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再次和黑衣人交手,東方奕彤也發現對方似乎並無真的殺死她的心思,因爲好幾次明明可以殺死她,卻是沒有殺她,最多隻是傷她,這是個疑點不說,另外是那黑衣人似乎更像是在追趕她去一個地方。
直到她和黑衣人纏鬥,繼續往前跑遇上南宮楚洵的時候,那黑衣人當即調頭就走,那時候她心中有兩種猜測,一種是那黑衣人忌憚南宮楚洵的武功,另外一種是讓她到南宮楚洵的身邊就是那黑衣人一路追趕着她的目的。
可是身體的異樣並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在她撲倒在南宮楚洵的懷中時,理智幾乎是完全喪失,整個人只想靠南宮楚洵更近一些,而南宮楚洵也由最開始的不明所以到發現她的異樣,當即便明白她是中了他人暗算。
“熱,真的好熱啊,我好難受,好難受,幫我,快幫我啊……”
看着開始扒自己身上衣服的東方奕彤,春光乍現的體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特別是那雙迷離的雙眼也讓南宮楚洵心猿意馬起來,那顆本就有些躁動的心變得更加狂躁,更是下意識的喉結滾動,吞嚥了一口口水。
直到東方奕彤那帶着誘惑力的聲音再度響起,一隻滾燙的小手扒在他的臉上,他才猛然回過神來,想着此時發生的事情,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的邪念,忙伸手製止了東方奕彤的動作。
“霓落,你清醒些,我馬上就用內力把潛藏在你體內的藥力給逼出來。”
說完這句話的南宮楚洵藉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四周,隨後抱着東方奕彤就往旁邊較爲隱蔽的方向走去,然而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其實他此刻說這句話時,自己的聲音到底顫抖得到底有多厲害。
帶着東方奕彤到了旁邊一個小山洞裡面,南宮楚洵便開始運動爲東方奕彤將潛藏在她體內的藥力逼出來,直到半刻鐘後,覺察到東方奕彤整個人逐漸安靜下來,皮膚也變得不再如剛纔那般滾燙,他便知道效果差不多了,當即撤回了自己的內力。
東方奕彤此時整個人直接脫力了,在加上跑了那麼遠,還和黑衣人纏鬥,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南宮楚洵在撤回力道後,她整個身子便直接癱軟得倒在了南宮楚洵的懷中。
“霓落,你醒醒?霓落……”
南宮楚洵輕輕拍打着東方奕彤的臉,企圖叫醒她。
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因爲月光是正對着她的眼睛,在加上腦袋依舊昏沉得厲害,此時東方奕彤大腦的思考能力完全處於空白狀態。
她並沒有看清楚南宮楚洵的臉,只看到他臉的大致輪廓,而且還是那張熟悉的東陵九的臉,此時身體的躁動還在,想着剛剛腦海中那些纏綿悱惻的畫面,她直接伸出雙手勾住南宮楚洵的脖子,弓着身子仰頭吻了上去。
柔軟水潤的脣片還帶着幾分餘溫,南宮楚洵除了片刻的震驚以外,愣了半響回過神來的他直接主動回吻起東方奕彤來,莫名的,這一刻他只想不管不顧的要得更多。
而就在那一瞬間,山洞外一道咔擦聲響起。
沉寂在吻中的東方奕彤毫無察覺,倒是南宮楚洵下意識擡頭看向了聲源處,就見兩道身形立於山洞外面,雖然是隱藏在夜色中,但是夜視能力極好的南宮楚洵卻是可以認出那兩道人影其中一個人是東陵九,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墨琛燁。
看不清東陵九的表情,卻是可以根據周遭突兀冷了兩分的氣息可以斷定此時的東陵九很生氣,更是恨不得殺了他泄恨,南宮楚洵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在東方奕彤背上輕輕一點,毫無察覺的東方奕彤整個人就直接昏了過去。
南宮楚洵抱着昏過去的東方奕彤步伐不疾不徐的出了小山洞,徑直走到了距離東陵九兩米遠的距離處,似笑非笑的說道:“九王爺,你似乎來得很不是時候?”
