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北看了看外面的雨,衝常繼昌笑了笑說:“常老闆,尊夫人醉了,今天的案子是沒法審了,人,本王就交給你了。”
“謝王爺,給您添麻煩了。”常繼昌臉一紅,根本不敢看燕思北。
就這麼算了,常繼昌怎麼回事呀?燕名揚在一旁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案子還沒審呢?”
添什麼亂?白無塵在一旁扯了扯燕名揚的衣服讓他住口。
燕思北假裝沒看見,他對跪在地上的秋燕說:“秋燕姑娘你也起來,常夫人的情況你也看到,現在天色已晚姑娘先回去,案子本王已經受理,明天姑娘還繼續告準時來衙門,改變主意也可以撤銷。”
還告?今天的人還沒丟夠嗎?常繼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秋燕:“你也回去洗洗,不要再胡鬧了。”
就這麼完事了?程唯一看了看大家,也覺得的確只能這麼算了。
堂堂的王爺每天就做這事,大梁國的王爺也太不值錢了,程唯一在心裡替燕思北不值。
這算什麼嘛,受委屈的是本姑娘,愛人懷裡抱的卻是另外一人,秋燕的心在滴血。
位子沒穩就開始鬧,有沒有腦子?白無塵瞟了一眼秋燕,跟着常繼昌一起向外走去。
“秋燕姑娘,本侯送你回去。”燕名揚一向憐香惜玉,秋燕又受了傷自然不能在這時候丟下她。
“愛妃,我們也該回去了。”燕思北拖着程唯一的小手,也跟着一起出了衙門。
下雨路滑,程唯一一不小心差點滑倒,她本能的抓住燕思北,一下子倒在他的懷裡。
“王爺伉儷情深羨煞旁人呀!”白無塵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有什麼嘛,小白臉大驚小怪。
燕思北微微一笑並沒說話,順勢就將程唯一攔腰抱起。
燕思北,你夠狠!白無塵眼眸的笑意越濃。
回到家,常繼昌將夫人放在牀上,看着她消受的臉龐心裡也充滿了自責。
“老爺,秋燕姑娘說她不舒服,想讓你過去看看。”奴才常順看了一眼熟睡的夫人,在老爺耳邊小聲的說。
她胡鬧時怎麼不見不舒服?常繼昌心裡有氣,沒理會常順。
看來繼昌兄生氣了,白無塵冷冷的看着一旁發呆的秋燕,暗自怪她魯莽。
受了傷,在公堂又被妒婦吐了一身,回來後還被無塵公子埋怨,燕名揚見秋燕哭的可憐,在一旁安慰她說:“一定是那個妒婦不讓繼昌兄過來。”
“侯爺,今天的事你們太冒失了。”白無塵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纔哄的常繼昌下定決心納妾,要爲這點小事給攪黃了太不值了。
“無塵公子,本侯也是想秋燕姑娘嫁過去後能有一席之地。”那天在酒樓要不是黃玉嬌,燕名揚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常繼昌有名的怕老婆,白無塵也知道,急不來的。只是今天賣魚妹怎麼也在?他極不放心的問:“賣魚妹跟常夫人走的很近嗎?”
“沒有,常夫人在酒樓喝酒,賣魚妹見她醉的不能走,這才送她過來。”燕名揚已經確認過,她們之間沒關係。
這就好,白無塵見雨小了些,常繼昌不過來,他們留在這也沒意義,他看了看一旁心神不寧的秋燕說:“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們會再給你想辦法,讓繼昌兄重新回到你身邊。”
今天這麼一鬧,秋燕也看出來了,自己在常繼昌心裡遠沒有面
子重要。看來要得到認可,要走的路還長,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無塵公子,要本侯說就讓秋燕繼續告,反正是燕思北審案怕什麼。”燕名揚實在不忍心讓秋燕這麼委屈,在臨出門時又嘀咕了一句。
燕思北審案?白無塵心裡一動。這主意不錯,燕思北有名的對事不對人,他一定會讓常夫人道歉,這樣以來秋燕有面子,他也將常夫人給得罪了。
常夫人有名的小心眼,以後不處處爭對燕思北纔怪,就這麼辦,白無塵眼眸裡終於有了些許笑意:“秋燕姑娘明天繼續告。”
“愛妃,常夫人經常去酒樓?”燕思北斜躺在牀上看着逗狼崽的程唯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閒聊。
“嗯,聽夥計們說,她每次去都喝的大醉。”攤上這麼個相公,她還這麼年輕,下半輩子怎麼過呀?程唯一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
這表情很耐人尋味呀?燕思北得弄清楚:“愛妃,你不是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今天怎樣不一樣了?”
就會鑽空子說人,程唯一先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目光:“她打人是不對,可相公被人搶了也是事實,我在家同情一下不行呀?”
妒婦也同情,程唯一你沒搞錯吧?燕思北萬分不解的看着她:“丈夫納妾天經地義,她不支持已經不對了,還打妾室更是錯上加錯。”
“妻子支持丈夫納妾天經地義,要是妻子也養個小白臉,丈夫支持嗎?”程唯一沒好氣的問。
“什麼?”燕思北大腦缺氧,差點暈了過去。
“王妃,這是想做事兄弟們的名單。”桑丘畢垂手而立,等待她的答覆。
履歷寫的很詳細,程唯一翻了翻笑了笑說:“本王妃先收下了,我們約個時間再具體談。”
這可是王妃的恩澤,桑丘趕忙點頭答應。
見桑丘要走,程唯一想起什麼來,又將他給叫了回來:“桑丘,你現在也沒事,不妨先到酒樓去看着。”
剛纔交給王妃的這份名單,桑丘早些天已經擬好了,這些人都不是應聘小二夥計,他一直沒好意思給,直到最近那些朋友詢問王妃問什麼沒有錄用他們時,他不得已才交給王妃。
被王妃點名,桑丘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開始他以爲王妃是鬧着玩,最近見店裡的生意很紅火,才發現王妃還真是做生意的料:“屬下不會做生意呀?”
