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足有七八十來個彎,身後的泉山神醫還是堅持不懈的跟隨在雲千兮的身後,雲千兮轉身瞪着鳳眸,“你跟着我做什麼?”
“你能教我毒術嗎?”還真是直白。
彷彿是個老小孩一樣,泉山神醫,雙眼灼灼的盯着雲千兮,毫不掩飾對於雲千兮能力的狂熱。
“不能。”乾脆利索,雲千兮轉身。
剛擡腳就聽見身後人一起擡步,登時雲千兮轉過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聽到他說,“你要是教我毒術的話,我就幫你。”
老小孩一樣,泉山神醫對着藥材櫃擠眉弄眼。
雲千兮頓時心中感嘆,不愧是同行啊,居然連她想幹什麼他都知道。
雖然不是很想收一個已經成了自己爺爺輩的徒弟,但是,偷藥材有人裡應外合這種事情當然是在爽不過的了。
這麼想着兩人一垂敲定。
半個小時候,雲千兮廣袖鼓鼓,神醫腹部鼓鼓,兩人神態怪異的走出了太醫院。
剛拐了個彎,雲千兮就興致勃勃的開口,“快把百年紅參給我……”
迫不及待的分贓。
心滿意足的得到了一大堆想要的藥材,雲千兮心情愉悅的留下一句,“下次教你。”
撇下乾瞪眼的泉山神醫,就回了雲千兮房內。
哼着小曲,雲千兮剛把藥材藏好,就聽見,“兮兒心情不錯?”
轉臉就看見拓跋烈那張驚人天神的俊顏,已經近在咫尺。
“嘭嗵,嘭嗵。”雲千兮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兩聲,臉上帶着乾笑,“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走路像是貓一樣沒有一點響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藏藥材的樣子。
“剛剛。”看着雲千兮緊巴巴的笑臉,拓跋烈脣角微揚。
雲千兮倏然就鬆了一口氣,什麼啊,真是的,不早點說,要嚇死個人。
“兮兒剛剛去做什麼了?”拓跋烈握着雲千兮的小手,將人扯進懷中抱着詢問。
貼着炙熱的胸膛,雲千兮信口胡謅,“去花園裡轉了轉。”
“哦是嗎?恰巧本太子今天也去了花園裡。”拓跋烈眼中帶着驚訝的亮光,垂眸與雲千兮對視着。
雲千兮頓時心中一囧,要不要這麼巧啊。
“呵呵……真是好巧啊。”雲千兮小扇一般的睫毛垂下,撲閃撲閃的。
拓跋烈脣瓣再次揚起,伏在雲千兮的耳邊呢喃道,“花園裡中的九子蘭可是開了呢,當真漂亮。”
九子蘭?
那是個什麼玩意?
向來對於花草累並不熟悉的雲千兮,只能隨着拓跋烈的話點點頭,“嗯,是啊,開的真好看。”
話音一落,雲千兮登時感覺自己要被這人瞬間緊勒的不能呼吸了,“你,你快鬆開,喘不過氣了。”
雲千兮手忙腳亂的推着拓跋烈的胸膛,卻在聽見耳邊的人下一句話的時候,瞬間整個人石化。
“兮兒,忘了告訴你,本太子上次看見九子蘭開的時候是四月。”
這馬上都要乞巧節了,中間隔了幾個月的時間,是什麼花也早該敗了吧。
雲千兮隨
即附和道,“是吧,我記錯了,上次看見那花開的時候是三月。”
極少看見雲千兮這樣尷尬的模樣,彷彿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
一陣陣笑聲從拓跋烈的胸膛間震出,悶笑,輕笑,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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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這樣惡趣味的拓跋烈,雲千兮甩給他兩個白眼球,逗她玩呢吧。
“走,用午膳還早,本太子帶到你到花園裡去逛逛。”從來到這個皇宮,雲千兮幾乎沒有去過花園裡。
這會兒由拓跋烈提議,雲千兮也覺得有些新鮮,就隨着拓跋烈一起去逛花園裡。
任憑着拓跋烈牽着她的手,八月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暖暖的,連着被人握着的手心都彷彿有一團火焰一般,在躥騰着。
到了花園裡,雲千兮這才發現除去一些開在這個季節的花以外別的花,都已經只剩下個孤獨的花棵。
一股股的涼風從花園裡掠過,雲千兮閉上雙眼一股香甜的味道從面前飄過,雲千兮睜開雙眸,帶着驚喜詢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桂花香。”循着香味,兩人來到桂花樹下。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到桂花,與雲千兮所想象的不同。
原本以爲是妖魅豔麗的大朵,等到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發現,桂花居然是掛在樹杈上的小米粒一樣的花。
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極少有能超越桂花的香了。
不俗,不厭,不膩。
