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z國,皇甫墨很快的就找到了冷魅家,在z國的s市,冷家是首屈一指的大戶,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夠打聽到他們的住處。";
在來之前,傑夫已經將整個冷家都調查了個透徹,冷家的生意在某些方面和皇甫家還是很相似的。
然而也就在皇甫墨帶着傑夫到了z國的同一時間,整個皇甫家族都鬧翻了天,成人禮在皇甫家族是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更何況,這是皇甫家族的族長皇甫墨的成人禮,然而這種重要的一天,皇甫墨卻不見了。
瞬間,所有的人都開始去找皇甫墨了,而那個身爲皇甫墨“未婚妻”的女人臉上的笑卻是徹底的僵硬了下來,她盼望了那麼久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嗎?到頭來,她也不過是什麼都不是。
到達了z國s市的皇甫墨並沒有立馬去見冷魅,在調查中他發現,冷魅就似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幾乎不再笑,整個人都是冷冷的,就和他那晚所見到的一樣,冰冷的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她之外。
原本在來的路上是那麼急切的想要見到她,然而在踏入她所在的城市後,他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到自家少爺那茫然的表情,傑夫暗自嘆氣。
他完全不明白,七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兒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少爺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甚至還和老夫人說他要讓那個小女孩成爲皇甫家族的族母,少爺他到底明不明白,族母代表的是什麼?
少爺他當然明白,正是因爲他太明白了,因此這七年間,少爺看似不再對那個小姑娘有任何的期望,甚至讓所有的人都以爲,少爺已經忘記了七年前那個救過他的小姑娘。
少爺只是會在每年空閒的時候,前往各個國家的華人街,行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會在人羣裡面搜索着什麼,他只是會在看到一個相似的人影后,讓他去查詢那人的身家背景而已,其餘的,少爺真的是很正常。
然而,少爺卻在找到那個人後,突然膽怯了。
傑夫不明白爲什麼。
他沒有經歷過這種感情,自然不明白爲何。
最終,皇甫墨選擇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她,關注她,他沒有出現在冷魅的面前,沒有告訴她說,我們見過面,我找了你七年。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的遠遠的,看着。
在遠遠的關注着她的同時,皇甫墨發現她的身邊總會有一個少年跟在她的身邊,他讓傑夫去查,他這才知道那人是冷家的養子,同時也是冷家培養的接班人,那個叫做蕭寒洛的人是冷魅的未婚夫。
皇甫墨拿到傑夫遞上來的資料時,皇甫墨渾身的血液就似凍結了一般,爲什麼早在英國的時候,他們沒有查到這個叫做蕭寒洛的男孩兒?
不,其實早在傑夫調查冷魅的時候,整個冷家,包括在冷家做保鏢的人,傑夫都調查的一清二楚,只是當時皇甫墨的眼裡,哪裡有別人的存在,他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冷魅的存在,在知道她的具體位置後,他就直奔了過來。傑夫以爲他知道蕭寒洛這個人,到頭來,原來少爺是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蕭寒洛出現在冷魅身邊的時候,皇甫墨恨不得直接一炮彈轟了那個男人,可是皇甫墨知道,他不能。
現在的他對於他的暖暖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能夠成爲她的未婚夫,該是一件怎樣幸福的事情?
皇甫墨直接將自己的辦公室挪到了s市的住處,每天早晨將誒副都會給他送上來兩疊文件,一疊是需要他簽字的各種合約,另外一疊是冷魅一整天的作息情況。
皇甫墨是以開脫z國市場爲理由一直居住在這邊的,可是他到底是因爲什麼,恐怕整個皇甫家族沒有不知道的,當年皇甫墨差點兒出事兒被別人救了的事情,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也是在那個時候,整個皇甫家族開始大洗牌。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沒有人說出來,十五歲的皇甫墨已經完全掌控了整個皇甫家族,即便是他年齡如此小,可是他的手段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現在,這個世上,恐怕除了老夫人和老爺子外,沒有人敢反對皇甫墨的任何決定。
皇甫墨徹底的在這邊定居了下來,他發現冷魅的作息習慣很單一,定點上學放學,偶爾會去冷氏集團看看,在資料裡他得知,冷魅的身手很厲害,反應極爲的靈敏,在調查報告中顯示,她消失的三年,恐怕她就是在那三年中開始的訓練吧。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黑道冷家的大小姐,沒有一點自保能力怎麼也說不過去不是?
