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那麼血腥?”雲長歌一邊罵着夙非離,一邊去開槍打那些人,那些人根本沒有上前出手的機會,越靠近他們兩個人,他們那些黑衣人便會死的越快。
但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幾個見勢不好想要去跑掉的,雲長歌冷冷撇了他們一眼,“鳳燁離,他們交給你了。”
而她,現在要去找琉璃珠。
見鳳燁離追着他們離開後,雲長歌這才推開最頂層的那扇門,那扇門裡別有洞天,竟然還有着好幾個門,然而她一進去,便隱約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和那廝殺聲。
而云長歌聽到那笛聲,眉頭驀然緊皺了一下,心底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撞擊那般,突然鈍鈍的疼痛起來……
她緩緩的順着那笛聲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與此同時,那笛音也一改之前的悠揚清婉,變得氣勢磅礴,恰似千軍萬馬攜着翻江倒海之勢鐵踏山河而來,那一股睥睨蒼生,騰飛九霄的狷狂與霸道無人能敵。
雲長歌在傳來笛聲的那扇門前停住腳步,不知爲何,想要推開那扇門的手,竟然莫名的顫抖個不停。
不過聽到裡面傳來的廝殺聲,她還是果斷的推開了那扇門……
裡面是一個偌大的廳堂,雲長歌的目光穿過那些互相廝殺的黑衣人,沿着那金玉臺階一個個向上看過去的時候,她的呼吸猛然滯住,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雙古潭般幽深的美眸裡瞬間浮現一層水霧。
而此時沿着那金玉臺階一個一個看上去的時候,在臺階的最上層,正有一人坐在那輪椅之上,廣袖飄飛,墨發輕揚。
頂樓裡的古窗柩被支了起來,此時正是夕陽落山之際,遠處的天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的紅,泛紅的光線透過那頂層的窗柩傾瀉下來,迷濛的落下。
輕鋪在那一張只能用清俊華美來形容的臉上,他微垂着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如碟展翅欲飛,遮住了他的那雙清雋的鳳目。
冷銳薄涼的脣輕柔的貼橫在那脣邊的玉笛之上,細長白皙的十指靈巧緩慢而有節奏的跳動,比尋常男子略顯白皙的肌膚,在夕陽的映襯之下,愈發覺得如夢如幻。
他就那樣安然坐在輪椅之上,穿着一襲月牙白金絲鏤空玄雲軟袍,袖口精緻的祥雲紋好似天邊的雲捲雲舒,優雅之中泛着隨意與清冷。
此時正是因爲自他手中的玉笛而發出陣陣笛音,而偌大廳堂裡面的那些黑衣人正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竟互相激烈的殘殺着。
而云長歌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門邊,看着那臺階之上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心口錐痛的厲害,整個人完全像是失去了知覺那般……
眼前覆上的水霧使那抹人影看起來愈發的朦朧,然雲長歌卻一動不動,任由眼淚順着臉頰落下來也不動一下,她不敢去抹去眼淚,她寧願她剛纔是看錯了,她不願那個人來到這裡。
然而就在雲長歌感到腦袋一片昏昏然之時,自她的後面,突然一抹黑色人影,正高舉着大刀想要向她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