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吃慢點,這裡還有蕭貴妃送來的冰糖燕窩,您一定要記得吃呀。”文杏站在一邊提醒着她。
每個月到了十五前後幾日,蕭翎兒都會讓禾彩每天燉上冰糖燕窩給她岑雪送來,她自己長年臥病,宮裡的寶貝就不多,但是要說到補品,還得算是她裕春宮最多,平時王上經常派人送過來,蕭伯毅有好東西,也經常給她帶進宮。
岑雪點點頭,打開了燉盅,果然是好香呀,裕春宮燉的燕窩就是特別的香。
“大祭司到……”剛沒喝兩口,門外的小安子就拉扯着嗓子的喊了起來。
“吃什麼呢?那麼香?”單羽舞看着她身前的一個燉盅,打趣的問道。
“羽舞你來了,這是蕭貴妃給送來的冰糖燕窩,你要不要嘗一嘗?”岑雪說着,就準備讓文杏去盛。
“不用了,我要是想吃,就去裕春宮要,我就不相信翎兒會不給我做!”攔住文杏手裡的活,讓她先下去。
單羽舞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岑雪知道她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說,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她開口。
“岑雪,還記得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情嗎?血池還有你的來歷?”其實單羽舞將她的話都記在了心裡,這段時間她也沒閒着,查閱了不少的古籍。
岑雪一聽,好像猛然間精神了百倍,點點頭道:“我記得,難道你找到答案了?”
“說不上,只是找到了一點蹊蹺而已!”聖月教的秘密,一向只有歷代教主和長老才知道,就算她是樓蘭國的大祭司,也沒有資格知道那個秘密。
“那你快說……”岑雪好像都等不及了。
她很想知道那片血池到底有什麼秘密,自己怎麼會在那場災難中落入了這片陌生的伊斯頓大陸?
單羽舞整理了會自己要說的話後,這纔開口道:“首先,我很確定你一定跟聖月教有着某種密不可分的關係,倘若不是的話,那血池不會接納你,血池是很有靈性的,它能探知到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或許這些要追溯到你的前世吧。我似乎忘記告訴你,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偶然間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保護着你,但到底是什麼,我暫時還回答不了你,不過你能從另外一個空間來到這裡,就表示你跟這裡有一定關係,尤其是聖月教!”
我跟聖月教會有什麼關聯?難道我上輩子是她們的聖女教主不成?
岑雪自言自語着,突然腦海中又想起了她落入血池中昏迷前的一幕……
“羽舞,還有一件事,那個時候我混混沌沌的,分不清真實和夢境,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看到了一個發光的盒子!”雖然不知道自己那會看到的是真是假,她還是告訴了單羽舞。
“盒子?血池之底怎麼會有一個盒子呢?看來聖月教的確隱藏了不少的秘密呀……”單羽舞邊思考的回答。
岑雪也贊同的點點頭,那個地方給她自己的感覺就是很神秘,一看就知道有很多故事。
“就我們在這推敲也沒用,如果暮月長老能將那麼秘密告訴我們的話……”岑雪大膽的道。
“別做白日夢了,聖月教的事一直都是隻有聖女教主和四大長老才知道的,就算是王上,也未必有那個資格。”
聽羽舞這麼說,她也只能放棄了,但由於職業病作祟,她難免還是要好奇一陣子,不過,不管她和聖月教有任何關聯,不管哪血池是否是真的接納了自己,她都不會去做聖月教的聖女教主。
兩人侃侃而談,直到赫連峙回宮單羽舞才離開,岑雪心中一直對那些事情掛滿了問號,就連今夜跟他入地宮,她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赫連峙多次問她,她也只是回答,那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秘密,男人不應該來問的。
她都這麼說了,他赫連峙還能死皮賴臉的去問不成……
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