漸漸的,皇甫墨不再收集她的任何消息,他只會在自己工作疲憊了的時候,驅車停靠在冷魅的學校門口,等待着他們放學,只爲看一眼她。
他的天使正在一天天的消沉下去,他來了z國兩年,在她身後默默關注了她兩年,可是在這兩年中,他沒有見她笑過。
九年前,雖然他沒有見過她,可是他知道,她是個愛笑的女孩子,如果她笑起來,一定會很美。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永久的失去了笑容,他只是想要親眼看到她對他露出笑容而已。
在暗中,皇甫墨幫助了冷家不少事情,他也不過是不想讓那些事情沾染了他的天使的雙手,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去保護他的天使,他的天使終究還是成爲了讓人們懼怕的血色修羅。
道上誰人不知冷家大小姐冷魅的手段?她的殘忍無不讓人膽寒,甚至冷家掌門人冷嵩豪也沒有她那樣的魄力和手段。
冷魅的冷血無情,冷魅的嗜血冷笑讓人們更加的害怕她,也愈發的恭維她,疏遠她,他們看到的只是冷魅的冷豔高貴,而皇甫墨看到的卻是她的絕望和孤獨。
皇甫墨不止一次的想要衝向前去,將她從那讓她近乎窒息的泥潭中強硬的拽出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無法強硬的面對她,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話。他害怕自己的舉動讓她厭惡。
想來也好笑,他皇甫墨是何許人也,竟然會爲了一個早已忘記他了的女人,在這s市呆了整整兩年。"; 而這兩年中,他竟然沒有上前和她說過一句話。
在第三年的時候,老爺子終於沉不住氣,命令他回英國,主持大局。
這一年,溫思暖十七歲,皇甫墨十九歲。
面對老爺子的最後通牒,皇甫墨再也頂不住了,他打算回英國了。
在他離開的前一晚,他出現在了冷家的大門口。
車就等靠在路邊,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冷家大院裡,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這個時間裡,冷魅早已經回家了,他不可能在看到她的身影。
皇甫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興許是他習慣了去想念這麼個人,習慣了自己去喜歡她,正是因爲習慣了,因此他放不下她。
皇甫墨讓傑夫開車,在車緩緩開出沒多久時,黑暗中,他在馬路旁看到了一道搖搖晃晃的身影,那人似乎是喝醉了,最後那道身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樣子十分狼狽。
“停車!”皇甫墨有些失控的喊了出來。
皇甫墨喊得很急,傑夫猛地一驚,他連忙踩住剎車,豪華的勞斯萊斯很快的停靠了下來,皇甫墨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這已經是深夜了。
星空上有滿是繁星,很美。
皇甫墨並沒有馬上奔上前,他一步步的,近乎緩慢的向那道身影靠去,在就要靠近她的時候,皇甫墨停了下來,漆黑的眸中浸含着的滿滿的都是炙熱的光芒,他想要走上前去抱住她,緊緊的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告訴他說他是如此的想念她。
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指關節已泛白,面色上卻是異常的平靜。
皇甫墨走到冷魅的身前,就似一個關心路人的陌生人一般,他關心的問道:“姑娘,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天知道,皇甫墨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制止住自己不去碰觸她的慾望。
皇甫墨在靠進她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她到底喝下了多少酒!
