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認罪呢?你知不知道,只要不認罪,我總有辦法將你救出去的。”南宮瑾歇斯底里地吼着,從沒發現自己也還能有這麼豐富的情感。
“瑾兒,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我一直是把你當我女兒的。”握着她冰涼的手,南宮慕滄久久不願鬆開,“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爲當年的事報仇。婉兒難產而死,其實是他們下毒造成的。本來是想的一屍兩命,是她提議剖腹纔將你拿出來的。後來,他們有何南宮衍勾結,一次次想要陷害你,幸好你福大命大,一路都過來了。現在,你已經擁有了這麼大的能力,完全能夠保護自己了,我也就放心了。在我走之後,南宮府就靠你一個人了,注重留下來的基業,可不能就這樣就毀了。”
“爹,你說什麼呢?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南宮瑾進來,是來問問有沒有辦法幫他翻案的,可不是來聽他說遺書的。聽他這麼說,怎能不惱火?
“爹,你老是告訴我,那場火究竟是誰放的?北辰家的人,是不是?”南宮瑾很是嚴肅地問着,絕對不能讓南宮慕滄就這麼消沉下去。
“我不知道,我到那裡的時候火就已經燒起來了。就算是北辰家放的火,說出去有人信嗎?那裡面的可是他們的大小姐呀,即便他們真的這麼冷血也沒人願意相信的。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我,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好辦了。”南宮慕滄還在勸慰着南宮瑾,希望她認清這個事實。
“好,就算是這樣。可你真的認爲只要你死了事情就能解決了嗎?你死了,然後呢?他們會對奶奶怎麼樣?又會對梧桐怎樣?這些,你想過了沒有。”南宮瑾真的不知道,南宮慕滄這腦袋裡面究竟都是裝的些什麼,怎麼說都說不通。
“瑾兒,那些事情就要靠你了,爹爹已經沒有辦法了。梧桐就算不是我的女兒,但上一代的事情終究和她無關。她本身就應該是北辰家的大小姐,該過上富裕的生活,讓她掌管南宮府也沒什麼不可的。那孩子心地善良,又和你姐妹情深,我相信母親也不會反對你這個提議的。”事實確實是和他所說的一樣,但偌大的一個北辰家族,擁兵百萬,又豈是她小小一個南宮瑾能夠擺平的。
“瑾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南宮慕滄,自始至終便是一個坦然赴死的態度,此刻則是在緬懷着生前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怎能不記得?
那時,她剛從牀上醒來,便支走了其他人,掐着他的脖子逼問他麒麟劍的下落。這麼刻骨銘心的事情,怎能忘記呢?
但是,他爲什麼要突然提及此呢?難不成是麒麟劍的下落有關?
南宮瑾突然想到連離檠就在外面守着,也便明白了他的含義。
“那時,我便已察覺到你的異樣,但仍然執拗地認爲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寧願相信你是真的也不願意再失去一次。其實那時,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該給你的東西我也都給你了……”兩人的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南宮瑾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南宮慕滄在她手心中寫下的內容:
“麒麟認主,劍就附在你身體中。”
“按照劍譜修煉,適當的時候便可召喚出麒麟神劍。”
“完整的劍譜在皇上手中,我給你的只是手稿。”
短短三句話,卻是和南宮瑾猜測的所差無幾。這些日子以來,南宮瑾和凌珞宸不止一次纏綿歡愛,明顯已經感覺到了體內飛速的變化,只是因爲“二者同心”一條,南宮瑾從來就沒有試試驗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劍訣中的那個階段。
想到此,南宮瑾又在南宮慕滄的手中寫到:“怎樣才能打破‘二人同心’的前提,單獨召喚?”
南宮慕滄驚愕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也便了然於心。一個這麼聰明,一心爲了麒麟神劍而來的神秘女子,找到那本劍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沉思良久,南宮慕滄十分鄭重地對南宮瑾說道:“那位夜公子,其實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眼神十分熟悉。”
“入魔!”
當他說出這句話,並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南宮瑾便知道,南宮慕滄也知道凌珞宸與夜無痕之間的關係。若非如此,他絕對不會同意她入魔的。猶記得,在第一次使用麒麟神劍的神效召喚出天雷的時候,南宮慕滄的驚慌失措。
而如今,一切好像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本來以爲他會是你的一個好歸宿,可是沒想到,天意弄人呀!唉!”
“怎樣入魔?”
“你本是麒麟雙劍的母體,神劍的功效靠二者的意志力操控召喚,只要你意志力足夠強大,便可將另一半重新召喚回你的體內。”
“怎麼召喚?”
“如何出便如何回!”
……
兩人就這般一來二往交談着,即便口中說的內容對連離檠或許還有那麼點吸引力,但他卻是對二人手中的交談渾然不知。
“娘娘,時辰不早了,我想您該走了!”連離檠已經過來催了,南宮瑾只得戀戀不捨地離開。
在臨走之前,南宮瑾還匆匆在南宮慕滄手中寫到:“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前腳剛踏出牢門,連離檠便匆忙鎖上了門,生怕南宮瑾在此時來個劫囚的舉動。
對於此舉,南宮瑾甚是不削:“放心,我要是想劫人,絕對不會讓你看見我的。再說,你的皇上那麼聰明,要是知道我回來劫人還會讓我進來嗎?”
“娘娘嚴重了!”還是那樣一副不瘟不火的模樣,讓南宮瑾很是惱怒。
“拜託,我現在連個宮女都算不上了,不要老是娘娘長娘娘短的了。”轉身憤憤地瞪着連離檠,“還有,能不能不要跟在我後面,你就不擔心裡面少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