程唯一打斷了他的話:“周雲渠你一定認識,他現在是白無塵的奴才,本王妃讓你在酒樓,第一個任務是運貨,第二個任務就是安保。”
周雲渠?對付他沒問題,桑丘連連點頭。
“在這些人裡面挑五十個由你負責,你的工錢一個月一百兩,其他的五十。”程唯一沒有過多的廢話,讓他挑好人後直接找不言登記造冊作工服。
在王妃這裡做事有一百兩這麼多,還有免費的衣服不是比王爺的還要多?桑丘以爲自己聽錯了沒有動,直到程唯一問他還有沒有事要說,他這才如夢方醒。
開什麼玩笑,每天在酒樓裡巡視,外帶到市場進些貨就給五十,還有衣服穿還有飯吃,這樣好的事大家官都不做做夥計好了。
一定是王爺王妃見大家過的幸苦,故意找個理由給些銀子花,聽管家說王爺已經賣了好多地,快支持不住了,王妃又這樣,王府還能堅持幾天?桑丘跟幾個頭目暗地裡商量,覺得他們不應該再拿王爺的好處了。
“王妃,臣妾們嫁到王府這麼多天,以前沒有
正妃也算了,現在妹妹做了王妃,我們的月錢怎麼算?”諸位側妃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賣魚妹爲了討好那幫窮鬼,一個月最少給他們五十兩,她們還是堂堂的側妃,一文都沒見到這像話嗎?
說的也在理,程唯一叫她們一邊等着:“管家,按例王府裡的賬誰管?”
“應該王妃你管,可賬上沒銀子了,王爺說等賣了地,將虧空添上之後再交給你。”前不久王爺的一箇舊部舊傷復發,爲救他的命王爺在賬上支了不少銀子,外面還欠不少,這才勉強將人給救回來,管家都不好意思將賬本交給王妃。
既然這樣,程唯一讓不言到帳房將賬本取過來,又對管家說:“誰負責賣地?跟他說不用賣了。側妃們的家用以前老輩多少,按例給她們多少。”
地是老王爺用命換回來的,管家也不想賣,這不是被逼的沒辦法嗎?他無奈的說:“王妃,不買地沒錢給呀?”
“燕福跟不語到店裡取些銀子,管家去跟賣地的人說地我還有用。”程唯一說完接過不言抱過來的賬本,她要好好看看王府還有多少資產。
“妹妹,桑丘一個月一百兩,我們姐妹才二十兩,這……”諸位王妃將不言剛給她們的銀子拿到程唯一面前,據她們所知,不言不語一個月也是一百兩的月錢,她們做王妃的還不如丫鬟還像話嗎?
程唯一連頭都沒擡繼續看她的賬本:“他們爲店裡工作給工錢,本王妃不認爲有什麼不妥,你們要覺得委屈也跟他們一樣,拿等價值的東西來跟本王妃交換。”
叫堂堂的王妃去當夥計,賣魚妹你也太狠了,不要你這些銀子也餓不死,諸位王妃將銀子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可沒一會的功夫,她們的丫鬟又回來將銀子撿走了,給乞丐他們還知道說聲謝謝,憑什麼要便宜賣魚妹?
“王妃,你可要想好了,現在不賣,地今年別想再賣出去了。”負責賣地的燕祿氣急敗壞的跑了回來,白無塵跟所有要買地的人都打過招呼,北王府的地誰都不能買,燕祿說好說歹纔有個買家肯買,王妃這時候又說不賣,日子還過不過?
王妃心疼也是情理中的事,管家讓燕祿在一旁歇一會。
“如果本王妃沒猜錯,買家一定是白無塵。你告訴他,叫他以後都別惦記了。”程唯一頭也沒擡,她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大話誰都會說,說出去了能當飯吃嗎?燕祿在一旁急的直跳腳。
“燕祿,你累了,在家休息。管家,跟我去看看那塊地。”程唯一沒理會燕祿的嘮叨,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地是好地,是老王爺打勝仗後,先皇賜給他的。
管家很快將程唯一帶到要賣的那塊地前,在這裡她遇見前來查看的白無塵。
“王妃親自過來賣地?看在你是王妃的面子上,本公子就再加二百兩。”白無塵陰憂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他已經將種子都準備好了,只等北王府將地契拿來,他就開始播種。誰知這時候賣魚妹要加價,他知道賣魚妹有些生意頭腦只好讓步。
還想打王府的主意?只要有我程唯一在王府的一天,你想都別想:“無塵公子,本王妃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地我們不賣了。相反,如果無塵公子有地要賣,記得跟本王妃說,這句話長期有效。”
賣魚妹,算你狠!本公子看你能撐多久。
“不言,去跟桑丘說,讓他叫些弟兄們過來將這裡的房子修繕一下。”程唯一看着有些破舊的房子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