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暗香幫寧歡清理了身上殘留的血污,換了傷藥,重新包紮,再給她換了新衣。
寧歡臉上刻意弄的黑漆漆的粉末被洗淨,只不過有半邊臉頰上的胎記還是很突兀。
暗香暗自打量着寧歡,便是覺得,若是寧歡臉上沒有這奇怪的胎記,定然是個大美人,實在是可惜了!
“寧姑娘,先前我和疏影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只是替主子着急。”暗香想起剛剛和疏影當着寧歡的面上說的那些話,便是對寧歡道歉。
“不要緊,我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寧歡善意的笑笑,“況且你們說的也沒錯,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爲的,並不是只你們如此。”
暗香聽寧歡這麼說,總算是放心了一些,想起自家主子這些年受的委屈,暗香便又是忿忿不平:“主子一直感念皇上的恩情,所以對太子等人的迫害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可太子等人卻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們主子太豁達了。”寧歡看着如今的百里玄淵,忽然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從前的南宮歡顏死得那麼慘,似乎也是因爲太豁達了。
那時的她雖然高高在上,可從來不擺架子,那些暗害她的人,她避開之後也都一笑置之,並沒有下狠手去收拾誰……到頭來,她的善心害慘了她自己。
“可不是!”暗香提到自家主子,也實在是無奈得緊。她和疏影不止勸過一次,讓主子不要那麼隱忍,可主子完全不理他們,依然是放任太子在那蹦躂。
寧歡勾了勾脣,倒是沒再多說。
她其實挺明白百里玄淵的心境,在百里玄淵的心底,南安再好,卻終歸不是他的家。他也沒什麼在乎的東西,所以哪怕太子再怎麼挑釁於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或許,等到了合適的時候,百里玄淵便會離開南安吧!
“好了,寧姑娘,我們出去吧!”暗香又爲寧歡備了一些傷藥,這纔對寧歡說着,兩人一道出了屋子。
百里玄淵正從隔壁屋裡走出來,正好遇上她們。
百里玄淵的目光落在寧歡的身上,也是有些微愣。
寧歡穿的一身水藍色的裙衫,襯得身段玲瓏有致。她的五官尤爲精緻,拋開那佔去半張臉的胎記,實在是靈氣十足。
“主子,寧姑娘的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屬下爲寧姑娘備了些傷藥,再換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暗香將收拾好的傷藥遞給了寧歡,對百里玄淵解釋道。
百里玄淵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伸手將半塊玉佩遞到了寧歡的面前。
“這是……”寧歡微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百里玄淵。
“主子……”倒是暗香,看見這枚玉佩,驚呼出聲,但看見百里玄淵的眼神,她又是將想要說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是想要戰王妃的身份嗎?”百里玄淵脣角泛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這便是屬於戰王妃的印記。”
百里玄淵的話令寧歡愣在了原地,她遲疑着,思慮着該不該接下這半塊玉佩。
暗香聽了百里玄淵的話,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百里玄淵,接着又看向寧歡。這情形變幻莫測,實在超乎了她的想象!
“怎麼?不敢要?”百里玄淵看出寧歡的遲疑,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