽了大吃一驚，
“是啊，佟丹明正是家父。”
對於他的反應佟蓁蓁覺得奇怪。
“難怪看你親切，算來朕還算是你的伯伯了，當年佟家對文家也是有恩的，你的金蟾郡主封號還是朕賜的呢，呵呵想不到長這麼大了。”
“謝皇上。奴婢看着皇上也覺得親切，像見了親人一樣。”
佟蓁蓁裝作惶恐的樣子謝恩套近乎，他笑着擺擺手。
“
你怎麼會進宮？好像你並不在名單裡的。”
文向天忍不住問她。
“這種問題你問我幹嘛？”
佟蓁蓁心裡直翻白眼，面上恭恭敬敬的回答：
“奴婢……”
“別奴婢奴婢了，聽着彆扭，朕准許你自稱我。”
文向天笑着對她說。
“是，蓁蓁是臨時被加進來的，詳細情形也不知道。”
“噢，有可能是內務府弄錯了。”
文向天隨口說，並不在意。
“那天圍場你唱的是什麼曲子，好像沒聽過，能給朕再唱一次嗎？”
“是，皇上想聽那蓁蓁就獻醜了，不過蓁蓁現在要去打掃衛生，恐怕沒時間爲您唱歌了。”
佟蓁蓁裝作爲難的樣子，猶豫着說。眼睛偷偷瞄着文向天的表情。
無論皇帝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佟蓁蓁知道起碼面上他不會對自己有什麼舉動了，否則剛纔他也不會自稱是她的伯父了。
“秀女還要打掃衛生嗎？”
“是不需要的，我上午做錯了事，爲了讓我記住，華妃娘娘她便稍加懲罰了我，我已經掃了一上午，還沒打掃完西宮的甬道。”
佟蓁蓁不敢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張春華身上，儘量將實情說的雲淡風輕。
“呵呵，華妃向來是最認真的。算了，以後注意就行了。你可以唱了吧？”
“是，恭敬不如從命！”
佟蓁蓁歡快的笑着回答。
張春華聽下人說皇帝在御花園裡賞花，便特意梳妝打扮想裝作與皇帝不期而遇的樣子。
老遠便聽見有人在唱歌，歌聲婉轉動人，卻不似平常聽過的。
張春華狐疑的走近，卻看見本應該在打掃甬道的佟蓁蓁正站在文向天面前，引吭高歌。文向天背對着張春華，只能看見他在打着拍子，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張春華能猜到他肯定是滿臉笑容。
“真是個狐媚子！挨罰都不安分！”
張春華恨恨的瞪着那兩個人，
“誰敢擋我的路，我就讓她付出代價！”
順手將眼前一隻芍藥揪下，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