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名叫黑虎的待衛的手指做出的特殊手勢後,白梟倏然瞪大了眼睛,心狂跳了幾下。?6810ggggggggggd
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麼,見那名待衛還在跟前,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出門在外,最好低調一些,這裡沒有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待衛連連稱是,只有那個大個子一言不發,白梟看了他兩眼,對他冷聲道:“你,跟我過來。”
黑虎低頭恭敬的答道:“是。”
粗狂的嗓聲跟他這身形倒是極爲符合,只是在跟白梟離去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眸子在看到屋內的人時,含了一絲不捨。
待走到無人的地方時,白梟左右看了一眼,一把將黑虎拽到牆角里,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天吶,你什麼時候到的?”
“昨晚。”臉上的這副面具極爲不舒適,君夜離不耐的搖了搖脖子,看着白梟這副大驚小怪的臉時,邪邪的一笑。
“怎麼,很吃驚嗎?”
白梟無力的撫額,誇張的道:“這哪裡是吃驚,這分明是嚇人好不好?我昨天剛給你去了信兒,你居然當天就到了,說你是鬼王,還真是不差。”
看了眼君夜離待衛的服飾,白梟也邪邪的一笑:“住大通鋪的感覺如何?”
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君夜離過的該有多慘,想他有潔癖的一個人,居然爲了女人跟一羣男人睡在一起,白梟就覺得好爽。
君夜離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很淡定的回道:“還好,除了打呼放屁磨牙腳臭擁擠不堪以外,我還覺得不錯。”
豈止是不錯,昨天晚上他都快被薰死了,就算是守在門口,也能聞見從屋內傳來的臭氣。
也虧得他守在門口否則非得被薰死不可,如果不是爲了風無邪,君夜離又怎麼會受這麼份罪。
再加上昨天晚上老孫喝多了,不停的絮叨,如果不是君夜離強忍着早就一掌把他拍了出去。
雖然君夜離戴着面具,但白梟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清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
“你怎麼不跟無邪說明了,我想她會理解你的一片苦心的。”
試想啊,能夠拿命換君夜離的命,無邪又是他的娘子,就算是有天大的誤會,也該解開了。
但君夜離的眉皺起,眼眸含了一絲不爲人知的苦澀,脣角掀起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行,這事還不能讓她知道。”
他最瞭解風無邪了,如果讓她知道了,她肯定會再次躲的遠遠的,這次是他傷了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切都可以重來。
“那你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跟那些待衛呆在一起吧,時間長了,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白梟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這些人都是赫連霆的親信,他們相處的久了,自然知道對方的底細。
君夜離能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世啊。
白梟只自顧自的說着,再擡頭時卻看到君夜離正死死的盯着他,臉上露出邪肆的笑意,驚的他的心差點兒漏跳一拍:“你,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每當君夜離露出這個不陰不陽的表情時,白梟就感覺渾身發毛。
“所以我來讓你給我換個位置啊,比如說,給主子守夜的美差。”
君夜離掀脣一笑,語氣卻不似剛纔那般慵懶,登時凌厲起來,看向了白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別忘了,是你偷偷的給我送了消息。”
在白梟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君夜離笑的像個妖孽,修長的手指拂去了白梟肩頭的灰塵,又加了一句:“無邪最討厭被人欺騙。”
這麼被赤果果的威脅,白梟無力的張了張嘴,總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深坑裡,爬也爬不出來。
“黑虎,快來收拾行禮。”遠處傳來老孫的聲音,君夜離應了一聲,邁着輕鬆的步伐走了過去。
“哎,孫哥,來了。”
“你小子該不會趁着拉肚子在偷懶吧?”老孫一腳虛踢在君夜離的屁股上。
剛從君夜離的恐嚇中回過神來的白梟,又看到了這一幕,差點兒魂兒都嚇飛了。
卻見君夜離只是賠着笑,力的裝車,白梟抹了把額上的細汗,對着君夜離的背影恨恨的道:“這是兄弟嗎?”
因爲要趕路,所以等風無邪用過早餐後,大家便準備啓程了。
臨出門前,風無邪莫名的感到有些慌,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踏實,她回頭看向白梟,小聲兒的道:“他現在應該到大丹了吧?確實是在皇宮裡?”