皇甫墨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手不受控制的朝着冷魅靠進,就在他要碰觸到她的時候,手驀然停滯在了半空。
手指在半空中一根根的蜷起,而後慢慢的緊握成拳,皇甫墨清楚地額知道,如果他現在碰觸了她,那麼他將不會放手,他會用盡全力,將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的暖暖,不是他十年前認識的暖暖。他知道這個名字是個假名字,可是他寧願相信,這個是專屬於他和她之間的稱呼。
現在他眼前這個喝的爛醉如泥的女人叫冷魅,是黑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色修羅,這樣的她怎麼會被他束縛在他的身邊?這樣的她,就該在這個世界上遨遊,她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他在背後幫着她,如此,便好。
聽到皇甫墨的問話,冷魅迷迷糊糊的擡起頭,她那雙棕色的眼眸中滿是迷離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出來。
那笑容,很美。
那笑容,是他等待了十年的笑。
皇甫墨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冷魅笑的咯咯的看着皇甫墨,“小姑娘?哈哈,小姑娘?啊對啊,我還是小姑娘,我還沒有成年呢?我還是小姑娘,哈哈……”
她對小姑娘這個稱呼似乎格外的喜歡,她笑的很開心,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眸中溢滿了淚水,漸漸地,淚水噼裡啪啦的向下墜落。
“爲什麼啊,爲什麼要殺人,不喜歡,我很不喜歡,小姑娘不該殺人的對不對,嗯?”冷魅睜着她那雙大大的棕色的眼眸看着皇甫墨,她就似及其的想要得到這個答案。
自從她從哪裡逃出來,回到冷家後,她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她不明白他們都在想什麼,甚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在她消失的三年裡沒有去尋找過她。
她曾經想要去問她的父親和母親,可是問了又能夠怎麼樣呢?問了也不過會得到一個他們以爲她已經死了的答案而已。
可是爲什麼到了現在,他們竟然想要將她嫁給那個蕭寒洛?她是對婚姻沒有什麼觀念,對喜歡沒有什麼概念,可是她卻是清楚的明白,她不喜歡蕭寒洛,早在八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情後,她就再也無法喜歡上蕭寒洛那個。
皇甫墨就坐在冰涼的臺階上,聽着冷魅的絮絮叨叨,他耐心的聽她說了很久。
興許是她真的太累了太壓抑了,興許是她真的喝的太多了,冷魅放下了平時的警惕,甚至她連警惕是什麼都忘記了,在她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全部都發泄了出來後,她擡眸看着皇甫墨,看着看着,她的脣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來,很淡,卻很溫暖。
她看着他說:“謝謝你。”
皇甫墨對着她只是笑,笑的同樣很淡,卻是異常的滿足。
皇甫墨從來沒有奢求過他能夠和她如此近距離的談話,甚至可以稱的上是談心,他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她將整個世界都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正是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因此她現在的做法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也就在皇甫墨怔愣的時候,冷魅一點點的靠近他,在皇甫墨詫異的眸光下,冷魅雙手環住他的胳膊,小臉曾在了他的肩膀上,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她並沒有清醒過來,否則她怎麼會做出如此不符合她行爲的舉動來?
皇甫墨一動都不敢動,他的身體近乎是僵硬的。
很奇妙的,他竟然一點都不厭惡她的觸碰,甚至想着就讓時間一輩子的停留在這裡的想法。在這一刻,皇甫墨的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說,你完了,徹底的完了。
是的,他完了,在他打算從那個叫做‘暖暖’的泥潭中爬出來的時候,她竟然讓他越陷越深,最後,徹底的淹沒在那泥潭中,再也爬不出來。
皇甫墨的身體一點點的軟化了下來,冷魅迷迷糊糊的嗓音繼續響起他,她就似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什麼一般,雖然很模糊,但是皇甫墨差不多也都能夠聽明白了。";
他聽出來了,她不喜歡那個叫做蕭寒洛的人,他很想問,既然不喜歡爲什麼不反對?既然厭惡冷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爲什麼不離開?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冷魅是個理智的人,她不離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就如同他無法從皇甫家族離開是一個概念吧?
