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有多堅強的意志力?拓跋牧西對她更加的暗暗佩服起來。
拓跋菱榮也驚訝得張了張嘴,“她竟然沒痛到地上打滾!”
拓跋菱榮最想看的這一幕竟然沒有看到!心裡忍不住有些失落……
蘇卿燕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軟,越來越來沒有力氣,她的眼睛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就在她要倒下去的瞬間,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伴隨着陣陣的竹香,沁人心神。
“九千歲。”蘇卿燕嘴邊溢出了一絲笑容。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如謫仙一般的九千歲當街抱住了一名女子,天啊!這一幕閃瞎了多少人的眼睛!又有多少暗戀九千歲的女子因爲這一幕而碎了心。
多希望自己就是九千歲懷中的那名女子啊!有人忍不住在心裡這麼暗歎!
和九千歲一同出現的四皇子皇甫瀚也忍不住爲九千歲的這一舉動驚到了。剛剛只有他最清楚,九千歲跑過去的動作有多迅速,有多急切。九千歲一向淡如菊蘭,行事從來都不急不躁,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可是剛剛……那真的是九千歲本人嗎?若不是九千歲的容貌氣質就算人模仿也模仿不來,四皇子都要懷疑了,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解藥。”九千歲頭也沒擡。
拓跋牧西示意青狼給對方送過去,奈何青狼只聽拓跋菱榮一個人的,對於拓跋牧西的示意,竟然裝作了沒有看見……
半天沒有看到人有動作,也沒有聽到人吱一聲,九千歲怒了。
“解藥!”九千歲臉上表情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那聲音,卻彷彿從地獄裡發出來的一般,冷的很!拓跋菱榮來過很多次司南國,也見過九千歲幾次,不過總覺得這人太冷,從來不敢接近。此刻聽到這聲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裡竟然也生出了幾絲害怕來。
“青狼,解藥……給他送過去。”拓跋菱榮咬了咬脣,儘管十分不甘,卻仍舊還是吩咐那魁梧男道。
“是,郡主。”青狼頷首,朝九千歲和蘇卿燕二人走過去。
來到二人跟前,青狼舉着解藥遞到九千歲面前。九千歲卻並沒有接,他只是擡了擡頭。
“鬼蠍麼?”他眼神所看的方向是拓跋牧西的方向,拓跋牧西和九千歲兩人並不陌生,西原國要從司南國買糧食過去,都要從九千歲手上經手。一來二去,拓跋牧西和九千歲打了好幾次交道了。
九千歲此人表面看上去是一個很好打交道的人,但是真正和他打過交道的人才曉得,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好說話。而且越瞭解你越會發現,九千歲此人不簡單,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讓人摸不到底。
看了一眼被九千歲抱在懷中已經意識迷糊的蘇卿燕,拓跋牧西眼底閃過一陣複雜的神色。原來這個女人是九千歲的女人,難怪這麼不一般……
拓跋牧西頷了頷首,表示蘇卿燕所中的毒就是鬼蠍。
同時心裡也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西原國受長時間的大雪影響,獵物收穫不多,糧食更是短缺得厲害,今年他未過年就動身過來,就是因爲要解決此事,今年所需的糧食數量龐大,他不得不提前過來洽談。
從去年他就隱隱感覺到司南國並不想賣那麼多糧食給他們了。沒想到今年纔剛入司南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着實不是個好兆頭啊!
“若是她毀容了,今年的糧食你們就自行解決吧!”九千歲旁若無人的將蘇卿燕抱起,準備離開。他知道,懷中的女人快要撐不住了。看到那張佈滿了汗珠的小臉,九千歲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他和四皇子皇甫瀚正是受了皇命過來接應提前來京的拓跋牧西,沒想到竟然遇到這樣一幕……
“等等。”看到九千歲正準備抱着人離開,拓跋牧西從後面叫住他。聲音裡帶着一絲急切的顫音,不過依舊還是好聽的很。
“拓跋二公子還有何吩咐?”九千歲似乎是在等什麼,不然依他的性子他早就抱着蘇卿燕離開了,他在等某人開口。西原國是個盛產毒物的國家,製毒的高手如雲,同樣,能解毒的高手也如雲。
有些毒一般的解藥很難解,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別的方法解了。拓跋牧西就是一位能解世間奇毒的高手。九千歲相信,鬼蠍這樣的毒難不倒他。
拓跋牧西確實有辦法能解蘇卿燕的毒,而且不會讓她毀容,只是,那種解毒的方法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承受。但是看到蘇卿燕那堅韌不拔的意志力的時候,拓跋牧西知道她定能承受得住。
“這位姑娘的毒在下能解,只是……”
“只是什麼?”聽到有辦法解,九千歲的表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用很平靜的語氣詢問,一點也不急切,彷彿自己並沒有那麼在乎懷中的女子一般。
只不過不管了解他的還是不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能被他這麼抱在懷中的女人,一定不是和她無干的人。他沒有那麼愛管閒事。
蘇卿燕此時已經意識渙散,一雙小手緊緊的抓着九千歲的脖子,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萍,這一刻,窩在九千歲的懷中她覺得很安心,她相信九千歲不會讓她有事,所以她放任自己昏迷過去……
“睡吧,一切交給我。”在她完全昏迷過去的那一刻,九千歲在她耳邊柔柔的說道。
“只是過程有點痛苦。”拓跋牧西驚歎於九千歲這一刻的柔情,原來一向無慾無求的九千歲也有這樣的一面,能讓九千歲這麼放低姿態去哄的女人,也不一般……
不論是出於愧疚還是對蘇卿燕的欣賞,亦或是九千歲的威脅,拓跋牧西這一刻都決定一定要全力以赴替蘇卿燕解毒。
這個女子這麼美好,若是毀容了那該是件多麼遺憾的事!
“無妨。”
九千歲目光依然落在懷中的小女人身上,即便已經完全昏迷過去,她臉上的冷汗依然不止。
他知道,她一定能承受得住,所以他不打算過問她的意見,就答應了拓跋牧西。因爲他知道,比起毀容,那些痛對她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