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天恩的儀式眼看已經到了尾聲,在雲千兮的注視下,睿親王慢慢走向臺前。
拓跋烈隨着雲千兮的視線就看見了睿親王邁步上前,暗中對着睿親王點了點頭,睿親王更是攥緊了左手心。
裡面握着的是太子交代給他的使命,每一步都彷彿千金一般重,睿親王一遍遍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萬萬馬虎不得。
睿親王是今日取勝的關鍵所在,不管是他還是雲千兮,兩個人下意識的都將重心放在了睿親王的身上。
終於見睿親王平穩的站在了聖水邊,兩個人這才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雲千兮悄悄側了側臉孔,不遠處拓跋宇那張面孔就出現在了雲千兮的視線內。
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她本以爲拓跋宇會聚精會神的凝視着每一個細節,但是這會她看到的竟然是拓跋宇呆愣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齊王,到您了。”沐浴天恩的儀式,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拓跋宇,一旁的隨從看着拓跋宇久久沒有回過思緒,忍不住出聲提醒。
拓跋宇思緒回籠,斂着袍子朝着臺子上走去。
邁上了這一步,以後的人生就會有所不同了,暗暗的在心中道,籌謀了數年之久,眼看就要達成的目標,不知道爲什麼,拓跋宇此刻的心中有了一絲的落寞。
這落寞的由來拓跋宇來不及細尋,就已經到了聖水邊緣。
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雲千兮所在的方向,此刻毫不知情的她正面色淡漠的立在拓跋烈的身邊。
暗暗的下了狠心,拓跋宇閉上眼睛雙手伸進了聖水內,水面翻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有一絲異香傳來。
來不及深究,耳邊突然就想起了拓跋烈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隨着拓跋烈的悶哼聲響起,他掉轉過頭顱就看見拓跋烈脣邊溢出一條細細的紅色血絲。
緊接着是雲千兮的聲音,所有接觸過聖水的人,此刻全部都倒下了,臺下頓時一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拓跋烈壓制着疼痛,臉上帶着不解的神情,看着同他一樣倒在地上的人,環視四周就發現唯獨拓跋宇一個人完好無損的站在臺上。
“皇弟……”拓跋烈睜大眼瞳,望着拓跋宇嚴峻的面孔,聲音帶着疑惑,更帶着不敢置信。
“齊王,你到底做了什麼?”同拓跋烈同樣倒帶地上的親王們,望着拓跋宇憤怒的開口。
拓跋宇先是輕笑,後是大笑,最後整個祭天大典上都只剩下了他狂笑的聲音,拓跋宇睨視着倒在地上苟延殘喘的衆人,“本王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是上天選擇了本王。”
猖狂的聲音,迴響在每個人的耳內,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這個齊王是瘋了嗎?
雲千兮眼中帶着笑意,望着拓跋宇的背影,再讓你高興一會吧,片刻之後,你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你這個瘋子,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所有的反應,只能說明一點,中毒,面前只有拓跋宇一個人相安無事,那就是他對他們下了毒。
“
此藥,無解。”拓跋宇冷漠的衝着對他嘶吼的人迴應道,費盡心力纔將他們一個個拉進陷阱,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所謂的解藥,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皇弟,我們是手足親兄弟啊。”拓跋烈臉上帶着痛心望着拓跋宇,一切都已經證實,下毒的人正是拓跋宇。
“在本王眼中,沒有什麼所謂的手足、兄弟。”拓跋宇臉上皆是冷漠的看着拓跋烈,與權力相比,兄弟兩個字,實在是太微不足道。
“皇弟,本太子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交出解藥,本太子可以當做今日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拓跋烈平靜的凝視着拓跋宇的那雙眼睛,他心知在拓跋宇絕對不會回頭,這一句話,卻是說給所有的百姓聽。
拓跋宇,本太子可真是要感謝你選擇了這樣的時機來動手,你的狠辣,更能凸顯本太子的宅心仁厚。
果然,拓跋烈的聲音一出,臺下譁然一片,被手足胞弟陷害,到了此刻的太子居然還想着放過拓跋宇,憤怒的聲浪一浪接過一浪。
拓跋宇全權充耳不聞,望着拓跋烈笑的燦爛非凡,“皇兄,臣弟剛剛說過了吧,此藥,無解。”
“御林軍何在?”
拓跋烈望着拓跋宇那張笑臉,揚聲呼喚,讓面前的拓跋宇笑的更歡了。
“皇兄,恐怕此刻你的御林軍還被百姓們堵在祭壇外吧,層層疊疊這麼多的人,你告訴臣弟,御林軍要怎麼飛進來?”