皇甫墨愈發的心疼起自己懷裡的小女人來。他的小天使不該如此的,她該快快樂樂的長大,她該在他的呵護下成長。
看着她的睡顏,皇甫墨的手指再也沒有經受住誘惑,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輕地撫摸着,她長的愈發的漂亮起來了,學校裡有不少的人給她遞交情書,而且還有大部分的那些所謂的情書都在他的手上。
他知道,醒來後的她定會將他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連自己說過什麼都不會記得。清醒狀態下的冷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冷魅已經在他的身上睡着了,皇甫墨很想繼續在這裡做下去,甚至想要在這裡坐一輩子,可是他們終究是要面對現實的,他將她打橫抱起,朝着不遠處的冷家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她的雙手自然的摟在他的脖頸上,她的身子很軟,身體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專屬於她身上的幽香,皇甫墨的步伐走的很穩,同時也很慢。
他想要那路途變得在長遠點,他不想將自己手中的柔軟放下,可是不管他走的有多慢,他終究還是得要放下自己手中的柔軟,現在的她終究還不是他的。
她有她的承擔,他有他的責任,他放她自由翱翔。
他小心翼翼的將熟睡中的她放在門口,他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一條項鍊,很簡單的一條白水晶雕刻的單翼項鍊,他將它戴在她的脖子上,而後按下門鈴,傑夫開着車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皇甫墨拉開車門,坐上車,沒做任何停留的讓傑夫開車直接走了。
冷魅,你最好不要讓他爲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他放她自由飛翔,他不想到時候折斷她的翅膀,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旁。
皇甫墨回到本家,他表情如初,甚至面色還要冷上幾分,在與人的交往上,他更加的忌諱和別人接觸。
沒有人知道皇甫墨發生了什麼,問傑夫,傑夫也只會垂眸閉嘴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皇甫墨在z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對於這些,沒有人會去關注,因爲他們歡喜的是皇甫墨回來了。
回到英國後的皇甫墨變得很忙,s市那邊依然會傳來關於冷魅的消息,依然會發過來各種她的照片。可是每當皇甫墨進入自己的畫室的時候,他就將會所有的事情關在畫室門口之外,揭開畫布,畫布上的少女笑的很燦爛,她擁有一雙棕色的眼眸,只是那張臉龐卻不是屬於冷魅的臉龐。
對於皇甫墨來說,他畫布上的人才是專屬於他的天使。
他一點點的勾勒屬於他的天使,在畫布的最後,他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暖的是心。暖的是情。等待並不可怕,等待不過是另外一種追求的方式。
他已經追求了她那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在皇甫墨二十歲的時候,他得到了她即將訂婚的消息。
那一天,他將自己關在了畫室裡整整一天,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不斷的作畫。他告訴自己,沒關係,只是訂婚而已,那個蕭寒洛早已是他們冷家內定了的人,這次只不過是公佈開罷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想着,他的心依然如同被什麼刺中了一般,突突的疼着。
皇甫墨一直忍着,他告訴自己,萬事都需要忍耐,這種事情急不得。
皇甫墨在自己的畫室裡面呆了足足三天後,他神清氣爽的出來了,他開始正常的工作,如常的開始巡視各個分公司,他表情淡然的讓傑夫都有些不可置信。
雖然回來了一年,可是傑夫依然清楚地記得那一夜少爺抱住冷魅的場景,拒絕人碰觸的少爺,別說是抱別人了,就是和合作人握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在一年前,少爺卻是主動抱起了冷魅。
在少爺心中,冷魅終究是不同的。
他不相信,少爺會如此輕易的放棄冷魅。
傑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想要少爺幸福快樂,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少爺真的和冷魅在一起了,少爺將要面臨的是整個皇甫家族人員的質問,冷家在s市的確是一個很有聲望的家族,可是這也只是僅限於z國而已,在國際上,冷家到底是做什麼的都沒有人知道。
這樣的冷魅對於整個皇甫家族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提的存在。
可是如果少爺真的放棄了冷魅,那麼指不定少爺會孤老一生,傑夫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少爺。
這樣的猜測不是不可能沒有的,少爺拒絕所有人的碰觸,其中對於女人的碰觸更勝,他近乎厭惡女人,他親手殺了不知多少想要爬上他牀的女人。正是如此,老爺子和老夫人都在擔心少爺,如若少爺一直都這樣下去,終究會出事兒的。
皇甫墨放棄了嗎?自然是沒有的。
他想起了冷魅說過,她不喜歡那個蕭寒洛,他相信冷魅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不喜歡的話,她不會委屈自己的和那個叫做蕭寒洛的男人同房,想到這裡,皇甫墨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在冷魅訂婚的前一夜,皇甫墨曾想過沖到s市搶下屬於他的女人,可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他的暖暖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便是這樣的生活她不喜歡,可是她也必須要面臨這樣的日子。如果有哪一天她不想過了,那麼到時候他再接手吧。
只是在冷魅和蕭寒洛訂婚的那一天,皇甫墨將自己的形成排的很滿,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關於冷魅的任何事情,他忙得就似一個陀螺,一直轉,因此在他得到冷魅出事的消息時,已經是冷家出事後的第四天了。
皇甫墨在接到莫離的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就似炸了一般,他一腳狠狠的踹在莫離的身上,他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指在他的眉心處,近乎冰寒的質問道:
“爲什麼到現在纔來彙報!”