黑暗中,岑雪因爲失血過多而昏厥了,赫連峙一夜沒睡,靜靜的在她身邊守護着她,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兩日後巳時,禾彩跟平時一樣,送來了冰糖燕窩,文杏將燕窩端進了寢室,見主子還在休息,不敢打擾她,放下東西就迅速的離開了。
“禾彩,這幾天每天都要你跑一趟,辛苦你了,這些糕點是我家主子吩咐讓你帶回去的。”門外,文杏將一盤糕點端到了禾彩跟前。
門外的說話的聲音驚擾了熟睡中的岑雪,偌大的寢室內就只有她一人,峙在這個時辰都快要下朝了吧,恐怕這偌大的王宮之中,就唯獨只有她睡到這個時辰才起身。
在寢室中看了看,八仙桌上安靜的擺放着一個燉盅,看來是禾彩又送燕窩過來了,正好自己也有些餓了,休息了兩天好在恢復了些體內,緩緩的下牀坐到八仙桌旁,揭開蓋子,一股暖暖的甜香氣息撲鼻而來。
燕窩裡還有枸杞子和紅棗桂圓蓮子,都是補血上品,翎兒真是有心了。
“主子,您醒了。”明月正好端着洗漱的水進來,便瞧見她已經坐在八仙桌旁了。
“對了,糕點有讓禾綵帶回去嗎?”她知道蕭翎兒喜歡馬蹄糕和紅豆糕,就吩咐文杏記得早上讓御膳房做好了趕緊送過來。
“放心吧主子,禾彩剛剛已經把糕點帶回去了。”明月走到她身後,將她披散在身後的發理了理,躺了兩日,這長髮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了。
岑雪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拿起湯匙往嘴裡送着燕窩……
突然……岑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劇痛,拿住湯匙的手也頓在半空中,手中突然鬆落,湯匙無聲的掉落到地面,引起了明月的注意。
“主子,您怎麼了?”明月立刻扶住岑雪,焦急的大喊着。
與此同時,門外的文清和文杏都聽到了明月那焦急的喊聲,立刻一個個的衝進了寢室。
“主子……”
剛剛下朝的赫連峙,正準備去御書房將今日的奏摺批閱一下,迎面小安子就慌亂的跑到他跟前,“王上……王上,皇貴妃在宮中口吐鮮血昏死過去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赫連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纔聽到的那句話。
“皇貴妃剛剛起身,就喝了幾口蕭貴妃派人送來的燕窩後,沒一會就口吐鮮血出事了!”小安子快速明瞭的將大概的事情向王上稟報。
翎兒?不可能的呀!
赫連峙快速朝興慶宮奔去,甚至是使用上輕功抓緊時間的回到她身邊,剛進門,幾名御醫已經在救治了,見到王上來了,立刻紛紛下跪:“老臣參見王上。”
“免了,快救治皇貴妃,要是皇貴妃有任何的差池,孤就要了你們的命!”赫連峙一臉的鐵青,看着牀榻上那一臉蒼白的人兒,他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遵旨……”
越來越多的御醫的齊聚在興慶宮內,赫連峙坐在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岑雪那蒼白的臉頰看去。
單羽舞一早出宮纔回來,就聽到了岑雪中毒吐血的消息,也離開朝興慶宮趕去,蕭伯毅和宇文拓第一時間都去了裕春宮,他們都不相信會是蕭翎兒下的毒。
半個時辰過去了,御醫一個個的搖頭,太醫院的掌司膽戰心驚的走到赫連峙跟前,瞬時間寢室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他們似乎也預知了不好的消息。
“王……王上,贖老臣們無能爲力,皇貴妃身中的乃是鴆,無藥可解呀?”蒼老的聲音帶着顫抖和不安,他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
鴆?該死的,王宮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所謂“鴆”,又名鴆酒,鴆羽毛本身就藏有劇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鴆酒,毒性很大,幾乎不可解救,這樣的下毒方法,經常在江湖上用於殺人與無形之中,但宮廷裡鮮少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