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兮臉色微僵兩人之間的小插曲,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當雲千兮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身白衣的拓跋宇起身,引起了一衆人不小的喧譁。
“這曲出水蓮,在鄭小姐手下演繹出了精髓,曲聲悠揚清麗十足,擁有絕對的琴師風範,至於不足?”
“本王只能說,已經淪陷在這美妙的曲聲中找不出任何的不足了。”
能夠獲得大雍國第一美男子的如此讚歎,鄭家小姐絕對是第一人吧。
只顧着開心的鄭家小姐,只顧着嫉妒羨慕的衆人,顯然已經將原本林思飛引出的小插曲給忘記了。
雲千兮本就陰沉的臉色在拓跋宇站起來之後,更是彷彿要滴下水來。
聽了拓跋宇的一番話,雲千兮鳳眸中劃過一絲煩亂,原本都是不必要的麻煩。
林思飛也怔住了,沒想到僅僅是言語上爲難了雲千兮兩句,在這種場合上,拓跋宇居然會挺身而出。
雙目有些泛紅,林思飛纖細的雙手不斷的揉搓着手中的絲帕。
“好,既然皇弟都如此褒獎鄭家小姐琴藝,賞。”乞巧節第一樁封賞落在了鄭小姐的頭上,更是激起了其他人的昂揚鬥志。
原本是獻藝的乞巧節,越往後發展越加激烈,不在成了獻藝,反而成了鬥藝。
雲千兮興趣缺缺的看着事情的發展,終於在一個讓人眼前爲之一亮的美人出現的時候,失控的場面暫時被控制了下來。
來人一身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彷彿是月宮來的嫦娥一般,清冷出羣。
抱着黑色的古琴閉上雙眸,一聲聲琴音隨着她纖指的波動匯成動人的樂海。
縱然是不懂的琴藝的外行雲千兮,也在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爲之一振。
透過這樣清冷的音調,她彷彿能看見倒映在墨色湖面上的高懸明鏡,細風簌簌流淌,流螢扇動翅膀……
這纔是真正的美妙吧。
席間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沉寂在了這樣迷人的樂海當中。
雲千兮悄悄的拽了下拓跋烈的袖子,壓低聲音詢問,“這個人是誰啊?”
不僅長相脫俗,琴藝更是一絕,像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是平凡的存在。
這麼想着,雲千兮纔開口詢問身邊的拓跋烈。
“這是大雍國第一美女,趙如煙,人稱鍾林毓秀,才貌無絕。”拓跋烈亦也低聲音迴應雲千兮。
讓雲千兮感到好奇的一點,是這個趙如煙長得這麼好,看所有的人恨不得都將眼睛黏在她的身上。
她卻並沒有在拓跋烈的眸中看見貪戀。
當然例外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拓跋宇。
但是他不同於拓跋烈,這個人是因爲別有用心,這麼想着雲千兮扯扯嘴角。
一曲終了,衆人還陷身在趙如煙所製造的樂海中無法回神。
“真乃天音妙曲。”拓跋烈一聲讚歎,衆人回神,回以趙如煙熱烈的掌聲。
彷彿是要掀翻宴席一般的掌聲,雲千兮卻眼瞥見趙如煙臉上露出一絲傷情。
細察之下,這才發現,趙如煙若有若無的視線,所掃向的位置,正是拓跋宇所在。
這
一場宴席當中,除去最開始拓跋宇幫助雲千兮解圍,誇讚過鄭家小姐兩句之外,就再沒有見他張開過尊口。
亦如現在趙如煙彈出的神曲,也未聽見拓跋宇一字一句的褒獎。
“皇弟,你向來通音律,趙小姐奏出如此美妙的音曲,不如你題一行字來描述趙小姐的琴曲如何?”
趙如煙臉上細碎的表情,不止雲千兮看見,拓跋烈也收入眼瞳,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望着拓跋宇開口建議道。
拓跋烈的話一出,雲千兮隨即瞥見趙如煙眸底掠過激動,抱着木琴的雙手略微的收緊了一些,似乎很是期待着拓跋宇對於她琴曲的認同。
“臣弟才疏學淺,對於趙小姐如此精妙絕倫的琴曲,實在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的話。”
被提名的拓跋宇起身,同趙如煙同樣的一襲白衣,但是兩個人給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一個是清冷,而另一個則是冰冷。
大雍國第一男子,說出這樣的話,表面上看似讚揚趙如煙的琴曲,實則卻是無情的拒絕。
拓跋烈鷹眸微眯,趙如煙那雙美目已經開始泛紅。
拓跋宇不會是個瞎子,趙如煙對於他那麼直白的喜歡都看不出來。
但是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的無情相拒,卻有些太過不近人情。
宴席中無數到目光落在趙如煙的身上,有同情,有嘲諷。
望着趙如煙緊抱木琴的手越加攥緊,雲千兮眉頭不覺間皺起,“太子對於趙小姐的琴曲,臣女來提句話如何?”
