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吃着豐盛的早餐。
小傢伙很懂事,禮貌地給霍峰夾甜點,葉小欣看在眼裡,樂在心裡。
看他與老爸之間相處很融洽,她感到由衷的欣慰與開心。
“媽媽,爸爸給我講了,給我挑幾個最好的家教教我,我不用去培訓班了。那你呢?你還上班嗎?能在家陪我嗎?”
小傢伙笑着問她。
葉小欣一愣,看向了霍峰,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教唆。
“留在家裡陪他,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再去上班受累。”
果然,男人看向她,也同樣開口。
顯然,父子倆估計早已經商量好了。
葉小欣遲疑了,她的工作她還是有一點喜歡的,雖然累一些,卻是讓她憑藉着自己的勞動之力,養活了自己和小傢伙差不多三年。
而呆在家裡照看小傢伙的話,就意味着她要當一個全職媽媽了。
而別墅裡呢,衣食住行又有哪一樣需要她動手的呢?
全職媽媽的話,也就意味着今後她又要過上錦衣玉食的少奶奶生活了……
“媽媽,你上班那麼累,就別去了,在家陪我好嗎?”
小傢伙伸出小手來,牽拉她的手用力地搖晃起來。
葉小欣看着他,看着他的渴望乞求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陣猶豫。
“我……我今天去辭職好了。”
葉小欣又把目光轉向了霍峰,他也看着她,臉上露出關懷與疼惜。她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決定犧牲自己。
“太好了,媽媽終於可以不用那麼勞累了,我也可以照顧媽媽了……”
小傢伙歡欣鼓舞,高聲叫嚷出聲。
葉小欣心中一嘆,內心泛起一陣難以言狀的波瀾。
她又看了看霍峰,沉默了下來。
霍峰開車,親自送她去出版社的。
冬日的暖陽出來了,路面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天氣有些寒冷。
出版社外,車子剛剛停下,葉小欣剛剛下車,就見到來上班的小琳一臉震驚瞠目地瞥看着她,愣在那裡。
“小琳,早上好啊。”
葉小欣笑了笑,與小琳平日裡處的關係還算不錯。
而走了沒幾步,快到樓下入口的時候,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聲音響了起來:
“呦,這不是葉小欣嗎?昨天下午不是去看病去了嗎?今天就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剛纔接送你的車,嘖嘖,豪車啊!看不出,被大款包養了?”
葉小欣順着聲音看去,正是出版社的同事張麗豔,嫁到了一個京城本地的個體小老闆,平日裡就打扮得嬌豔豔麗,向來趾高氣揚的,也一向都看不起來自外地的她和小琳。
“欣欣,走,別理她。”
小琳白了張豔麗一眼,拉着葉小欣就往樓上走,全然不理會嘲諷的她。
走到沒人的角落裡,小琳看着她,羨慕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奇地問出聲了:
“欣欣,剛纔那車裡的男人是誰啊,我看到他還給你戴絲巾,這車我在展覽會上見過,可是頂級的豪車。你可真讓人羨慕……”
葉小欣不願隱瞞這個要好的朋友,笑着坦白回答:
“他就是我老公……”
“什麼?你老公?該不會是包養你的吧?果然你就是這樣的人,嘖嘖……”
身後,不知何時,另一個女同事楊晶晶正貼着牆根偷聽,猛地冷笑着譏諷出聲了。
楊晶晶和張豔麗是好友,平日裡比張豔麗還會打扮,男友換了一個有一個,最看不慣出版社裡平日打扮最簡樸的葉小欣。
而她今天,竟然赫然見到葉小欣脖頸上、手腕上、耳朵上等各處,都帶着明顯檔次很高的首飾,身上的服飾更是貴氣得讓她自慚形穢,登時間嫉妒得不行了。
“你!你別血口噴人!欣欣姐怎會是那種人,平日裡不就有個帥氣男人整天追求欣欣姐嗎?開的車也是豪車……”
葉小欣聽着話難聽,氣得臉一白,卻沒想到小琳已經替她上前維護了。
而小琳卻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文科生,說話向來不由心,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哭笑不得。
果然,楊晶晶從中找到破綻了,冷笑着繼續嘲諷:
“呦,這個也是豪車,那個也是豪車,車接車送的,典型的公交車啊,嘖嘖嘖,業務量不少啊……”
葉小欣聽出什麼意思了,氣得小臉蒼白,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幾年一向忍氣吞聲,她也從來沒有和人罵過架。
“都擠在樓道里幹嘛?不知道上班時間到了啊,還不都給我快上去……”
這時,正巧也剛剛到的黃主管上樓來了,冷眼掃了他們一眼,訓斥出聲。
楊晶晶閉上嘴,沒好氣地白了葉小欣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上樓。
小琳也知道自己剛纔想維護葉小欣,卻是說錯話了,只好低着頭不好意思地離開。
黃雅玲瞥了一眼也要上樓的葉小欣,眼露驚訝,訝異地在後面出聲:
“咦,怪了,欣欣,你這身衣服我剛在服裝雜誌封面上見過,哪裡買的高仿的,這麼相像?”
葉小欣苦笑了一下,原本出門時就想要換回自己原本的破舊羽絨服的,結果問了言夢笙,早就扔了……
只好硬着頭皮換了一身自以爲最不顯眼的出來,結果,竟然還是引起這麼大的關注……
她倒是不想與黃主管過多糾纏自己衣物的事情,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跟着她,進了她的辦公室:
“主管,我想辭職,這是我的辭職信。”
葉小欣從包裡翻出一份紙頁來,內心感慨霍峰身邊助理的效率,早餐過後,就替她把辭職信擬好了。
“辭職?”
剛剛放下辦公包坐下的黃主管挑了挑柳眉,隨後一臉爲難地出聲:
“小欣啊,我們出版社的處境你也是知道的,招人非常不好招,等過了年關,新人培訓過了,你再辭好嗎?這辭職嘛,就先放一放,這大冬天的,快到年底了,你找別的工作不也不好找不是嗎?”
葉小欣有些苦笑了,果然啊,平日裡就待自己有些爲難的黃主管,又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放自己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