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你還是一個戴着面具的醜八怪!”……
腦海裡驀的回想起剛剛飛羽說過的話,頓時讓他的身體再次驀的僵住,心臟裡似被鈍物擊打過那般,有那麼一刻,窒息般的疼。
小綺羅此時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看着他緊閉着雙眸,氣息有些紊亂,剛探出手,然還不等靠近他的那一刻,他的手卻驀的一擡——
打開了她的手。
毫不猶豫的,堅決的。
卻又是沉痛無比的。
他用的力道很大,卻又人覺得,他似乎已經在竭力的剋制。
小手被他打開的那一剎那,小綺羅驚住了。
她驚愕的看着他,“無缺……”
“你走。”
他的視線依然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半分,語氣裡不帶絲毫的情緒。看着眼前攢動着的火焰,雙眸裡都似被染上火的顏色,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兩個字,再次他口中說出之時,包含的深意,已和之前大爲不同了。
“不,我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陪着你。”
剛剛他已經和自己說過一次,她知道他這是在爲自己着想,可自己又怎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
更何況——
不待小綺羅正想着,無缺的視線終於落在了她的臉上,小綺羅被他看的莫名的有些無措,慌亂,“我,我……”
“你走。”
無缺又說了一遍,不等她小綺羅要開口,他轉移開目光,眼眸深處已然是那抹掩飾不住的怒火,“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親手殺了你。”
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你……
小綺羅怔住了。
有那麼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緊接着好似反應過來什麼後,整個人又如同被晴天霹靂——!
明媚耀人的眼眸裡,一瞬間閃過震驚,錯愕,難以置信,卻都在最後,變成那抹愧疚……
“你,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竭力不帶異樣,可自己還握着小鞭子的手,卻在微微的發顫。
“知道了什麼?”
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可仔細聽,卻好像在不經意間,帶上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知道了你是怎麼一步步故意接近我?還是知道了,你喜歡他,從來就是千修身邊的人?又或是知道了你和那些殺我的人,其實是一夥的?“
他說着,看着她一瞬間變得慘白不已的臉,他捏起她的下頜,清冷的氣息撲面襲來,“嗯?事實上你就是他們派來故意靠近我的,想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殺了我,是麼?”
他的話音一落,小綺羅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她脣瓣輕顫着,本是以一個逼迫着仰起頭姿勢去看他,她掙不開,便垂着眼瞼,任由一滴晶瑩的眼淚,在她的眼角微微一閃後,隨即驀的滑下——
而無缺也是在這一刻,驀的甩開了自己的手。
他等待了,也給了她時間,她卻始終沒有解釋。
眼前的火光似乎燃燒的愈發猛烈起來,在一旁山洞裡的牆壁上,投射出她緩緩站起來後,被拉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