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啓皺着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拳頭已經捏緊。
走出醫院，他的臉依舊陰沉，一聲不吭。
戴倩走在他的旁邊，笑了起來：“其實，你沒必要這麼痛苦。如果愛情可以任性，那麼婚姻是絕對不可以任性的事情。不然痛苦的不是一時半會，看看洛洛就知道了，爲繼一段婚姻到底有多難。”
“其實，我認識她的時候，她不是這樣的。”
“我相信，不然洛洛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不過人是會變的，你會，我會，洛洛也會。所以阮華玉，自然也不可避免，只不過，我們走了彎彎道道這麼多的路。終於選擇了對彼此都好的路，而她顯然還在自己的迷途裡，越走越遠。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拯救她，那麼就去做吧。如果不能，就像洛洛說的，早點鬆手。”
杜啓沒想到曾經的那個戴倩，會說出這麼既感性又理性的話來，讓他不由得刮目相看。
大概是察覺出來他的壓抑，戴倩笑了笑：“這幾年，我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的事情。我早就發現，人生，不是隻有愛情是唯一的。很多東西值得追求和保護，希望你們也能明白。”
“現在的你，很好。”杜啓忍不住說道。
戴倩的眼裡閃過一絲波動，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不卑不亢：“謝謝，我知道。”
將戴倩送回去，杜啓坐在車裡，打了阮華玉的電話。
阮華玉開心地到了約會的地方，卻看到杜啓黑着臉，一臉不悅。
“親愛的，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想問你，那個照片，是怎麼回事？”杜啓擡起眼，看向阮華玉。
果然她的目光開始躲閃，笑着說：“我不知道啊，就是有人把照片寄給我了。我看到的時候，也很生氣。可是，我覺得你喜歡她那麼久，喝醉了，做錯事，也可以理解……只要以後不要做就好了，可以答應我嗎？”
她的手伸過來，拉住了杜啓的手。
杜啓垂下眼睛，看到她手腕上的珠串：“這個，很貴吧？”
阮華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縮回手：“哦，這個啊，是啊……公司送的，獎勵我最近的工作的。”
“你手上這個品牌的一個手串，價值至少百萬。你們公司這麼大方，會送你這個？”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怕你說我亂花錢，所以……是我自己買的……好看嗎？”阮華玉得意地舉起手，興奮地問道。
杜啓笑了笑，點了點頭：“好看，可是你的工資，暫時還沒到消費這種高級奢侈品的時候吧？”
“親愛的，我只是買個手串嘛……你今天怎麼了，問這麼多……”阮華玉有些生氣地放下手，生氣地端起面前的飲料喝了起來。
“是誰給你錢了？男人還是女人。”杜啓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問道。
阮華玉愣了一下，急忙爭辯道：“親愛的，我外面絕對沒人！你知道我很愛你！”
“那就是女人了？易舒晴？”
“……”
阮華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是乾笑了起來：“易舒晴幹嘛要給我錢……我、我跟她只是有一些商業上的往來罷了。”
“不惜利用自己的男朋友，幫她從林以言的身邊趕走曼洛洛。這麼偉大的付出，總算是要有一些回報的吧？手鍊不錯，以後是不是還有事情可以合作，能夠得到比這個好更多的回報？”杜啓抱起胳膊，歪着頭看着阮華玉。
阮華玉緊張地動了動身子：“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誣陷我。”
“有沒有誣陷你，你心裡最清楚。但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馬收手。去跟林以言解釋清楚所有的事情，不然，我不敢保證自己還要不要跟你繼續在一起。”
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情緒，可是卻讓阮華玉的內心劇烈地翻滾起來。
她猛地站起身來：“你要跟我分手？”
“給我一個繼續在一起的理由。”
“理由？我愛你啊！你、你不是也說，你也很喜歡我，你對我那麼好。爲什麼要爲了曼洛洛那樣的人，要對我說分手？”
杜啓好笑地看着她：“那你跟我說說，曼洛洛是哪樣的人。這麼多年，我還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她是哪種人了呢。”
阮華玉一時口結，看着杜啓，半天說不出話來。
曼洛洛這個人，到底有什麼不堪到值得一提的事情？阮華玉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一心地嫉妒她，害怕她搶走自己現有地一切。所以她纔會這樣對她步步緊逼。
“說不出來？”
“……”
“那我幫你說吧。”
“親愛的……”
“她優秀，她嫁了個特別厲害的老公，她的家人都很好，這一切都令人羨慕。可是，偏偏你成功的契機是抄襲了她的作品，所以她害怕，開始將她當成假想敵。你的人生，和她的人生截然不同，所以爲了讓自己的人生更完美，你想要搶走一切屬於她的東西。是嗎？”
阮華玉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不知道是因爲被說中時的難堪還是因爲憤怒。
杜啓站起身來，雙手撐桌，俯身向前：“我說的對嗎？”
“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阮華玉的聲音都因爲隱忍而顫抖着，她紅着眼眶，直視着杜啓。
“因爲，我從來沒想過，我愛的女人，會是這樣的。”
“你……”
“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天真溫柔，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慢慢消散。現在的你，比嫉妒和貪婪矇蔽了雙眼，如果你能及時收手，讓我再看到當初那個溫柔謙虛的阮華玉，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杜啓認真地說道。
阮華玉皺着眉頭看着他：“我不是你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曼洛洛的誣陷！你只信任她的話，卻不信我的？到底誰纔是你的女人！你覺得，你跟曼洛洛還可能有機會嗎？！”
看着她依舊在辯解着，杜啓冷笑了一聲，站直了身子，雙手插袋：“我跟她這一生確實已經錯過了，那是因爲我的過錯。可是如果你跟我錯過，那一定是你的錯。”
“杜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愛你，這一點不假！”
“謝謝，謝謝愛我愛到將我推到別的女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