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正好剛把那藥浴裡面的藥渣給處理乾淨,一回來見左梓玥坐在牀上哭了起來,地下跪着一名丫鬟,她眼睛一閃,“王妃,出什麼事情了?”左梓玥抽了兩聲,只是覺得自己好生委屈,防着這個還要防那個,這王府就跟有着處理不完的敵人一樣,“你先下去吧。”
她跟地下跪着那丫鬟說,小環見狀將端來的蓮子羹遞給左梓玥,“王妃先別急,有事慢慢處理就是了。”那丫鬟慢慢退了出去,左梓玥看了一眼蓮子羹,卻是毫無胃口,不過小環說得對,當初那卓慕凝不就是被她逼出王府了麼?
而且那周清雅在她手下也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後來在卓慕凝走後,王府中陸陸續續的也來了不少侍妾,不過她的王妃之位卻是從未撼動過,儘管墨君昊對她的態度,從她入府開始就一直是那樣冷漠,不過她有這地位就足夠了。
“你說得對,凡事急不得,何況現在那神醫對於本宮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等這身子好起來在解決她也不遲。”左梓玥見小環將那蓮子羹放在了桌子上,“拿來吧。”知道是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左梓玥簡直成了藥罐子,除了喝藥,丞相府也送來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補藥,她要讓自己儘快好起來纔是。
小環一聽是那神醫的事情,反倒並未放在心上,那人其貌不揚不說,還帶了個孩子,最重要的是,前幾日她可是看到了那神醫的丈夫張上門來,一個成了婚的婦女能掀起什麼風浪,不過是自詡有點本事罷了,她真不知道王妃在哭什麼。
她確實不知道,因爲墨君昊對誰好,對誰笑,卻從來都沒有對左梓玥有過好臉子,她是正妃,理應給有最起碼的尊重,這也是左梓玥爲何頻頻生氣的原因,她纔是他的結髮妻子啊。
不過小環有個疑惑,“王妃,那人可靠嗎?”她指了指方纔那丫鬟離去的位置。
左梓玥一面喝着蓮子羹,忽然淡淡笑道:“這丫鬟老實的緊,若不是當初本宮拿出銀子救了她一家,她現在早就被逼債的人給打死了,這幾年來本宮看的真切,本想把她弄到周清雅身邊兒,沒想到現在倒是大有用處了。”
她左梓玥身爲王妃,早就是根深蒂固的,所以這凌王府後院的一舉一動都必要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周清雅自始至終不過一個側妃罷了,墨君昊那邊,他也沒有見到對於周清雅有多樣的偏愛,但好歹她還有個女兒,可是凌王唯一的小郡主。
皇帝都對她偏愛有加,只要她這病再好起來,往後還愁什麼呢,這樣一想,左梓玥的心情立馬歡暢起來,她最佳含笑低頭舀着這蓮子羹,忽然眉頭一皺,小環剛要問怎麼了,只見左梓玥忽然將那蓮子羹摔在了地上,“這是什麼?!”
小環不明所以,只往地下一瞧,這一看不要緊,那蓮子羹裡面竟然有一隻死蒼蠅,她只覺胸口泛起噁心,左梓玥面色早就慘白,似乎越想越難受,扶着牀邊兒便開始嘔吐起來,小環一驚,連忙跪在地下,“王妃贖罪!是奴婢沒有檢查好!”
這蒼蠅又怎麼會落到碗中呢,若是說沒有人動手腳自然是不可信的,何況那廚房也是嚴嚴把關的,再者這王妃的食物,她更是在調養階段,所有人都不敢不打起精神來,左梓玥哪裡越想腦中便有強烈的嘔吐感傳來,她方纔喝了帶死蒼蠅的蓮子羹?
“給我查!”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她的飲食中動了手腳,這麼噁心人的法子,果然是不讓她好過了,其實左梓玥不必多想也知道是誰做的,可是沒想到那人表面看着柔柔文文的,暗中竟然做這些讓人惡寒的事情,小環也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領命立馬下去了。
她出去聞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深深吸了一口氣,驅散了方纔的不適感,氣沖沖的便去了廚房,這一晚,廚房中無一人倖免,小環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住,何況帶着王妃的命令,下手自然不會手軟,府中的廚娘被換了一批,那把關主子食物的丫鬟小斯亦是被趕出了府邸,不過小環在將他們離開之前,還是逼問出來了。
那丫鬟本來是低等丫鬟,有人找上她給了她一大筆錢財,不過是一個死蒼蠅罷了,其實在蓮子羹裡面動手,並不是很難,爲了這筆橫財,丫鬟咬一咬牙就拼命去做了,可是沒想到小環這樣狠辣,直接將他們都要轟出府去,就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要白白的受了好幾十的板子,到底是個小丫鬟,如何受得住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住的懲罰。
一口氣全招了,旁人倒是沒事兒了,唯獨她又受了懲罰,小環卻還不放過她,去洗了一夜的衣服,第二日本想就賤命一條了,死就死吧,可是她卻將自己放出了府中,但是前提是,她被打斷了一條腿。
丫鬟也根本沒想到自己只是放了一隻死蒼蠅在粥裡面就引來了無妄之災,現在斷了一條腿,不管是去哪裡做工,這一輩子都是無法提升的了,如果好的話,還能做個倒夜壺的工作,可是一切都沒了。
自然了,左梓玥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第二日在卓慕凝過來遺珠小苑之前,左梓玥見小環進來,吃着早膳,“如何了?”
“是周側妃。”小環低下了頭。
“果然,”她將筷子一撂,頓時沒了胃口,那死蒼蠅就跟還在她眼前一樣揮之不去,想起來就是一陣陣噁心,“這個賤人!看我怎麼好好報復她!”
小環卻擡起頭來,冷然道:“王妃不可。”她說着話起身走到左梓玥身邊,“周清雅的目的估計就是噁心王妃的,王妃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那位好好嚐嚐這種感覺。”
她這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左梓玥又如何咽的下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