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殿下?”茶兒看到了不遠處站着的拓跋宇,似乎拓跋宇還在看着自己家的小姐,眼神當中有着什麼東西化不開似的。茶兒急急忙忙地喊了一聲。
雲千兮的笑容還是掛在了臉上,順着茶兒的眼神看去,眼神當中帶着幾分笑意,“齊王殿下。”
“花很美。”拓跋宇的嘴角上揚,讚賞着這美麗的海棠花,但是眼神則是直勾勾,毫不避諱地看着雲千兮。
雲千兮被拓跋宇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是啊,花兒開在了最美麗的時候自然是最美麗的。當然,還得有人欣賞才行,不是嗎?”
雲千兮說着這一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了趙如煙那哀慼的模樣,有些可憐她,想了想,補上了一句,“其實,人也是一樣的,需要人的欣賞的。”
“你最近怎麼樣?”拓跋宇怎麼可能聽不出雲千兮的話裡面的意思?只是,關於趙如煙,拓跋宇真的沒有任何的心情。
一個可以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一個可以亂扔了自己的東西發脾氣的女人,哪裡值得人欣賞了?拓跋宇轉移着話題。
雲千兮一愣,明白拓跋宇的轉移話題,在心底輕輕地笑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對趙如煙有了些同情的。“還行吧,就是那麼一回事情。”
“魚刺卡在喉嚨裡面也好多了?”拓跋宇想起了那日雲千兮的喉嚨裡面卡着魚刺,那麼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地問着。
雲千兮一愣,隨即笑了,“早就已經好了。”
“這個給你。”修補好的白玉簪子,還是熠熠生輝,因爲被握了很久,簪子都有些溫熱了。拓跋宇乍得拿出了白玉簪子放在了雲千兮的眼前,雲千兮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不是您送給王妃的那支簪子嗎?”雲千兮對這支簪子有些印象的,曾經,拓跋宇就奇奇怪怪地拿着這一支簪子來了自己的屋子裡面的,還那麼生氣地離開了。
之後,這一支簪子還在齊王妃的頭上,那麼不搭地發出了光芒。即使,和所有的珠寶都不搭配,但是還是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可見齊王妃到底有多麼喜歡的。
“這個一直以來都是屬於你的。”拓跋宇淡淡地說着,語氣當中透着一股堅定。
雲千兮愣住了,笑着搖頭,“沒有什麼會是一直都屬於一個人的,真的,齊王殿下。”
茶兒的心裡面也是翻江倒海的,齊王這纔拿着這支簪子給自己家的小姐是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奇奇怪怪的?齊王還那麼不疼愛齊王妃,該不會是對自己家的小姐有意思吧?
茶兒一想到這兒就覺得害怕,叔子和嫂嫂之間,不行的吧?
“但是,至少它至今還是屬於你的。”拓跋宇不放棄,堅持說着。
雲千兮真的不想要接受這支簪子,接受齊王的東西,還是私下,要是萬一傳出去了,那麼真的自己就算是跳進了黃河也是說不清的了。
“齊王殿下,私相授受可是大罪,而且還是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雲千兮拒絕着,嘴角掛着笑容。
拓跋宇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就看到了趙如煙不知道何時站在了
雲千兮的身後,表情莫測。
可能是因爲趙如煙的眼神太過於哀怨了,也可能是因爲當着自己王妃的面送給雲千兮一支被摔壞了,自己曾經親手插在她頭上的簪子不怎麼好。拓跋宇一時之間忘記了說話了。
趙如煙含笑,走近了些,笑容不及眼底,反倒是帶着幾分怨恨。“殿下,你這是和太子妃說些什麼呢?”趙如煙親暱地問着。
雲千兮對着趙如煙也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咦,這不是妾身失手打碎了的那支簪子嗎?怎麼會在殿下的手裡面呢?難不成,是殿下撿了,幫妾身補好了?”趙如煙的臉上作出了一副驚詫的樣子,對着拓跋宇說着。
拓跋宇的臉上出現了幾分不悅。
“那真的是謝謝殿下了,本來妾身還在想着不管怎麼說都是王爺親手送給妾身的,都怨妾身不小心,打碎了,正想着要去補呢。”趙如煙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感動,可是心底則連自己都忍不住覺得噁心了。
原來,張小姐說的都是真的,齊王的心裡面一直都有着雲千兮。趙如煙看向雲千兮的眼神忍不住狠毒了些,但是很快斂起了眸子,不讓人發現。
都已經有了太子殿下了,還跟自己爭,還和自己搶,爲什麼?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齊王殿下,齊王妃,你們可真的是恩愛,真的是羨慕死旁人了。”雲千兮知道趙如煙是演戲,拓跋宇的眼神當中根本沒有一絲溫度。
