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而來的單君會長等人也被丹老這句話給鬧得一臉黑線。
這丹兄,什麼都不問這,情況都沒有搞清楚,直接上來就劈頭蓋臉一番質問,真心好麼?
貌似老汪家的徒弟傷得比較重啊,至於南宮離丫頭,咦,難不成是內傷,可是這氣色,妥妥得好得不能再好啊。
汪老頭被他這句話徹底給激怒到了,老臉因爲激動,紅得恨不得滴出血來,身體輕顫,指着丹老,那叫一個憤啊。
“斐木,你血口噴人,我徒弟傷得這麼重,都是你徒兒害的,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跟你沒完。”汪老頭聲音灌注靈力,傳入在場的每一位耳中,讓所有人都明白事情的真相。
這番做派,讓站在窗戶邊上的斐墨也不由冷笑了出來,眼底的寒意更甚,如冰凍三尺,似要將一切都凍化。
“斐兄,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想管,可是你看看,汪兄的徒弟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好歹服個軟,管教一下你的徒弟,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被汪老頭請來的那名丹者不得不頂着頭皮上前,好聲好氣地同丹老說道。
“是啊斐兄,孩子們之間的事,照說我們都不應該管,但洛小子確實傷勢嚴重,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另外一人也上前勸道,反正汪兄要的也不過是斐兄在他面前低一下頭。
丹老站在原地氣笑了,讓他服軟,跟人道歉,就憑他?
“我的徒弟我自己清楚,若非這小子惹了她,絕無可能出手傷人,讓我道歉,呵,先給我家徒兒磕三個響頭再說。”丹老冷冷地回道,語氣特麼的囂張狂傲,聽得一衆夥伴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丹老嘴中蹦出的話。
讓汪老給他家徒弟磕三個響頭?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吧。
你家徒兒什麼級別,人家汪老什麼級別,別說你家徒兒犯了事,即便沒犯,也承受不起如此大禮。
丹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話,簡直不把汪老放在眼中,甚至助紂爲虐,滋長他家徒弟囂張的氣焰,這樣下去,他家徒弟豈不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不少人搖搖頭,心中對丹老失望之極,看來丹老護短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這般縱容,遲早會將他家徒弟送上天的。
窗邊的南宮離脣角揚起柔和的笑,心中特麼的愉悅,她家師傅,絕對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師傅,她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她老人家。
唐寧等人心中同樣大爽,就差沒跳起來爲丹老高呼萬歲。
哼哼,敢欺負小師妹,等着接受丹老的憤怒之火吧。
“咳咳,斐兄,過了。”一旁看熱鬧的單君會長終於忍不住打斷,再見汪老頭一臉猙獰兇戾,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兩家的仇恨是徹底結上了。
“呵呵,我就是看不慣有人欺負我徒弟,順便再告訴你們一句,以後誰敢欺負我徒弟一分,我斐木,絕不輕饒。”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圍觀的衆人不淡定了,覺得站在這裡特麼的就是煎熬。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負他家徒弟啊,他們還想活得久一點呢,又不像汪老本身就有實力,不過貌似眼下的情況,這汪老根本討不到好啊。
丹老閣下的氣勢這麼強,徒弟受傷了又如何,架不住別人不認賬啊,難不成還真能咬他?
單君會長的臉瞬間黑得不能再黑,就連一旁的楊老以及王老也忍不住狂抹一把冷汗,心中被丹老的霸王之氣雷到了。
“但請單君會長給我做主,要是平時不計較也罷,如今我徒弟傷成這樣,還望會長能夠公正公平,還我徒弟一個公道。”汪老頭咬牙,忽然雙手抱拳,朝着單君會長恭敬一拜。
齊刷刷的目光頓時朝着單君會長投過來。
是啊,人家單君會長還在呢,有單君會長在,丹老再強勢也沒用吧,畢竟自家徒弟傷了人,怎麼說都理虧,而單君會長一向公正嚴明,應該不會徇私包庇吧。
被衆人注視的單君會長頓時壓力山大,心中將汪老頭拖自己下水的舉動狠狠地罵了一番,又惡狠狠地瞪了丹老一眼,要不是他,能有這事麼?