莫離被踹到在地上,他很快的起身,單膝跪在皇甫墨的身前,他不敢低垂下頭顱,因爲他的眉心上還抵着一把槍,莫離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惶恐,他一字一頓的告訴皇甫墨:
“主子,在事發的第一天屬下就想要告訴主子了,可是主子您……”
莫離後面的話沒有說完,皇甫墨也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這幾天,他爲了不聽到任何關於冷家的消息,他近乎將所有關於冷魅的事情都屏蔽了,甚至還威脅手下的人不準提任何和冷魅有關的事情。
皇甫墨扔下手中的槍,直接坐上了直升飛機就奔往了s市。
到了s市,他才知道整個冷家在一夜之間被蕭寒洛毀滅了個乾淨,冷魅不知所蹤,冷嵩豪和冷夫人的屍體已經找到了,所有的人都在尋找她。
皇甫墨知道,冷魅沒有死,一定是被蕭寒洛藏了起來。
蕭寒洛這人他調查的不多,可是他經常出現在冷魅的身邊,即便是他掩飾的再好,可是在他看向冷魅的時候的眼神還是讓他暴露了,他是愛着冷魅的,深深的愛着。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殺掉她呢?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將她關押了起來。
在得知這件事情是蕭寒洛做的時候,皇甫墨在第一時間裡的反應就是當初自己怎麼沒有親手做掉蕭寒洛,如若當初他不顧冷魅的感受,不膽怯她會厭惡自己的話,興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皇甫墨讓自己的手下的人全部去找,他們暗中觀察蕭寒洛。然而蕭寒洛的表面功夫實在是做的太好,沒有人知道冷家的覆滅和他之間有任何的關係,冷家的原來的屬下也都在尋找冷魅的蹤影。
蕭寒洛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太狡猾,否則也不會在冷家潛伏了這麼多年才暴露他的本性來。
皇甫墨不止一次的悔恨,如若當初他對蕭寒洛上心一些的話,那麼這些慘劇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然而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後悔藥這種東西的存在呢?
皇甫墨不管黑夜還是白天,他都會帶着人出來尋找。他知道這是徒勞,可是他就是如此固執的認爲,他的暖暖會靠着自己的能力,從蕭寒洛的身邊逃出來,而他只需要在路上,在她狼狽不堪的時候,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裡,給她安全的港灣。
興許是上帝終於聽到了他的禱告,就在他打算直接帶着人去轟了蕭寒洛的時候,一個跌跌撞撞渾身是血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身上。
皇甫墨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夜色太黑,他看不見撞到自己的人長什麼模樣,可是那特殊的幽香他卻是在這麼濃重的血腥味下,清晰的聞到了。
那道身影立馬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就要開始奔跑,卻是被他一把抓住,他緊扣住她手腕,嗓音近乎有些顫抖,他說:
“撞了本少,還想跑?”
皇甫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可是以冷魅的警惕性,如果他表現的過於熟悉的話,或者是從他的對話中聽到絲毫不對,她會想盡各種辦法從他的身邊逃脫的。
皇甫墨努力平息下自己內心中的激動和波濤,可是更多的卻是憤怒。
他清楚的知道,他手中的她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害。
他以爲她會在第一時間裡逃跑,然而她沒有,她就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拽着他。
她那雙棕色的眼眸中浸着的滿是期望,而期望的背後浸含着的卻是滿滿的絕望,她說:“救我,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我的身心靈魂全部都歸你!”