但是,正因爲如此,才顯得趙如煙可憐。如果,只是爲了一個面子罷了,那麼自己真的是很樂意配合的。
拓跋宇抿着脣,沒有說一句話,眼神還真流連在了雲千兮的身上,偶爾看一眼趙如煙還是厭惡的。
“不如,齊王殿下爲王妃帶上了這支簪子吧。”感覺到了趙如煙不善的眼神和拓跋宇似有若無的打量,雲千兮有些這個氛圍實在是太尷尬了,笑着對着拓跋宇提議着。
趙如煙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看着拓跋宇,一副期待的模樣。可是,只有趙如煙的心底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有多麼厭惡。
“好。”雲千兮都提議了,那麼不在乎了,拓跋宇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答應了,走近了趙如煙一步,把簪子給趙如煙帶上了。
“很美,齊王殿下的眼光真不錯。”雲千兮由衷地誇讚着,趙如煙面含嬌羞,就像是那含苞待放的海棠似的,一樣梅林。
“看來,本太子是來晚了啊,錯過了些什麼啊。”拓跋烈突然間從雲千兮的身後出現,一把攬住了雲千兮的柳腰,毫不親暱。
雲千兮對着拓跋烈粲然一笑,一副恩恩愛愛的樣子。
趙如煙眼看着雲千兮和拓跋烈那麼恩愛,再想想拓跋宇竟然還對雲千兮這個賤人如此眷戀。趙如煙的心裡面就覺得很難受。
趙如煙的臉上掛着笑容,可是心底就像是有一隻貓爪子在撓着似的,不舒服極了,“對了,剛剛皇后娘娘留下了妾身就是想要告訴妾身,她本家的一位小姐非常不錯,和王爺很般配呢。估摸着啊,很快太子殿下就可以再一次和齊王殿下一醉方休了。”
趙如煙的笑容恰到好處,心裡面卻是在滴血的。不
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丈夫納小妾。
雲千兮聽了,忍不住在心底爲趙如煙默哀,一個女子真難。就算是要爲自己的丈夫納側妃,還得笑着面對。
拓跋宇一愣,明顯是沒有想到皇后娘娘還有這麼一個打算的。拓跋宇的臉色變了變,好不容易纔維持着往日的溫潤如玉的。
“那麼,恭喜皇弟了。”拓跋烈笑着說恭喜,一拳頭打在了拓跋宇的胸口。
拓跋宇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倒是趙如煙,笑着出聲了,看着拓跋烈和雲千兮,“太子殿下和雲小姐的婚約也好久了吧,什麼時候能夠喝一杯喜酒啊?真的是讓人好生期待啊。”
“快了,本太子一定會盡快去和母后提的,爭取可以在齊王納側妃之前啊,把兮兒娶回來。”拓跋烈真心地說着,這麼美好的女子,拓跋烈真的很想要趕緊娶回家,再放着,拓跋烈都有些不放心了。
拓跋宇的神色在拓跋烈說要儘快娶雲千兮的時候有了些變化。雖然說,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快。
趙如煙顯然對這個答案是十分滿意的,眼神在拓跋宇的臉色逡巡着,看着拓跋宇臉上的一絲失落,心裡面越發憤怒了,但是臉上還是掛着笑容,對着拓跋烈和雲千兮說着,“那麼恭喜了。”
“太子殿下,宇還有一些事情,先告退了。”拓跋宇不想要再看拓跋烈和雲千兮的恩愛,對着拓跋烈行了個禮,想要先離開。
拓跋烈點了點頭,“好。”
拓跋宇根本沒有等趙如煙,直接自顧自地離開了,趙如煙咬碎了銀牙,雖然說憤恨,但是還是緊緊地跟着了。
拓跋宇走着走着,突然間停下了腳步。趙如煙的心底一陣狂喜,難不成齊王的心裡面總算是有了自己?想要憐惜自己了?
趙如煙快步走近了拓跋宇一些,但是,在看到了拓跋宇冷冰冰的臉色之後,笑容瞬間凝固了,僵在了臉上。
拓跋宇二話不說,直接把白玉簪子從趙如煙的頭髮上面取了下來。抿着脣,拓跋宇對着趙如煙說了一句話,“根本配不上這個簪子。”
拓跋宇快步離開了,徒留下早已經面無血色的趙如煙。
趙如煙笑了,笑容是那麼的苦澀,那麼的哀慼。原來,在他的心裡面,自己堂堂的幕都才女根本一無是處啊。
雲千兮,到底有什麼地方比自己好的?能夠得到太子殿下的疼愛也就罷了,竟然還惹得齊王對她念念不忘?
趙如煙的眼神當中,殺意一閃而過。對雲千兮的恨意,油然而生。
女人,總是這個樣子的,一旦在男人的身上受到了傷害,總是想着要去找女人的麻煩,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切的根源其實根本就是在男人的身上的。男人的心,男人的眼睛,都是男人自己掌管的,非要看向另外一個人,那又能夠怎麼樣呢?哪裡是女人的錯誤?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女人,其實都是那麼的不容易的。
時時刻刻,什麼樣子的苦,什麼樣子的難都得往心裡面咽,往心裡面吞。就算是納妾了,還得笑着面對,即使,心在流着血。苦和難,能夠和誰人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