丹老無所謂地甩了他一個眼神,就算單兄出面又如何,他斐木從來還沒向誰妥協過,讓他向汪老東西服軟,呵呵,即便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的經過總要先了解清楚吧。”單君會長頂着壓力,不得不問道,凌厲目光掃過輪椅上充當病號的洛林,又落在一臉坦蕩蕩的南宮離身上。
瞬間犯難了,這到底是個什麼事。
你說南宮丫頭沒犯事吧,偏偏將人打成這副模樣,你說洛小子有錯吧,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小子是受害者,受了這麼重的傷,也難免會博得衆人的同情,再加上斐兄剛剛的那番豪言壯語,直接將他徒弟推到風浪尖上。
現在想要大家對南宮丫頭改變看法,幾乎不可能。
“哼,能有什麼事,這丫頭將我徒弟打成重傷,手腕更是被她的護體靈獸咬掉一塊,傷及大動脈,洛兒差點沒血盡而亡。”汪老頭氣憤地說道,盯着南宮離的目光恨不得將之挫骨揚灰。
斐木羞辱他,這丫頭傷害他徒弟,這筆賬,不好好算上一算,他就不姓汪。
“丫頭,是這樣麼?”單君會長看着南宮離,問道。
若是單憑這一面之詞就定了南宮丫頭的罪,估計斐兄要將他恨死,甚至當場揍人也不爲過。
如今他唯一能夠憑藉的便是對南宮丫頭的瞭解,這個女娃,絕不是惹是生非之輩,性格冷漠淡然,能夠惹來她痛下殺手,這中間絕對有什麼問題。
“我可以發誓,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他,至於他手腕的傷,確實是我的護體靈獸所傷,不過那也僅僅只是出於自衛而已。”南宮離坦然淡定,擲地有聲,聲音灌注靈力傳入所有人耳中。
衆人唏噓,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這女人說謊也不帶這樣的吧,那小子身上明明就傷得很重,臉上更是鼻青臉腫,印了不少手印,難道那些都是憑空自己印上去的?
不過聽到她所說的自衛,不少人的心思又轉了幾道彎,畢竟南宮離長得絕色動人,但凡正常男人,沒有不心動的。
難道這洛林少年對南宮小姐動了什麼歪心思,所以才引來她如此毫不留情的殘害?
“嗤,到現在來了你還想狡辯,難不成我徒弟臉上、身上的傷都是自己弄的?”汪老頭冷笑,要不是這麼多人在,他早就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娃一頓了。
“你徒弟賤,你比他更賤,打你們,本小姐怕髒了自己的手。”淡漠冰寒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響起,南宮離徹底不耐煩了,和這些人理論,還不如直接滅了來得方便。
譁!
全場譁然,整個街道都轟動了起來,所有人徹底被南宮離狂傲不屑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
媽呀,敢不敢再囂張一點?
當衆辱罵汪老,罵他徒弟賤又罵汪老賤,甚至揚言打他們會髒了自己的手。
如此狂傲不羈,簡直和丹老如出一轍,難怪兩人是師徒,這就是猿糞啦。
“臭丫頭,找死!”汪老怒極,被南宮離如此羞辱,瞬間怒火沖天,再也剋制不住,揚手便朝她這邊揮了過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丫頭,他今天必須殺了,否則難泄他心頭之恨。
“大膽!”丹老瞳孔猛然一縮,眼底閃過排山倒海之怒,掠身襲了過來,身如閃電,在汪老即將擊中南宮離之際,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
於是乎,在丹界頗有威望的汪老身體形成一道弧度,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天啦,快閃開。”
“啊,要掉下來了。”
咚!
一聲悶響,重物墜地之聲,汪老墜地,一把老骨頭摔得脆響。
衆人唏噓,心中想法各異,更多的則是對丹老的不滿。
即便汪老出手在先,那也是你徒弟罵人應得的,天知道,南宮離那句話,不但汪老會氣,就連周圍聽到此言的觀衆也氣。
這特麼的哪裡還像一個女人啊?
如此狂傲不羈,傷了人不知悔改,仗着丹老維護出言不遜,總之,南宮離此時在衆人心中的印象要多差就有多差。
單君會長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南宮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罵汪老,同樣有損的還有他們丹師協會的形象,還有汪老被丹老衆目睽睽下踹飛,這件事,怎麼說都不光彩,而他這個會長,也必定會被說閒話。
“太霸道了,沒想到丹老閣下是這麼不近人情之人。”
“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
“聽見了又如何,反正他做都做了,還怕被人說。”
“可惜了,單君會長都沒怎麼管,這件事也只能這樣算了,誰讓丹老比汪老厲害。”
“照我說,丹老就不該如此慣着他徒弟……”
圍觀者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開來,其中不乏對丹老失望的。
想當初丹老閣下是多麼高高在上、尊貴無雙啊,如今爲了自家徒弟,冷漠殘酷,毫不講理,讓不少曾今崇拜過他的人那份熱度瞬間降到了冰點,感覺再也不會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