不是爲了旁人,僅是爲了趙如煙解圍。
拓跋烈望着雲千兮灼灼的雙眼,頓了頓頭顱,“自然好。”
“雖然對於琴律本小姐並非太懂,但是趙小姐的琴曲卻是最能深入人心。”衆目睽睽之下,一襲鳳袍的雲千兮臉上帶着淡然的笑意,望着趙如煙。
林思飛鄙夷的望着雲千兮那張笑臉,不懂音律這種話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也只有她能做得出來了。
這樣的鼓勵,讓趙如煙微微擡起美目感激的望了雲千兮一眼。
在雲千兮的讚揚聲中,同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震驚。
“對於趙小姐琴曲的形容,本小姐只能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趙如煙愣了,衆人驚了,這樣的話,絕對是給予趙如煙的最高讚譽。
“好!看起來趙小姐今日琴曲奪魁是毋庸置疑的了。”
“來人,上銀月琉璃冠。”拓跋烈舒暢的大笑聲,將之前趙如煙所有的失態挽回。
在加上雲千兮的讚歎,趙如煙感激的紅了眼眶。
月光下,散發着皓白銀光的寶冠被捧到了趙如煙的面前,乞巧節獻藝終於落幕。
“本太子還當真不知道,太子妃居然有這樣的才情。”臺下是賓客們其樂融融交流,臺上則是拓跋烈大手禁錮着雲千兮的須臾,似笑非笑稱讚。
雲千兮看着拓跋烈鷹眸內流淌的氤氳,嬌媚一笑,“總不好讓美人難看吧。”
一句話,拓跋烈鷹眸中氤氳盡散,勾起脣角,“本太子有差人準備你愛吃的桂花糕。”
推杯換盞之間,宴會間已經滿是彌
漫的醉意。
雲千兮對着拓跋烈悄悄打了個眼色,溜到不遠處的花園裡後休息。
相較於朝露臺,花園裡中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僅有空間的一彎明月。
涼風陣陣,伴着飄來一陣陣桂花的芬芳,以及讓雲千兮預想不到的說話聲。
她似乎打擾了別人的幽會。
這麼想着雲千兮踮着腳尖正準備離開,在一聲話語傳入雲千兮的耳中,卻讓她生生停住了腳步。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是林思飛!
雲千兮豎着耳朵,將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緩緩向着聲音發出的地方靠近了一些。
因爲光線太暗的關係,雲千兮僅能看見兩個漆黑的人影一高一矮,至於別的就再也分辨不出來了。
顯然那個略微要矮上一些的是林思飛的影子,只見林思飛雙手緊緊的攥着另外一個黑影的袖子聲音中帶着一絲瘋狂,“你是不是還忘不掉她說話啊!”
忘不掉誰?
聽着林思飛的話雲千兮疑惑,毋庸置疑站在林思飛對面的是一個男人,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話傳出。
“你不是說過,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嗎?那麼你做的那一切又是爲什麼?”
什麼?看起來這個男人像是林思飛的姘頭啊。
並且看樣子林思飛更加癡迷與對方,因爲兩人對立間,只是林思飛在不斷的搖晃着對方的衣袖詢問,卻不聽見站在林思飛對面的男人說出一字一語。
“唰”的不弱的力道,男人猛地將林思飛拽着她廣袖的手打落,凌空飛離,只留下林思飛一個人在黑暗的花園裡中暗自啜泣。
嘖嘖,沒想到出來透透風居然也能看到這樣的事情。
雲千兮唏噓不已,還以爲林思飛有多喜歡拓跋烈,沒想到,哎,居然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唯一可以換取幾分清淨的花園裡已經有了林思飛的佔據,又不好再轉到別的地方,無奈之下,雲千兮只好再次回到朝露臺。
顯然對於雲千兮這麼快回來拓跋烈有些吃驚,看得出來雲千兮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還以爲她最起碼會等到宴會即將結束纔回來。
這纔不到一刻的時間人就又回到了這裡,拓跋烈鷹眸中雖然帶着好奇,但是鑑於場合的原因,硬是忍着沒有發問。
“臣女參見太子妃小姐。”場內的人已經開始走動着互相結識,正在雲千兮百無聊賴之際,趙如煙居然面上帶着嫣紅緩緩來到了雲千兮的面前。
之前以爲是有着不斷的距離看趙如煙,整個人對於趙如煙的印象也就是清冷出羣。
在趙如煙如此靠近的情況下,雲千兮纔看清楚來人精緻的面容。
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上天得意之作,如此驚爲天人的面孔,讓雲千兮都忍不住震驚。
“小姐。”趙如煙看着雲千兮走神,再次輕聲呼喚。
雲千兮瞬間回神,臉上帶着一絲尷尬,她是個女人怎麼能看着別的女人走神。
“怎麼了?”
對於趙如煙有種天然的好感,也不知道是因爲她那驚人天人的琴技的關係,還是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原因,雲千兮臉上帶着吟吟的笑意開口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