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聲,大口的鮮血吐將出來,她連痛哼都無法發出,疼得只能渾身本能顫抖。
祁振衣懶得看她半眼,擡頭便向皇帝告罪,“父皇,今日之事是兒臣疏忽,請父皇原諒則個!”
“哦,你疏忽了什麼呀?”
皇帝並沒有說話,而是身邊的皇子出聲,挑釁地睨着祁振衣。
“尹傲涵身爲大祭司,卻在殿內裝有這樣的石鏡,實在是不可饒恕。但是這石鏡卻是爲了父皇的身子着想,卻是無奈之舉。請您明察!”
祁振衣說着,欲言又止地朝着皇帝看去。
上官婉柔挑高了眉頭,祁芮雪看到她的樣子,便知此事不妥。
石鏡的確是有治癒作用。但更多的是用來對特定人物的掌控。用以傳送情報。
曾經上官婉柔爲大祭司之時,便做過這等事情。
同樣是被祁振衣授權。
只不過現在換成了尹傲涵,所以她會對這裡的事情了若直掌。
尹傲涵錯就錯在,她以爲自己的伎倆別人看不透。孰不知她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正是自己玩剩下的。
包括她接下來的處境,上官婉柔都能猜得清清楚楚。
接着祁振衣又說了石鏡的好處,無非是延年有益。而“壞處”則是會“不小心”映照下人影,以及所說話的聲音。但是太子殿下表示這石鏡一直都呆在原來的地方,包括大祭司自己都沒有摘下來看過。
“大祭司沒有看過,你可有看過?”皇帝的聲音咄咄逼人。
被以這種方式給監視着,是他所不能夠忍受的。
祁振衣撲嗵一聲跪倒於地上,直接磕頭,“父皇,兒臣敢拿腦袋保證。從來未有過此心那!”
不理會祁振衣的話,皇帝轉而看向上官婉柔,“如何能請來那頂級大藥師?”
他所關心的只有自己的身體,以後生命的長度罷了。
至於祁振衣磕破了腦袋,則並不在他的關懷之內。
上官婉柔沉吟了下,她是故意的。耳畔傳來祁振衣呯呯呯的磕頭時,彷彿是伴樂般,聽起來分外開懷!
“皇上,擁有石鏡者是與那位頂級藥師交情不淺者。婉柔也只是聽說,而事實上只能去問大祭司了。如今大祭司通曉天意,應該由她來占卜,才能夠得到結果啊!”
皇帝一聽很有道理,立即讓人把大祭司給傳進來。
結果她卻昏死過去。
事情不歡而散。
皇帝叮嚀過後會再論長生丹一事,先讓衆人退下去。之後留下了祁振衣與衆皇子以及雪王爺。
上官婉柔隨着上官敏豐回去。
“婉柔,你這樣欺騙皇上最後會連累咱們太醫府的。先莫要說那石鏡是你誤打誤撞。只論頂級藥師一事,哪裡有這等的人存在?若是到時皇上找不到人,你可是首當論斬!”
上官敏豐一副語重心長之相,四下的家主聽到之後紛紛朝着上官婉柔看來。與上官敏豐的想法完全相反,他們則認爲上官婉柔也許另有後招。
也許不是大祭司認識那頂級藥師,或許是上官婉柔認識?
倒不是大家擡舉她,而是上官婉柔實在成長得太迅速。好像不能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在她身上發生了。
以至於再有奇怪的事情,也沒有人覺得不可思議。反而感到十分正常。
風火大世族因爲尚泰一事,與上官太醫府交惡。但是今日聽到這件事情,卻覺得事情有點苗頭。
於是便親自上前,與上官婉柔說了尚泰的情況。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倒是在說尚泰會過後來看她。
年輕人畢竟好交往嘛。所以尚練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是皇帝真的有意於那頂級大藥師一事。說不定風火大世族還能從中撈不少好處。
其他的世族倒是有些不以爲然。
雖然上官婉柔很厲害,但是這個丫頭是個擰巴頭。從她身上得到好處,那個難哦。她不從你身上挖下三斤肉來就不錯!莫說從她身上沾光。
別鬧了!
上官敏豐眉頭緊緊地皺起,一邊走一邊覺得腦殼疼。今日雖然還算是順利交差,但是也讓他看清楚。上官婉柔已經漸漸與各大世族有所融洽。
尤其是風火大世族,他們現在連尚氏都不顧了。
回頭卻因爲上官婉柔胡扯出一個什麼“頂級大藥師”而跑上前來巴結。真是讓人鬱悶!
上官敏豐窩氣了一輩子,他做夢都想讓各大世族臣服在自己的腳下。結果到今日都沒能實現。可是他最不喜歡的丫頭卻能讓大世族跑來點頭哈腰;他的夢想便是讓自己的兒女成爲最強大的藥氣雙絕。既能煉藥又能夠有強大的武氣,把二弟一家子打得團團轉。讓二弟對自己唯唯諾諾。可是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竟還是上官婉柔!這個自己最不喜歡的丫頭!
上官衛在帝都大街上被上官婉柔打敗,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上官敏豐自然也聽說了,可是他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更鬱悶啊。
爲什麼會是上官婉柔呢。
變成其他人也行啊,哪怕是上官樂路也成。爲什麼偏偏是上官婉柔。這個丫頭,他是打算直接弄死的,現在卻如此茁壯成長。實在令他不甘!
馬車很快回到了太醫府,上官敏豐驚覺自己的思緒走遠。
他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撫,扭頭看去,卻發現上官婉柔正撫着自己的手臂甜甜叫着自己父親。
“啊!”
上官敏豐嚇得冷汗冒出來,幾乎認爲自己是幻覺。想也不想甩開她,飛快地朝着府門衝去。
“我是鬼麼,做什麼這麼害怕?”上官婉柔無語地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殊不知上官敏豐虧心事做得太多,哪裡敢承接上官婉柔如此示好的溫順慈孝呢?
直到進了自己的書房,上官敏豐還覺得渾身冒冷氣,根根汗毛炸起,一進都緩不過氣來。只覺得上官婉柔這是報仇來了,這個惡毒的丫頭絕對會記得他對她的每一次絕殺。現在她要報仇來了。她認爲自己的翅膀硬了,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纔剛剛想至外,傳面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尚氏冷不丁地推門而入,又把上官敏豐嚇了一大跳,罵了她一頓。可她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