“是怪本王打擾你的好事了嗎?”東陵九冷笑出聲。
感受着冷冽的話語足以將周遭的一切活物都凍傷,墨琛燁能夠感覺到此時的東陵九是真的怒了,他規矩的站在一旁,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的確是打擾了好事呢,不過你似乎來得遲,沒有看到最爲經典的那一幕,你是不知道在霓落主動吻上本太子的那一刻,本太子險些就徹底失控了呢。”
“南宮楚洵,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染指,你不想活了嗎?”東陵九厲聲道,他人幾乎是眨眼功夫人就到了南宮楚洵的面前,更是單手成掌朝着南宮楚洵的身上打了過去。
南宮楚洵自知打不過東陵九,這一招自然也不會正面硬抗,當即將東方奕彤整個身形擡高了兩分,而東陵九眼看着自己的攻擊就要落到東方奕彤的身上,忙收回了手,而南宮楚洵也在那瞬間抱着東方奕彤整個身子疾步後退了兩分,再度拉開了和東陵九之間的距離。
“南宮楚洵,放開東方奕彤,如若不然,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九王爺,人家說一個想要成大事的人,那就是別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看,可是你剛纔卻暴露了,而且經過剛纔的小小試探,本太子發現九王爺你是真的在乎霓落,如若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在最後的緊要時刻收手,相反你如果不收手的話,本太子也自然是不會真的拿霓落來擋,那時中招的自然就是本太子。”
東陵九不屑的冷哼了兩下,“東方奕彤在本王心底重不重要只有本王最爲清楚,本王在乎她是單純的還是別有目的的,本王想洵太子你心底還在如此懷疑着,不過本王勸你別多想了,你是想不出來的,還有本王也要告訴你一句,雖然本王認識東方奕彤的時間較晚,但是她現在心底只有本王,倒是你,不是挺想殺了本王的嗎?有本事的話你現在正大光明的和本王打一場,拿個女人來擋算什麼本事?”
“九王爺現在的火氣看上去很大呢?本太子現在如果和你交手,會不會就此殞命呢?”
“洵太子試試便知。”東陵九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一刻怒神的躁動怒火也化爲了平靜。
注意到這樣一幕的南宮楚洵心思微動,第一次覺得東陵九這個人挺難對付的,不曾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流露而出的情緒也未必就全部真實,就好比剛纔,這讓他更加覺得東陵九這人不顯山不顯水卻深藏不露。
“九王爺果真是性情中人,不過本太子前段時間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霓落一直在吵着鬧着要和九王爺你和離,希望九王爺你給她一封休書,現如今你卻說她心底有你,九王爺,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說笑?還是你覺得這種自導自演的戲碼很不錯?”
“南宮楚洵,本王沒有閒功夫陪你閒扯,本王現在只問你一句,你是要自己放開東方奕彤,還是本王自己過來抱?”
“九王爺你都說了想要和本太子打一場,本太子現在如若不奉陪,豈不是顯得太沒有風度。”南宮楚洵嗤笑道,當即抱着東方奕彤快步走到了墨琛燁的面前,隨後將昏過去的東方奕彤交到了墨琛燁的手上,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了東方奕彤的身上,這才轉身正面迎上東陵九。
“九王爺,本太子這些年一直聽聞關於你當初成爲戰神王爺的傳說,也很久之前就想要和你一較高下,現如今總算是有了這個機會。”
“哼,廢話休說,看招。”
冷聲說完這話的東陵九隨手撿起地上一根樹枝便手持樹枝衝着南宮楚洵的方向殺了過來,南宮楚洵也不膽怯,當即同樣撿起一根樹枝便朝着東陵九的方向正面迎過去,兩人的大戰一觸即發。
南宮楚洵輕功雖然算不得多厲害,在同輩之中也算是個中翹楚,而數年的實戰經驗也讓他的近身搏鬥變得十分厲害,以至於和東陵九交纏了數十招後,也未曾落於下風。
到底是有着底子上的差距,在兩人過招越來越多之後,南宮楚洵氣息開始紊亂,而這一亂便讓他的速度跟不上東陵九的速度,也因此被東陵九壓着打,逐漸落於下風,身上也跟着落下了不少傷痕。