這一句話讓皇甫墨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看似無常,面色平靜,實則內心是一片的波濤翻滾。
只要救了她,她的身心靈魂都會屬於他。
皇甫墨笑了,笑的很滿足很邪魅,他爽利的就答應了下來,他說:“好啊。”
暖暖,是你自己主動撞入他的懷裡的,那麼這一生,都休想讓他皇甫墨放手了!
皇甫墨在衆屬下驚訝的目光下,打橫將溫思暖抱起,傑夫也在同一時間裡聯繫了直升飛機,帶他們到了一處很是空曠的地方,直升飛機已經停靠在那裡了。
而皇甫墨懷中的冷魅,在他們上了飛機後,終於再也抵擋不住的徹底的暈倒了過去。
皇甫墨最初並沒有看清冷魅,在他將她抱上飛機,看到她那張滿是傷疤的臉龐時,皇甫墨周身滿是肅殺的氣息。他要讓蕭寒洛和安家的人不得好死!
冷魅臉上的刀疤很嚇人,刀口很深,傷口還未結疤,甚至還在淌血,漆黑的眼眸中漸漸的陰沉了下去。
皇甫墨在第一時間裡聯繫醫學世家東方家族的東方曉,東方曉的要比皇甫墨要小一歲,別看她年齡小,在醫學的造詣上可是很厲害的。
皇甫墨一直緊抱着冷魅,到了英國後,皇甫墨並沒有帶着冷魅回本家,他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平時他很少去那裡居住的,而這一次,他抱着冷魅,直奔那裡,而東方曉早已等在了那裡。
然而冷魅的治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整個人就似要崩潰了一般,沒有人能夠接近她,除了他,這是唯一能夠讓皇甫墨欣慰的事情了,因爲這少這可以證明,他對於她來說,是特別的,不是嗎?
後來,冷魅在最不該懷孕的時候懷孕了,然而在發生了那件事情後,還不足五個月大的孩子從她的肚子裡面失去了,當時的冷魅再也受不得一點的刺激,她整個人徹底的崩潰了。
最後,他對她用了催眠,讓她忘記了所有,而也是在那個時候,東方曉告訴他說,她臉上的傷她無能爲力,除非徹底的換一張臉。
皇甫墨看着冷魅那張滿是刀痕的臉龐,他很認真的看着,最後他讓東方曉爲她換臉,換上一張真正專屬於他的天使的臉龐。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冷魅這麼個人了,這個世界上只存在着他的暖暖,他的天使。
忐忑中,做了初步手術的冷魅醒了過來,她的視野中映入的第一個人的面孔,是皇甫墨的,皇甫墨笑眯眯的看着她,他告訴她說:
“女人,醒來了是不是該付賬了?”
冷魅並沒辦法開口,只是那雙棕色的眼睛就那麼看着他。
皇甫墨淡淡的笑着,“啊對了,現在你是我的小寵物哦,寵物自然是該有一個新的名字的,暖暖,溫思暖怎麼樣?”
他永遠都記得,她說的那句,我的身心靈魂全部都歸你。
現在的她,是專屬於他的暖暖,不是冷魅。
棕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皇甫墨的手輕輕地撫上纏着滿是繃帶的臉頰,他笑,“你原來的那張臉已經不能看了,作爲主人的我已經給你換了,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喜歡。”
後來,皇甫墨便什麼話也都沒說了,他就似無所事事一般,天天都在醫院裡陪伴着冷魅,他知她的惶恐和不安,即便是她將這一切都掩飾的很好,可是她依然記得自己在暈倒前說的那一句話,只因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忘記了這一整年中所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他的存在。
皇甫墨掩下所有的一切,他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副金主的模樣,你是我的寵物,我自然會寵着你的愛着你,這是皇甫墨灌輸給冷魅的思想。
一年過後,冷魅真正的成爲了溫思暖,長了他的暖暖,她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甚至就連指紋,他都給她做了變動,這個世界上,冷魅真正的消失了,存在的只剩下他的暖暖,他的天使。
而在溫思暖徹底的拆下她臉上的紗布的同一時間,一直靠着儀器才能夠存活的辰寶貝也能夠不再依靠那些冰冷的東西了。
他知道溫思暖對感情已經不再信任,他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去做任何賭注,他唯有靠時間才能夠去打動她。
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一心只想着復仇的她來說,什麼都不再重要,她的心裡除了復仇外,再無其他。
而皇甫墨要做的便是在背地裡不斷的幫助她,唯有如此,纔不會讓她迅速的從他的身邊逃離,只有讓她感覺,他是真的對她無心,對她無所求,否則,她會將他拒在她的心門之外。
然而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會因爲那一幅幅畫讓她產生如此之大的抗拒心理。
她是真的愛上了他,他可以確定。
此時,他仰着頭,望着繁密的樹枝上的她,眸中帶着暖暖的笑意,“該說的我都說了,暖暖,我們回家,好不好?”
