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知在妾身閉門思過的那段時間裡,卓然居的兩個下人做錯了什麼事情。”卓慕凝的話問的心翼翼,這畢竟是在外邊,她同墨君昊話仍掌握這分寸,不敢太過。
“衝撞了本王,本王覺得礙眼就給趕出府去了。”墨君昊的淡淡的,彷彿事不關己。
“竟然有這種事情,都怪妾身平日裡管教無方,王爺懲處的極是。”卓慕凝忙福身賠禮,儘管墨君昊沒有明是什麼事情,可是能惹到他頭上便明這幾個人的確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墨君昊斜睨過來,眼神倨傲,道:“本王知道你性隨和,平日裡喜歡個下人們一起打鬧,可奴才就是奴才,你若是給他們幾分好臉色,有良心的便也罷了,那些沒良心的便會愈發覺得理所當然,不將你放在眼裡。”
卓慕凝驚覺墨君昊竟然是在教自己馭人之道,雖然他的語氣不善,但出來的話卻都是乾貨,自己平時在下人中的確是挺缺乏威信的,正如墨君昊所,人都有劣根,久而久之難免會給旁人一種懦弱的印象,也就漸漸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卓慕凝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從墨君昊的話中已經聽出了寫端倪,這兩個人必定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
“留在身邊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忠心。”墨君昊的聲音很輕,但卻字字句句都像重錘一樣扣在人心頭。
同樣是爲人奴婢的,旁邊的素梅聽到墨君昊的話後“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匍匐着身向卓慕凝和墨君昊磕頭。
墨君昊道,“這樣的事情本王也只能幫你這一次了,你好自爲之吧。”罷,便信步離開了。
剛纔墨君昊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兩個被逐出王府的人大抵是揹着她有了什麼貓膩,被墨君昊查出來後便趁着她去耳房思過的時候給處理了。
卓慕凝將跪在地上的素梅扶起,道:“好端端的,你跪什麼。”
素梅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剛剛王爺的表情太嚇人了,而且話裡話外的都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這讓素梅怎麼能不怕。”
“你好好做事就是,旁的有什麼可擔心的。”卓慕凝安慰她道。
之前卓慕凝總覺得墨君昊是在那自己當槍使,遇到事情了便將她抵在前頭,經過這次的事情,她突然間覺得墨君昊似乎真的是將她當成了自己人,原先她還以爲將她調去耳房真的是爲了懲處她同顧安平過於親暱的舉動,沒想到竟然是另有安排。
這當中具體的事情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她便也樂得清閒。頭一次,卓慕凝忽然有了種被人保護的幸福感。
這幾日去左梓玥那兒請安時卓慕凝遇到了一件稀奇事,就是平日裡總是梳妝打扮得光彩照人早早等着她們去請安的左梓玥竟然突然間放棄了對這項權利的熱愛。
對於之前的左梓玥來,似乎每日請安便是唯一能展現她王妃威嚴的時刻,也是唯一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凌王妃的時刻。這個女人天生愛炫耀,當有更值得炫耀的事情發生時,她自然而然就改變了套路。
左梓玥開始在每日的請安上出現的非常遲,一天比一天的遲。並且每天她被趙嬤嬤扶着姍姍來遲的時候,總是一臉歉意,但卻得意非常地同她們解釋:“真是對不住兩位妹妹了,王爺體恤本宮辛苦,便讓本宮晚起了一會兒,倒是讓你們久等了。”
“王妃這是哪裡的話,您同王爺恩愛,也是咱們姐妹的福氣,多等個一時半會又有什麼的。”周清雅面色雖然不善,但嘴上的客氣倒是沒少。
卓慕凝有時候十分羨慕周清雅這般處事圓滑,這當中的技巧門道彷彿已經刻進了她的骨裡,舉手投足間都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這一點她就不行,左梓玥剛剛這話的時候她正在喝茶,在聽到她王爺體恤她辛苦的時候差點沒將一口茶給盡數噴了出來。還好最後在緊要關頭給控制住了,纔沒鬧出笑話來。
左梓玥皺眉道:“凝兒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又犯惡心了?”
卓慕凝連連點頭稱是,她當然得這麼,不然她能什麼,能其實昨天晚上王爺是睡在卓然居的嗎。
昨天晚上又是熄燈時分,她剛剛吹了牀頭的燭燈,便聽到窗戶那裡傳來窸窣的響動,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懷疑是什麼阿貓阿狗甚至是刺客,可是久而久之,她便都已經習慣了。
卓慕凝甚至沒有回身,就是到堂堂的凌王半夜三更又來扒她家窗戶了。她翻身坐起,果不其然,墨君昊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衝她道:“這麼早睡?”
卓慕凝打了個哈欠,實在不相信這是個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人,這人的精力還真是充沛,道:“已經不早了,我哪有王爺您這精神頭,跟打了雞血似的。”
時間一長卓慕凝都已經能摸出規律了,只要墨君昊一到這時候來找她就準沒好事,她便先開口問道:“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墨君昊倒也不見外,指了指牀榻內側的位置,示意卓慕凝移過去。
卓慕凝有些不情願,有沒有搞錯,這位置可是已經被她捂暖的。但誰讓人家是金主呢,卓慕凝再不情願也只得扭了扭身,一點一點蝸牛似的挪到了裡邊的位置。
墨君昊解了外衣,心滿意足地躺在了外側。
卓慕凝本以爲他就是來借牀的,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可就當她重新找好位置準備就寢的時候,正在閉目養神的墨君昊突然間開口,道:“你許久沒給本王按摩了,今日有些乏了。”
卓慕凝聞言在心裡大罵,真是沒有天理啊,這傢伙睡她的房,讓她給他暖牀,這些竟然統統都不夠,居然還要剝奪她的睡眠,讓她給他按摩?
見卓慕凝遲遲沒有動靜,墨君昊悠悠睜開雙眼看了卓慕凝一眼。
卓慕凝大驚,趕忙轉身,蒙着被裝睡。
墨君昊突然伸了個懶腰,將雙手枕在腦後,道:“既然卓姨娘不肯爲本王解乏,本王便只能用旁的方式來紓解疲勞了。”
卓慕凝正在思忖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突然間自己的後背便貼上了一堵溫熱的肉牆。卓慕凝的三魂七魄都被驚掉了一半,騰地坐直了身體,惡狠狠地看着整憋笑的墨君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