要說殺死南宮楚洵,東陵九心底還真有一瞬間有過這種念頭,但是他後來又放棄了,真殺死了南宮楚洵,他們這趟尋寶之旅怕是得耽擱,再者就是很多地方也會跟着亂套,再三遲疑後,他決定今日先教訓南宮楚洵,待得尋完寶藏後,亦或者是尋寶藏時,製造點意外殺死南宮楚洵還是很容易的,到時候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也怪不上他來。
雖然東陵九在南宮楚洵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但是仗着東陵九現在不會徹底殺死他,南宮楚洵也開始不要命的打起來,因此東陵九身上也留下了數道傷痕。
他們兩人打鬥之際,逐影和樑舒灝他們一行人也都紛紛趕過來,一開始看到自家主子打架,他們是打算插手的,但是在看到墨琛燁搖搖頭後,雙方的人皆是沒有出手相幫,亦或者是羣戰,只是靜靜的旁觀着。
一行人觀看現場發生的事情,雖然猜不到事情的全部,但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一直到東陵九和南宮楚洵兩人打累了,兩人才逐漸停止了繼續交戰,他們兩人分別依靠着樹幹在那邊喘着粗氣,現場的氣氛極爲安靜,倒是突然跑來的左以萱當即扯開嗓子說道:“王爺,王妃她的衣服凌亂不堪,她該不會是……”
“想死的話你就繼續說下去。”左皓棋突然厲聲打斷了左以萱的話,更是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左以萱的嘴,左以萱下意識的掙扎,左皓棋無奈之下只好點了她的穴道。
也許是現場氣氛太安靜的緣故,以至於東陵九踩在地上那些顧知殘葉所發出的聲響都變得格外的清晰。
“王爺,王妃她只是暫時昏過去了,休息一會兒就會醒的。”
墨琛燁出聲解釋的時候,也忙將懷中的東方奕彤遞到了東陵九的手中。
伸手抱過東方奕彤,隨手扯掉了蓋在她身上那件外套丟到了地上,東陵九扭過頭去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被點了穴道的左以萱,這才足尖輕點,帶着東方奕彤凌空飛起,直奔着他們紮營的方向飛去。
——
頭好痛。
這是意識回籠時,東方奕彤的第一感覺。
醒過來的她慢慢睜開眼睛,注意到自己好似回到了帳篷內。
伴隨着腦海中一些殘存畫面閃現,想着昨晚上自己最後中了那種藥,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掀開被子查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衣衫完整,並且身體上除了傷口處的疼痛以外,也並無任何不適的感覺傳來,心底微微安心。
“王妃,你醒了。”掀開簾子走進帳篷來的綠柳高興的說道,忙端着水快步到了臨時搭建的東方奕彤所睡的那張簡易牀榻前來,伺候着東方奕彤更衣後,又纔將錦帕擰乾遞給東方奕彤擦臉。
洗漱好的東方奕彤感覺自己整個人脫力得厲害,便依舊躺在牀上,因爲口渴得厲害,就讓綠柳給她倒杯水喝,喝完杯子裡的水,東方奕彤將空杯子遞迴綠柳的手中,在綠柳伸手過來拿的時候,她又收回了手。
“綠柳,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綠柳低聲道。
“我一覺睡了這麼久嗎?”東方奕彤小聲嘀咕道,眉頭緊皺得厲害,見綠柳面露心虛之色,她蹙眉問道:“你臉色怪怪的,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綠柳支吾着回答。
東方奕彤怎麼會看不出綠柳在撒謊,卻是並不打算就此揭穿,當即出聲淡淡的問道:“昨夜我好像中毒了,並且還遇上了刺客追殺,後來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王爺把你抱回來的。”
驀然想起自己當時所中那毒後,連神智都開始變得不清晰起來,東方奕彤不放心的追問道:“你確定當時救我的人也是王爺嗎?就是把黑衣人嚇走的那個人。”
“嗯,對。”綠柳遲疑着說道,“當時是奴婢親眼所見王爺把你抱回來的,王妃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聞言,東方奕彤心下了然,卻又忍不住微微皺眉,雖然昨天的記憶不是很清晰,但是她記得好像當時有人在她耳邊口口聲聲叫她霓落,而會這麼叫她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南宮楚洵,而綠柳此時的問答也有問題,說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顯然是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王爺人在哪?”
