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讚歎說:“王妃,難怪白無塵說你可以爲相,看來他此言非虛。但不知王妃怎麼看侯爺?”
程唯一笑了:“燕名揚大智如愚,不過身不逢時,上面有兩座大山壓着,很難有所作爲,所以他就想做個太平侯爺無憂無慮一生一世。”
劍雨吃驚的看着程唯一:“王妃這麼評價侯爺,這倒叫屬下真的意外了。”
程唯一笑着說:“皇家的人真草包早就見閻王去了,留下的都是人精,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劍雨聽了程唯一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妃,也只有你敢這麼說,不過很精闢。”
程唯一也笑了起來:“劍雨大哥,我也不是你說的那麼大膽,只不過跟你說說也無妨。”
劍雨說:“些王妃的信任。”
“嫂嫂,你跟劍雨說了什麼,他這麼感動?能不能跟小弟說說?”燕名揚眯縫着一對老鼠眼走了過來,他本來想在這廢城轉轉找點樂子,誰知樂子沒找到,他人倒累了個半死。
老實說程唯一真的很不喜歡燕名揚這副尊容,但過門都是客,尤其是給他們送錢來的客,就算她再不喜歡也要接待,程唯一微微揚了揚脣角說:“我們說的就是你,你想聽嗎?”
燕名揚其實還真的有些怕程唯一,在他的印象中,程唯一還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但程唯一說是在說他就一定是,他也很想知道程唯一說了些什麼,可是又怕程唯一太過刻薄,自己反而在劍雨面前丟臉。
燕名揚磕了磕嘴巴,乾巴巴的說:“嫂嫂你就別取笑小弟了,怪難爲情的。”
程唯一很認真的看着燕名揚說:“侯爺,你都不知道我們說了什麼,爲什麼會認爲我們在取笑你?我們誇你不行呀?”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誇本侯。燕名揚這輩子可還沒想過程唯一會誇自己,他笑了笑說:“嫂嫂,你就別拿小弟尋開心了,小弟要是有值得人誇的地方,就不會成爲別人的玩物了。”
程唯一說:“我們就是誇你這一點,就這點是你最了不起的地方,值得誇。”
燕名揚臉一紅,心說就知道他們嘴裡沒好話,他抽了抽脣角:“嫂嫂,小弟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是……”
程唯一笑着說:“兄弟,你這可不是沒出息,能不動聲色的達到自己目的的招就是高招,兄弟,你說呢?”
燕名揚笑了起來:“嫂嫂,小弟只是想混口飯吃而已。”
程唯一看着他說:“其實大家都是混飯吃,你說呢?”
燕名揚點了點頭說:“嫂嫂我明白,放心,我哥永遠是我哥,血濃於水。”
程唯一說:“兄弟,其實相公也是這個意思,血濃於水,只是皇上是天子,有些話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燕名揚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這個小弟早就知道,小弟也將盡最大的努力讓皇上明白。”
劍雨在一旁躬身說道:“侯爺,王爺不算言辭,他會做不會說,在
跟皇上溝通上,也只有麻煩侯爺了。”
燕名揚正色的說:“劍雨,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本侯明天就去見遊子強了,有些事情我還要準備,就不妨礙你們聊天了,告辭。”
劍雨望着燕名揚的背影對一旁的程唯一笑着說:“燕名揚還是第一次如此爽快,看來他真的想通很多事了呀?”
“其實他一直都很清醒,所以沒走一步都能恰到好處。”燕思北望着燕名揚的背影笑吟吟的說,現在有燕名揚出面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遊子強自己上門。
燕名揚在知州衙門附近找了家最豪華的酒樓,點了酒樓裡最貴的菜:“小二,你剛纔好像告訴本侯說這是廢城之最對嗎?”
廢城很少有燕名揚這樣闊氣的客人,小二早就將他當祖宗供着了,見燕名揚在問他話趕忙答話:“客官不是小人吹牛,在廢城我們這家酒樓要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燕名揚哈哈一笑對旁邊的隨從說:“你們聽見他在說什麼嗎?第一耶,這麼說本侯要在這開開眼了?”
隨從也跟着起鬨:“小二,這話是你說的,要是真的好,我們侯爺有的是銀子,要是敢騙我們,你小子知道後果。”
小二趕忙陪笑:“幾位爺,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你呀?你嘗過了就知道了。”
燕名揚看着他的一衆隨從說:“要不我們就嚐嚐?”
隨從趕忙說:“我們就佔侯爺的光了。”
小二見他們決定了,很快就通知了廚房,沒一會功夫菜就齊了。
燕名揚扒拉了一下菜,眼裡露出了不屑:“小二,這是人吃的嗎?”
聽了燕名揚的話小二腦袋轟的一下,這幾位是要找茬了,這下遭了,小二趕忙做最後的努力:“客官,你連嘗都沒嘗就說不好,這也太武斷了吧?”
