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韓子墨兩口子又不請自來,還是算好了午餐時間趕過來了,簡直就是居心叵測啊。
南宮雪稚倒不是爲了幫玄聖燁省糧食,但也看不上這兩個人的行爲。
年又蕊明顯還在生氣呢,雖然外表沒表現出來,但南宮雪稚看得出來,這女人一露出那種大方得體的笑,就一定是在裝。
不過她才管不了那麼多呢,愛生氣不生氣的,幹她什麼事?
玄聖燁將面前的芥藍端到了南宮雪稚的面前。
南宮雪稚就喜歡吃這類的蔬菜,說是清熱排毒什麼的,玄聖燁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每餐都要把她喜歡吃的都放到她的面前。
南宮雪稚立刻夾了一顆芥藍一點點吃進嘴裡,剛吃到一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韓子墨的聲音,欠揍的聲音,“對了二師兄,我聽說雪稚給你繡了絲帕,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聽說……聽說繡得很好啊。”
玄聖燁一怔,側頭看向南宮雪稚,南宮雪稚也怔住了,低着頭,嘴裡還叼着半根芥藍,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稚兒,你還會刺繡?”玄聖燁驚訝地問。
其實南宮雪稚也不是無所不會的,他知道,像女紅啊,琴棋書畫什麼,這些她統統不會。
但他纔不在乎呢,世界上會琴棋書畫的女子萬萬千千,卻哪一個都比不上他的小稚兒,而他小稚兒會的東西,其他女子不是也不會嗎?
“王爺,你不知道啊?雪稚,你沒將你繡的絲帕給王爺嗎?你都給大師兄了呀。”年又蕊那小語氣天真的,小眼神無辜的,嘖嘖,認識南宮雪稚那麼久了,她也會兩面三刀了呀。
南宮雪稚咬了咬下脣……其實她現在是想咬死年又蕊的。
這個死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就因爲上午掐她那一下,她記仇。
玄聖燁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就是零點零一秒的事,冰冷的目光“嘩嘩”往下掉冰碴子,天氣越來越暖了,南宮雪稚卻覺得夏天和秋天一瞬間就過去了,冬天就在眼前。
好冷呀。
她想哭,要不然玄聖燁也會打哭她的。
她現在甚至沒有勇氣看玄聖燁一眼,看一眼,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韓子墨和年又蕊一見大事不妙,倒也默契,一同放下了筷子起身,又同時吞了口口水,默默地退了出去。
“你們都下去吧。”玄聖燁深色冰眸絞着南宮雪稚埋得低低小臉,聲音冷酷低沉,周身的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冰冷危險。
南宮雪稚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咬了咬下脣,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擡起頭迎上他千年冰窟一般的視線,諾諾地說道,“我可以說幾句遺言嗎?”
玄聖燁一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的表情看着她,沉默不語,墨色的雙瞳隱約泛着妖冶的紅光,更加危險。
南宮雪稚真的害怕了,眸底漸漸泛起了水光,慌張地收回自己的視線,低着頭,發出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和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