那個他,風無邪沒有明說,但白梟卻知道她說的是誰,被風無邪盯的有點發怵,手心裡全是汗。
這一大早的就被人恐嚇,現在風無邪問起那個人,白梟想起君夜離說的那句話,無邪最討厭被人騙。
他雖然不想再騙風無邪,可是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得強自鎮定,故作輕鬆的道:“恩,是到了。”
他這話答的模棱兩可,如果風無邪細聽的話會聽出不妥之處,可是現在風無邪只想着跑路哪裡還看到得白梟的緊張。
聽他這麼說,但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快步走向了馬車:“我們趕緊啓程。”
這裡還是大丹的地界,如果君夜離知道她跑了出來,憑他的本事只怕不出半天就會追到。
昨夜一場大雨,地上積滿了水,風無邪心事重重,根本沒有看到腳下的水坑。
一個不小心踩了上去,身子重心失調,可還未等她驚呼出聲,手腕卻被人拽住了。
“大人小心。”那人聲音粗狂,但手上的力道卻是出奇的大,一拉一拽間已經把風無邪拽到了馬車旁。
風無邪心有餘悸的回頭,便對上了一雙灼亮的眸子,那麼明亮的眼眸幾乎在她看見的瞬間,便想起了一個人。
下意識的便把手掙脫了出來,可是細看之下,眼前的男人相貌平凡,除了那雙眼眸略相,聲音和氣息根本沒有一處是像君夜離的。
風無邪的心瞬間揪緊,後又慢慢放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好像略帶着點失意。
“大人,你沒事吧?”黑虎關心的問道。
風無邪斂了斂神,露出一絲笑容,客氣的向他道謝:“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沒有見過你?”
那名待衛拱手抱拳,恭敬的道:“屬下黑虎,拜見大人,一直是末等待衛,今天剛被統領大人提拔上來。”
“哦。”風無邪點點頭,目光在黑虎的身上流連了一下,轉身走向了馬車。
黑虎亦步亦趨,緊緊跟在身後。
這讓風無邪有些不悅,回頭看他:“你不用跟着我。”
“統領大人讓小人保護大人。”黑虎答的很是肯切,憨厚的面容上滿是護主的忠心。
風無邪最受不了這種熱烈的目光,她知道古人最是講究情義,如果不讓他跟着,恐怕還以爲自己不想要他呢。
於是風無邪的態度軟了下來,但還是警告了他一番:“不要離我太近,我不喜與陌生人相處。”
黑虎點點頭,憨厚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屬下明白。”
風無邪轉身上車,白梟也緊跟着上來,待到車簾放下,馬車才四平八穩的走了起來。
大丹的氣候本就溫暖,在西楚的樹木剛剛發芽的時候,這時的花早早的就已經開了。
綠色的芭蕉樹隨處可見,整齊的排列在道路兩旁,再加上一些不知名的鮮花穿插其中,風景十分的秀麗。
風無邪先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生長在北方,很難看到這麼美的景色。
此時她趴在馬車的窗口上,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眼眸裡噙滿了笑意,只覺得自己的心此時也一同飛了出去。
馬車雖然舒適,可又怎麼跟廣袤的天地相提並論。
“白梟,咱們出去騎馬。”風無邪一邊說着,人已經往車門口走去,白梟不忍拂了她的意,也只好跟她一起下來。
車隊裡有多餘的馬匹,很快白梟就牽來了一匹白馬,風無邪本就穿的白衣,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她翻身躍上馬背,身姿說不出的輕盈,惹得隊裡的衆人讚美聲不已。
風無邪一騎快馬奔了出去,白梟向君夜離打了個眼色,故作命令的道:“快追上去,保護大人。”
君夜離就等着他發話呢,話音剛落,人已經衝了出去。
這裡雖然還在大丹的地界,但潛在的危險還是有的,他們這一隊人如此惹眼,只怕會成爲別人眼中的獵物。
前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高大的山陵被湖泊緊緊環繞,墨綠色的倒影在水面上分出明顯的分界線,一時間竟難以分清真假。
風無邪不由的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勒住了繮繩駐足觀望,空氣中混合着花的香味,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輕盈起來。
“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美的地方。”風無邪讚歎的道。
身後有馬蹄聲響起,風無邪秀眉微蹙,果然看到了早上的那名叫黑虎的待衛,正緊緊的跟了過來。
“你叫黑虎?”風無邪問道。
黑虎點了點頭:“正是。”
“你去抓些魚來,以便我們路上吃。”風無邪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是尷尬,基本屬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他們很可能會在野外露宿,所以風無邪讓黑虎抓一些魚,也好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