“在外面指揮人開始去崖底探路。”
“我出去看看。”
東方奕彤說着就要下牀,綠柳忙上前來大着膽子壓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動作,她下意識的皺眉,綠柳像是意識到她要發火一樣,忙出聲解釋道:“王爺早晨離開時曾吩咐說王妃你醒來後暫時不要出去,因爲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用膳,先填飽肚子,其他任何事情有他先擔着,你遲些時候去處理也不遲。”
“綠柳,是不是外面出什麼事了?你故意瞞着我?意圖不讓我知道,所以不讓我出去?”
“王妃,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就如實說話,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妃,外面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相信奴婢。”
“好,我信你,你現在馬上去把吃的拿過來,我餓了。”
“是,奴婢這就去。”
綠柳應了聲是,伸手接過東方奕彤順手遞過來的杯子,當即快步出了帳篷去,東方奕彤緊接着就下牀快步出了帳篷,卻發現綠柳並沒有走遠,只是在不遠處衝着那邊的念傷和忘情二人吩咐些什麼。
帳篷四周很空曠,視野極爲開闊,東方奕彤看到那邊綠柳的同時,綠柳同時刻也看到了她,更是往她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想着自己走過去也會遭到綠柳的阻攔,在加上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餓了,而且遠遠的看過去,發現那邊都還有人四處活動的跡象,的確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便想着有事吃完飯再去解決不遲,就重新回到了帳篷內。
半個時辰後,綠柳就拿着念傷和忘情送過來的飯菜開始佈菜。
“綠柳,不是我一個人吃飯嗎?你擺兩副碗筷,做什麼?而且還盛兩碗飯?”
“剛剛念傷公子說王爺也要回來用膳。”
綠柳的話聲剛剛落下,伴隨着腳步聲靠近,下一秒東陵九就直接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王爺。”
看着衝自己福了福身子行禮的綠柳,東陵九眉心緊皺,冷聲道:“去外面候着。”
綠柳低低的應了聲是,衝着東方奕彤說了句有事叫她的話語便快步出了帳篷。
東陵九徑直坐到了東方奕彤的對面位置上,直接拿過碗筷開始夾菜吃,他吃得津津有味,倒是坐在他對面的東方奕彤吃得味同嚼蠟,很多時候完全都是在看東陵九吃。
“有話問本王就直說,沒必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爺,我其實就是想說昨晚上我中了毒,當時神志不清,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綠柳說當時是你把我從黑衣人手中救回來的,是這樣嗎?”
聞言,東陵九夾菜的動作微頓,停頓幾息之後便又不着痕跡的繼續夾菜,隨後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直至將含在嘴裡的菜嚥下去後,他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不是這樣,那你認爲是怎麼樣?”
“我的記憶頗爲有些模糊,但是我記得當時救我的人口口聲聲叫我霓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救我的人應該是三哥。”
見東陵九這一次沒做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一眼,東方奕彤心底微微沉浮不安,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東陵九這個眼神裡飽含着太多剋制的怒意。
“王爺,我當時腦袋不清楚,我記得當時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另外是我此刻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無什麼不適,我是想如果救我的人真是三哥的話?我和她待了多長時間?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較爲出格的事情吧?還有是王爺你把我找回來的?還是三哥把我送回來的?”
“你希望是哪種?”
“我希望是事情發生最少的那種。”東方奕彤猶豫着說道,因爲這樣對大家都好。
雖然東陵九的情緒隱藏得極好,但是嘴角上那抹明顯是新鮮傷痕的紅腫地方卻是騙不了她,昨晚上一定發生了事情,並且還讓東陵九和南宮楚洵之間起了爭執,甚至是大打出手。
現在連東陵九都受了傷,顯然南宮楚洵也有受傷,只是他們各自受傷的程度會不一樣。
“可問題在於事情現在變得很複雜。”
“如何複雜?”東方奕彤下意識的追問,追問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爲她在東陵九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算計的神情,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是沒有拒絕的餘地,“王爺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東方奕彤,你喜歡南宮楚洵嗎?”
淡淡的話語傳來,東方奕彤心底隱約覺得昨晚上她意識迷糊之際發生了什麼她不該做的事情,所以惹惱了面前這個男人,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心底微微有些煩亂,畢竟這事說起來她纔是受害方,不過是想要在那裡泡個澡而已,誰知道無緣無故就被下藥了,可想到自己和東陵九之間要這樣冷着臉相對,她莫名的不想,也爲了以後不繼續因爲這種事情鬧便扭,她決定把事情徹底說開。
“王爺,關於這個問題我記得當初你因爲我贈送蘇如澈荷包的時候曾開口有問過我一次,當時我就說過我不喜歡他,只是把他當哥哥看待,現在亦如是。”
“那本王呢?本王在你心底和眼底又算什麼?”