“難道是你?”熙熙攘攘的人羣,現在已經變得推諉不動。
連這一點拓跋宇也能設計到,不得不說,拓跋宇真是對這一次的行事下了大工夫,但是,縱然花費了再多的心血,他還是失敗了。
“沒錯。”等今日事情一結束,死去的不僅僅是拓跋烈,雲千兮與衆位親王小姐,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例外的都要死。
“來人動手!”解釋,已經解釋過了,毒也已經下過了,耐心已經全部給了拓跋烈,現在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拓跋宇的聲音一落,“唰唰唰唰……”原本混在人羣中的拓跋宇的人,抽出長刀瞬間就將局面控制了下來。
雲千兮大眼掃去,在場的上萬名百姓,隨着拓跋宇的聲音動手的人,足足佔了人羣的半數之多,拓跋宇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但是事情到了這裡,也已經要落幕了。
“還不動手!”這句話不是來自於拓跋宇,而是拓跋烈。
混在人羣中的百姓已經出現,現在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御林軍從神壇內部衝出,雙方的人已經開始刀刃相向。
“你居然在這裡佈置了這麼多的御林軍?”看着從神壇的內部衝出來如此衆多的御林軍,拓跋宇不禁愕然。
他怎麼完全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拓跋烈是什麼時候將這些個御林軍駐紮進來的。
拓跋宇的聲音落,從人羣外部發出跟大的***聲。
眨眼間的功夫,更多的御林軍已經從外圍衝了進來,原本控制場面的拓跋宇的人,全部都被拓跋烈的御林軍多頂替了。
“不可能的,如此衆多的
御林軍,就算是從事發開始去調動,也起碼應該是到半個時辰之後到纔對?”
爲什麼這麼多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匪夷所思?
然而,拓跋宇突然從脣中發出一聲嗤笑,“就算是場面能被御林軍控制又如何,你與衆位親王,馬上就要死了,一切都已經是無濟於事。”
這纔是他最大獲勝的把握,在聖水中下毒,縱然是別的計策出現了紕漏,但是,只要皇帝一死,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不覺得你的毒,毒性散發的有些太慢了嗎?”拓跋烈擡起一雙冷漠的眼睛,望着面前的拓跋宇。
從碰觸聖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刻,除了最開始他吐了點血之外再沒有了別的反應,他難道就沒有發現嗎?
“你什麼意思?”聽着拓跋烈的話,拓跋宇面色一寒。
觸封喉的藥性,不應該只是這樣子而已,拓跋宇思量之下,突然絕的事情不妙,轉身準備撤退,突然身體內一股熱血衝撞上來。
“噗”當着衆人的面,拓跋宇就吐出了一口烏血。
“這,怎麼回事?”拓跋宇喃喃着,單手放在脈絡上,瞬間面色鐵青,爲什麼他會中了毒,在他碰觸觸封喉之前明明他已經服食過解藥了。
事情發生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他的控制,如果使用內力逃離,相信不出一刻他就會因毒血走遍全身血脈而死。
原本倒在地上的親王們,小姐們,包括,拓跋宇與雲千兮已經全部都站了起來,場面的翻轉,讓拓跋宇更是震驚,爲什麼不僅是拓跋烈,其他人也全部都沒事!
“到了天牢之內,本太子會親自幫你解釋清楚一切。來人,將齊王打入天牢。”拓跋宇的手下們,已經全部落入到了御林軍們的手中。
拓跋烈的聲音一落,兩隊御林軍上前,“咔咔”兩下就給拓跋宇戴上了枷鎖。
“押下去。”擔心許久的隱患,終於在這一刻整根挖出,拓跋烈算是了了一樁心事,看着拓跋宇被押下去的那一刻,在場的百姓的一片歡呼。
“這個齊王,可真是大逆不道啊,居然想將太子,雲千兮一干人都毒死,幸虧太子福大命大……”
事情雖然才發生了僅僅半天,但是卻已經成爲了全京城人們的話題,畢竟是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也難怪。
相較於京城的熱鬧來說,此刻與一個地方成爲了鮮明的對比,那就是天牢。
“咵咵”的鐵鏈聲不斷傳進耳中,走進天牢,感覺格外的森冷,拓跋烈獨身來到天牢,屏退了所有的人,出現在了拓跋宇的面前。
一身華服已經換成了囚衣,手上戴着堅實的鐐銬,腳上纏着鐵鏈,縱然如此,坐在天牢內的拓跋宇仍舊一張臉上不顯落魄之色,有的只是不解,深思。
如此周詳的計劃層層出現紕漏,到最後竟然使的全部的計劃崩潰,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拓跋宇百思不得其解。
“皇弟,本太子來看你了。”已經出現在天牢門前好一會兒了,看着拓跋宇仍舊在自己的思緒中糾纏着,拓跋烈開口喚他回神,他來幫他解開所有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