皇甫墨說的不急,他說的很慢,故事很長,溫思暖整個人就似傻了一般的靠在枝幹上,雙目無神的看着林間的皇甫墨。
他說,他在九歲的那一年就認定了她。
他說,他從九歲開始,就找了她整整七年,暗中守護了她整整四年。
他說,他害怕她崩潰,催眠了她,讓她忘記了一切,包裹她的辰寶貝……
他說,她這張臉就是原本的她,只是這是屬於他記憶中的她,專屬於他的她……
他說了很多,溫思暖一直聽着,眼淚一顆顆的嘩嘩的墜落下來。
原來,在她以爲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的時候,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他存在。
“暖暖,別哭。”皇甫墨嘆息,“本不想告訴你的,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這個秘密我本想帶進土裡,一輩子都不讓你知道的。”
他不想讓自己的感情沾染上任何帶有雜質的東西,他要的只是溫思暖純粹的情感,他不想因爲她的任何感動,他想要的,只是她純粹的喜歡。
皇甫墨的故事很長,辰寶貝很多都沒有聽明白,他只知道媽咪還是他的媽咪,大魔王還是他的爹爹,如此,便好。
可是爲什麼媽咪會一直落淚?很傷心嗎?大魔王是不是說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辰寶貝的小手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拍撫着溫思暖,他小聲說,“媽咪,不要哭,要是不開心的話,辰寶貝下去打大魔王。媽咪,我們下去打大魔王吧,不要離開大魔王好不好?”
辰寶貝曾經很早以前就想過,以後他要一個人霸佔媽咪,他不喜歡大魔王,大魔王在的話,他永遠都沒辦法和媽咪親近。可是這一天下來,辰寶貝清楚的明白,媽咪是打算徹底的離開大魔王了,有那麼一瞬間,辰寶貝不想讓媽咪走了,要不然的話,大魔王會好可憐的。
大魔王的腳還受傷了,只爲追媽咪。
溫思暖的眼眶中還泛着淚花,視線模糊的看着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辰寶貝,溫思暖輕輕地將他摟入自己的懷裡,她貼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說,“寶貝,對不起,對不起,寶貝……”
溫思暖沒有絲毫的懷疑皇甫墨說的話,皇甫墨從未欺騙過她,這個故事太真實,真實的讓她不知道該從哪裡說出這是假的,皇甫墨捨不得同她說謊,她一直都知道。
眼前的這個寶貝真的是她的兒子,一個不滿六歲,僅僅只有五歲多點兒的孩子。
對於溫思暖莫名其妙的道歉,辰寶貝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來不及想別的,現在他只是想要輕輕地拍撫着自己懷中的媽咪,告訴她說,沒關係。
皇甫墨長長的舒了口氣,他知道,一切都這麼過去了,她不會再任性的從他的身邊拋開。
如若他沒有將整個故事講下來,暖暖不會留下,她依然會選擇徹底的離開他。
她的性格他太瞭解了,正是因爲了解,所以他只開了左右的人,開始一點點的講解起當年的事情,不管如何,他要讓她真正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會產生從他身邊逃離的想法。
“暖暖,我們回家。”皇甫墨再次出聲,雖然他的腳已經處理過了,可是上時間在外面凍着,真的是很疼。
皇甫墨微笑着站起身來,在傑夫不贊同的視線下,他住着柺杖,走到大樹下,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張開雙臂,他說:
“暖暖,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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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萬字更新來了!
然後爬走睡覺了,艾瑪,老頭子已經開始發飆好久了,艾瑪~
寶貝們也早點睡覺覺喲~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