燕名揚很嚴肅的說:“小二菜的味道好不好,本侯不管,就算是不好吃也不會吃死人,但是你們連菜洗都不洗端上來是什麼意思?”
燕名揚挑起一條菜青蟲給小二看,這樣對的客人,到底是誰過份呀?
廚房怎麼這麼粗心?小二看着若大一條蟲子心裡暗暗的罵着廚子,這桌酒菜本錢可不少,客人不要酒樓的損失不少,老闆知道了一個會罵他的,說不定還會趕他走。
一家老小可都指望他養活,小二不能沒有這份工作,他趁燕名揚不注意一把抓住蟲子放到嘴裡,而後笑嘻嘻的說:“客官,你眼花了吧?這裡哪來的蟲子?”
燕名揚怔怔的看着小二好久菜開口說話:“小子,你有種,這種是也做的出來,本侯佩服。”
小二還是一副謙恭的模樣:“客官,你說什麼呢?小人不明白,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小的就不打擾客官用餐了。”
“慢着,這就想走呀?”燕名揚將桌子一掀,開始撒起潑來。
還想動粗不成,小二將證據毀滅了,還會怕燕名揚不成,他很快跟燕名揚爭鋒相對起來。
他們的爭執很快驚動了掌櫃,他見燕名揚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也沒將他放在眼裡:“來人,去將衙門的人叫來。”
小二聽了得意的說:“小子,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這裡可是知州三夫人的地盤,這下你可要倒
大黴了。”
誰要倒黴還不一定呢?燕名揚的這些隨從在一旁也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知州遊子強,他本來是路過打算回家的,見酒樓出事就過來看看。
“老爺,這小子想吃霸王餐。”掌櫃指着燕名揚說,今天知州大人親自來,這小子不死也要脫層皮。
有這事?遊子強想燕名揚身邊走了幾步,這一上前不打緊自己到驚出了一身的汗,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下官不知侯爺駕到,還請恕罪。”
燕名揚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說:“遊子強,你還知道本侯是侯爺呀?說,你知什麼罪?”
這草包,本官不過是客氣,有什麼罪呀?遊子強被燕名揚給弄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尷尬的看着燕名揚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燕名揚可不會饒了他:“怎麼不說話?你知什麼罪,說來給本侯聽聽?”
掌櫃一見這陣勢才知道自己闖禍了,他趁着燕名揚在對付遊子強的功夫,轉身想逃走。
“那個……你,就是你,你想去哪裡呀?”燕名揚用手一指,過去兩個隨從將他給摁住。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一個小小的掌櫃怎麼敢跟燕名揚這樣的皇親國戚對幹?他很快就將額頭磕了個大包。
這種人燕名揚見的多了,他不耐煩的說:“行了,將嘴巴給本侯閉上,知不知道很臭呀?”
掌櫃趕忙不說話了。
“遊子強,這家酒樓是你家的對吧?”燕名揚見遊子強不說話,又轉變了話題。
這白癡知道還問?遊子強生平就討厭像燕名揚這種人,不學無術卻整天花天酒地。可人家命好,遊子強又不得不應付他幾句:“是,侯爺。”
燕名揚冷笑一聲說:“既然是你家的就好辦,你酒樓的菜不乾淨,還打人這該怎麼算?”
燕名揚雖說是個草包,可他是皇室中人,毒死皇室中人這罪過可就大了,遊子強心裡一驚,看向一旁的掌櫃厲聲說道:“可有此事?”
掌櫃也沒親眼見到,但他是個滑頭,要他擔風險是不可能的,他趕忙指着小二說:“小人不知道,是小二接待的侯爺,這事你問他便知道了。”
問自己,小二早就嚇的癱在地上,好在蟲子被自己給吃下了,沒證據就算是侯爺他又能將自己怎麼辦呢?沒等遊子強問,小二就搶着說:“老爺,侯爺是說裡面有蟲子,可小人沒找到,沒找到。”
沒找到也就是燕名揚沒證據了?聽了小二的話,遊子強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侯爺,一時眼花也是有的,這樣吧?下官再讓廚房炒幾個菜出來,下官陪侯爺喝上兩杯?”
這死小子的意思是本侯冤枉了他的夥計?燕名揚最怕別人冤枉他了,他臉一沉:“遊子強,你小子什麼意思,本侯堂堂的侯爺,你將本侯當什麼人了?”
當你是草包,遊子強在心裡冷笑一聲,但燕名揚在生氣,他趕忙陪笑說:“侯爺,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是真心想陪侯爺喝兩杯的。”
燕名揚一腳踹倒旁邊的小二,怒氣衝衝的說:“老子不吃你這一套,本侯堂堂的侯爺,來到你這破地方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們竟然還冤枉本侯吃霸王餐,你們說本侯就是說皇上,本侯可是替皇上辦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