“做成桂花餅應該會很好吃吧。”雲千兮望着小米粒一樣的花朵,帶着一絲期待望着身邊的拓跋烈。
後者點點頭,“等到午膳的時候,讓他們做給你吃。”
“好。”眉眼彎彎的帶着笑意,這樣的笑,或許是因爲在陽光下的關係,整個人都帶上了溫暖的感覺。
花園裡內的隨口一說,等到午膳的時候,果然有桂花餅放在了雲千兮的旁邊。
“這是什麼?”雲千兮看着拓跋烈特意拿到自己面前的金黃色的餡餅,疑惑的詢問。
“你想吃的,嚐嚐看。”鷹眸凝視着雲千兮,看着在他的期待下桂花餅送入她的口中,眉峰一揚,拓跋烈的脣角勾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有桂花的味道。”雲千兮笑的鳳眸都成了月牙狀。
做成了餅的桂花,不似新鮮的桂花那樣芬芳了。
卻將原本的桂花味道保留在其中了幾分,甜而不膩,讓人回味。
愜意的日子,一轉眼就過去了,乞巧節當天終於到來了。
一大早的雲千兮就被茶兒叫了起來,開始準備晚上的裝扮。
雲千兮聽了有着忍不住想翻白眼,現在纔是白天好吧,她居然被叫起來準備晚上的裝扮。
但是想想晚上要做的事情,雲千兮不甘不願卻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食不知味的一天,到底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雲千兮皺起了眉頭。
“小姐,該前往朝露臺了。”
從天色開始暗下來,小姐的臉上就再沒有露出一絲笑意,就彷彿現在整個人給人一種緊繃的感覺,茶兒站在雲千兮的背後出言提醒着。
雲千兮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吧,去朝露臺。”
因爲是宮廷間的宴會,車水馬龍向着府中不斷進入。
有清脆的馬蹄聲,有車轍的吱呀聲,更有的是帶着羞怯的千金們細碎的言語聲。
坐在鳳輦上,雲千兮鳳眸微閉,不用雙眼,用耳朵就彷彿能看見面前的人生百事一般,這樣的熱鬧,紛雜。
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光線,讓瞌着眼眸的雲千兮慵懶的睜開的雙眼,循着視線望去。
當雲千兮看清楚此人是拓跋宇的時候,禁不住在心中冷笑。
這個拓跋宇,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善罷甘休。
分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糾纏。
在狩獵時,他應該就已經清楚。
在前些日子假山遇襲這件事上,他也應該明白。
並非覺得拓跋宇是那麼愚鈍的人,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兮兒來了。”賓客們還沒有到齊看着走下鳳輦的雲千兮,拓跋烈伸手將人引到了身邊。
自然的動作,卻彷彿再向人宣告着兩人的恩愛之情。
隨着拓跋烈的力道,雲千兮落在了離拓跋烈不遠的位子上,賓客們終於全部到齊了。
“臣等參見太子。”
“參見太子妃小姐。”整齊的問候聲,響徹在朝露臺的上空。
拓跋烈大手一揚,道,“衆位愛卿平身。”
“謝太子,謝太子妃小姐。”與其說是宴會,在雲千兮看來更像是現代的會議,氣氛沉悶。
唯一不同的多出了打扮的鮮豔,美麗的官家小姐們,給這沉悶的宴會氣氛平添了一絲色彩。
“今日是七夕乞巧節,是個歡快的日子。衆位卿家不要這般拘謹,本太子可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今年衆位所準備的拿手絕活了。”
拓跋烈含笑說出的話,顯然讓原本緊張的氣氛得到了幾絲的緩解。
更有甚者,在聽了拓跋烈所說的話之後臉色激動的泛起紅色光暈。
當然,這些就是拓跋烈口中那所以的期待了——衆位官家小姐們。
流水宴席已經緩緩傳上,中央偌大的空地上,已經有人開始表演絕活了。
不能托腮,不能靠椅背,就這麼緊繃着身子坐着,雲千兮感覺身子都發僵發硬了。
“叮叮咚咚……”悠揚,清脆的琴絃在才女們的手下匯成潺潺的樂趣。
不懂,也不懂的欣賞,雲千兮懨懨的垂眸打了個哈欠。
原本無意識的動作,卻平白的被人揪住了尾巴,“太子妃小姐是否覺得這樣的才藝難以入眼?”
尖酸刻薄的聲調,雲千兮眉頭微挑,轉頭看見的就是林思飛那張多日不見的臉。
她姐姐與姐夫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跟她算總賬,現在她居然又在宴會上明目張膽的找自己的茬。
雲千兮心中不悅,但是計較着場合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怎會,本小姐覺的挺好。”
說實話,對於外行來說,就是聽不懂,只能這麼簡單的評價了下。
卻不想林思飛還沒完沒了了,“那不如姐姐你說說看,鄭家小姐這曲出水蓮好在哪裡不好在哪裡?”
這是要當衆給她難看?聽都聽不懂讓她評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