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上官婉柔鬆開了他,提步朝外走。
融牧留下來,檢查元虛的狀況。
走到樓梯口,上官婉柔朝着下面看了眼。那夥計忙忙碌碌,因爲在街頭實在找不着人,他便自己上樓來。把這樓上死的病人,一一都馱下去,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不過片刻,第一所房間屍體都跟着撈得乾乾淨淨。
難怪剛纔她覺得這夥計留下來,很是怪異。
竟是因爲想要了這客棧,接下來掌櫃一死,這客棧便都落進了夥計的手中。
上官婉柔眯眼看着這夥計,那麼多的人都得了病,爲什麼他竟無半點重症之相呢?她縱身而下,冷不丁擒住夥計的手腕,蟾蛇知道主人的心意,當場竄出頭來,狠狠咬住那夥計的腕脈。
“啊,你想幹什麼……啊啊啊疼!”
待蟾蛇喝足了血後,上官婉柔才手一揮,把夥計扔擲旁邊!
夥計捂着自己的手腕,狠聲大呼,“你想幹什麼,居然敢讓蛇來咬我,你會後悔的!”
喊罷這話,夥計似生恐再被捉住。
當下他飛快逃下樓去,往外跑去。上官婉柔隨即把真妖之獸召喚出來,“你去跟着他,看看都做了些什麼。”
“是主人。”
真妖之獸的身體是透明色的。當顏色濃郁之後,可顯示出實體來,此刻從上官婉柔的身體之中透出來。遠遠看去,彷彿是從上官婉柔的身上脫去了一層薄膜。
爾後它沒入到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小三在旁邊悶哼幾聲,上官婉柔低頭朝它看去,知道它的意思,淡淡解釋,“我現在武氣使用不當,只能讓真妖之獸前去。其他的魔獸去,必定召致出形跡,反而對咱們不利。還有你,保持現在這形狀即可。”
小三吼吼兩聲,並沒有再說。似乎是並不打算反駁主人的話。
上官婉柔俯身把它抱起來,見它雖然是貓兒般的大小,但模樣卻是頭龍獸,只是個頭小了些,威脅性也幾乎是零。而它身上的那堅硬的麟片也被收斂起來,完全看不到破綻。
轉身她返到房間,融牧正爲元虛服下粒藥丹,“現在也沒其他法子,先吊住他的性命再說吧。只不知古離去了何處。我再找找。”
他想往其他的房間尋找,但被上官婉柔叫住,冷冷搖頭回道,“融,這場瘟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古離也許是逃了,也許是被抓走。總之先不要管他,咱們得找出背後的主謀,以及煉製出解藥來。否則會死更多的人,這對咱們沒有利只有弊!”
對方握有解藥,而他們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感染瘟疫的可能性便越大。而那夥計,必定是率先服下了藥,纔會至今沒被感染。
“後院有一個藥房間,我們去那裡看看。”
上官婉柔說走便走,融牧則是直接把元虛給背上,三個人直奔後院的房間。
正如所料,那藥房之內,沒有半棵藥草。
上官婉柔面色不變,回頭往元虛處看去,朝旁邊的那座椅處一指,“將他放下吧,揹着怪累的。”
融牧想了想,也只得將他放下來。
上官婉柔朝四下轉了轉,回頭看了眼融牧。
她的樣子帶着謹慎與焦急,融牧不解其意,只得在旁邊待她把未盡之言都說出來。半晌就聽她狀似不好意思道,“融,我現在的武氣實在是……有些拿不出門去。還得勞煩你幫我守關。”
嘿。融牧還以爲是什麼事,沒想到卻是這事。他俊臉露出笑意,說道,“你怎的如此說,爲你守關也是應當,這不必吞吐噠!”
可是上官婉柔還有未盡之言。
只是如此,她卻是沒有把心底之言說出。轉而把小三召到跟前。
小三震動下自己那光禿禿幼弱弱的雙翅,彷彿很是孱弱。可是它那雙靛青色的雙瞳中卻充斥着強大的勁力與無畏的冷森。
上官婉柔府身把小三抱進懷裡,手指輕輕地撫過它的身子,喃喃道,“小三,我一直都反對你吞食人類的。但這一次不同,如果有人跑來阻擋我們的話,你就活吞了他們,不要含糊!”
“吼!”小三拿腦袋蹭蹭自家主人。
上官婉柔搖搖頭不放心地再囑咐道,“還有,你能夠分辨瘟疫麼。若是吞食了生了瘟疫的人類,你也會得病的。”
“吼吼吼!”
小三隻吼了兩聲,便突然從上官婉柔的懷中跳脫出來,隨後朝着不遠處的那元虛看去,在元虛身上吼了兩聲。而轉回身來,又跑到那融牧腿前親暱地蹭了蹭。
“哈哈哈!它真可愛!”
融牧大笑,俯身把小三抱了起來,心底竟生出幾分感嘆之意。
畢竟是那麼大的龍獸,更是力量強盛者。變成這麼小後,它卻對自己如此親暱。說不出來,融牧心中有很大的成就感。相府林弟也一樣,畢竟那三隻龍獸是她的呢!她比自己更有成就感。
“呵呵,真聰明。”
上官婉柔笑道,隨後點頭,命令大家各就各位。
若非是因爲身體內的武氣不足,她早已經把自己的魔獸召喚出來,可惜,魔獸的力量與她是掛勾的。若是魔獸重傷,她自己也會有所損失,非但煉製不出解藥來,反而也會拖累大家,更不會破了這瘟疫。
此刻上官婉柔見小三和融牧都出了去,她想到了旋風雲。
曾召喚了數次,可惜旋風雲都不肯出來。大約是畏怯於那龍獸的強大,它一直不敢現身。融牧等人出去後,便把上官婉柔所呆的這房子整個以武氣圈起來,形成一道武氣罩。
哪怕有蚊子往上面一蹭,它都會有感覺。
只看到不遠處小三正在曬太陽,懶洋洋的樣子。融牧知道它這是在等候着美食人類送上門來呢。畢竟在它們所居住的地方,太陽可是比這裡得好。何況這裡到處瀰漫着腐屍的味道,更是死氣沉沉,可是一點讓人舒服不起來。
佈設完武氣罩之後,融牧分散出一縷靈之力,把這整個客棧給做了個密織的網,雖然並不阻止來去者,但卻能先有所防備。
做罷這些後,他便順着窗戶朝內看去。但見着上官婉柔正在把空間內所貯藏的藥草鋪擺出來。而自她手腕上的那條蟾蛇正張着血盆之口,往外吐着血。顯然那是剛剛從夥計身上氣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