“如果我說是想過一輩子的人,王爺你信嗎?”沉吟掙扎片刻的東方奕彤挑眉笑着說道,見東陵九那張臉依舊冷峻不禁,她低低的笑出聲來。
“像我這種滿口謊話的人,王爺你定然是不敢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吧?說實在的,我也不敢相信,但的確王爺你曾是我想過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但是你的身份讓我後怕,我想也許我可以不顧忌一切,可是王爺你呢?會不會也會毫無顧忌呢?又會不會給我想要的生活呢?我時常無聊發呆的時候就想這些,所以最後我也都不明白自己現在和你這樣算什麼?明明我靠近你只是爲了要拿到休書,然後遠走高飛,可是現在,我卻走了一條和這個截然相反的路,因此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明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會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東方奕彤,本王如果說信你,那你又信本王此刻這句話嗎?”
面對東陵九突來的反問,東方奕彤微微有片刻發愣,要問她信嗎?自然是不信的,可也願意去試着相信,也願意就這樣沉浮在有東陵九的世界裡。
“你遲疑了,不就是代表你不信嗎?”東陵九嗤笑道,“你不信本王,亦如同本王也未曾信過你一樣,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對彼此的世界都瞭解得太少,你防備着本王,本王防備着本王,我們都未曾拿真心出來對待過。”
東方奕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東陵九這席話是她前幾天才和東陵九說過的,想要得到她的心,那就要拿心來換,這是她的底線。
“這天下間,本王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但那些到底是擔心,可你東方奕彤是個人,是個能跑、能跳、有感情、有主張和想法的女人,你的世界不受本王所操控,而本王也從未想過真正要操控過你的世界,可正是因爲這樣,明明就是一個擁抱的距離,本王覺得我們彼此的心離得很遠呢?”
“王爺……”
“東方奕彤,本王敢說這輩子只娶你一人,願爲你一人負這天下,那麼你呢?你能夠爲本王做什麼?又能夠給本王什麼承諾?給了承諾你又是否做得到,還是每次受了些許委屈挫折你想要的只是逃,逃離本王身邊越來越遠呢?”
這句話還真是把她剖析得透徹呢,曾經的她受過那麼多傷害,如果在遇到類似的,她是真的會逃的吧,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東方奕彤,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爲不敢嗎?”
咄咄逼問的話語再次響起,東方奕彤直接從凳子上起身,走到了東陵九的面前去,一把捧過東陵九的臉,俯身吻了下去,但也只是淺淺一啄便起身離開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隨後伸手拿過東陵九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左心房位置。
“王爺,能夠感覺到我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嗎?他們說心跳加速,是因爲血液流動速度快,也是因爲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因爲激動,而在一定程度上,心跳加速代表着愛情,現在我爲王爺你心跳加速,代表我心底是有王爺你的。”
“東方奕彤,你覺得耍本王很好玩嗎?心跳加速只需要你在呼吸上稍微做出調整,這種事情本王做過不少,你當真以爲本王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東陵九毫不留情拆穿自己的把戲,東方奕彤嗤笑出聲,“王爺你不信現在我給你的是真實反應那也就罷了,但是王爺你身爲封欒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待得他日揮軍南下,如果功德圓滿,你是未來新帝國的君王,那時候的你呢?萬丈宮門背後,你給我的獨寵還是後宮佳麗互相爭妍鬥豔,互相廝殺鬥勇?你還確定你到那個時候還會只是心心念念着與我一人共度餘生嗎?”
“難道本王像是那種始亂終棄之人?”
“王爺,我信你的心,卻信不了你的身,如若不然的話,這天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身不由已存在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本王?”
“王爺,其實你現在所糾結的不是我信不信你的問題,而是我到底對你說了多少謊,心底埋藏的那些又到底都是些什麼想法?你在好奇,可奈何我偏偏瞞着你,你在惱怒很多時候我願意和別人傾訴,也不願意和你說,不知道我說得可對?”
“既然明知本王的想法,那你爲何就不坦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