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子棋聞言,當即翻了個白眼,一齊說道,“還說!你那寶月樓是個最清閒的差了好嘛!”
子畫的一句話,引來衆人的抗議,而子琴又說道,“你看子書每天一副閒情逸致的樣子,六福賭坊這差才清閒呢!”
衆人看向子書,只見他優雅的品着茶,這茶具雖說是一副劣質的樣子,跟他們如今用的那汝窯青花瓷茶具根本不能比,但是子書卻記得,這是他們幾個當初攢錢攢了很久纔買的,後來搬家,也不肯將將這茶具扔掉,而是留在了這貧民窟的小屋子裡。
“那你來試試?”子書淡淡得對子琴說道,然而子琴聞言,趕忙狠狠的搖了搖頭。
他們也只不過說一說而已,水敢真的和子書換差事呢,當初陶墨並非是隨便將衆人安插在各個崗位之上,而是通過測試,測出衆人誰適合在哪個崗位,而那六福賭坊,在裡面的賭徒,若是賭紅了眼,對店家的生意極有威脅,加之去六福賭坊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若是鬧起來,還是店家自己最吃虧啊。
子書看到衆人搖頭的模樣,心底裡笑了笑,他們幾個很少像今日這麼聚在一起,平時忙於自己的事業,也抽不出什麼空來,上次聚在一起…還是月紅樓議事那次,所以子書倒是很珍惜衆人在一起的時間。
“你們可曾記得小時候這兒着火那次?”子畫一邊抖着腿一邊說道,而那時他們還小,在貧民窟裡四處撒野,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打擊報復,竟把這小屋放了一把火,所幸衆人趕回來的及時,也沒讓屋子化爲灰燼。
“想隔壁李嬸了…”子棋對衆人說道,方纔子畫所說,也勾起了他對兒時的回憶,那隔壁的李嬸,倒是對他們幾個好的有善心的大媽,只不過後來因爲入了紫樓,不方便與故人聯繫,便只能在深夜裡偷偷去看李嬸。
衆人聚在一起,也就是喝喝酒,回憶回憶兒時的日子。他們極其其實都有雅興,畢竟紫樓出來的人,會有專門的課程培訓,是爲了避免與達官貴人相處時不好相處,因此你會發現紫樓培養出來的特殊殺手都是全能的,至於後期,還是要看個人興趣了。
若是日子不那麼緊張,那麼衆人倒是能吟詩作對,只不過今日沒那心情罷了,一想到陶墨不在的日子裡,他們必定會愈加忙碌,便說什麼都沒了心情。
夜深了,衆人卻都沒有離去,而是決定在這環境不怎麼好,去滿滿都是回憶的地方過夜,衆人嘴角揚起笑容,也是微微期待着明天的到來,心中歡愉道:明天!將會是新的轉折點!
第二日悄悄的開始了,陶墨迎接着清晨新的曙光,這是難得的一天,原因是一向晚起的陶墨,居然在司徒音之前醒來,陶墨睜開眼後,看到的是司徒音完美的俊臉,只不過那眼下有着淡淡的烏青,而下巴處竟也生出不少青茬來。
想來這幾日司徒音這的是忙累了,陶墨用腳趾想也知道,前幾日
那副大劇,便是司徒音一手刻畫的,而做這種事兒,司徒音自己肯定是需忙內忙外,奔波勞碌着,還要遊走在司徒宇,太子,皇帝等各種人的身邊。
所以這身子必定會虛弱不少,大概若是沒有這事兒,司徒音的身體也不會像如今這般不堪吧…陶墨心中微微自責道,她有些後悔,倘若當初自己沒有那麼自信,而是認真的規劃一番,也就不需要司徒音操心了…大意了!
陶墨會時不時的自責一番,而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司徒音卻依舊沉睡,久久沒有醒來,陶墨不禁有些擔心,都這個點兒了,自己都醒來了,爲何司徒音還沒有起來!難道是出什麼事兒了嗎…陶墨越想越覺得可怕,當即從牀上起來,打算去命人將藥老和無涯子叫來。
卻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間,卻發現司徒音好像讀懂自己內心所想一般,將手臂攬了上來,嘟囔道,“再睡一會兒吧…”
這一句話使得陶墨苦笑不得,她第一次見到司徒音這樣,平日的的司徒音,要麼一副嚴肅的樣子,要麼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何時見過這般無賴的樣子,不過心中也是放輕鬆了不少,心道,看來這司徒音也沒什麼事兒嘛。
陶墨這樣想着,便也不打算去叫什麼藥老、無涯子了,而是繼續鑽到那溫暖的被窩裡,擡起頭望着窗簾自己發着呆,倒也不全是發呆,更主要的是,心裡還想着何時啓程,雖然陶墨極其捨不得,但是京都的一切,出了陶墨的家人,便沒有一個是能比的上司徒音的了。
“應該先去皇宮…”陶墨想了想,而後喃喃道,雖然司徒音是個不怎麼受寵的皇子,但再怎麼說,出這趟遠門也得向皇帝稟報一聲的,而後便是去陶府。
至於陶府,陶墨倒是不着急去的,準備走之前再去陶府,陶府,也是陶墨在京都最放不下的,她不敢與陶府過早拜別,不然害怕自己心裡受不住,畢竟那裡是生她養他近二十年的地方!
而昨日,陶墨已經將紫樓在京城的大小事宜託付給了子書他們,今日在去皇宮一趟,算下來,最晚也就是這兩日,便能從南國出發了!
司徒音睡到近中午時才醒來,而醒來的司徒音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心中震驚道,這大概是我醒得最晚的一次了。
並且司徒音“威脅”陶墨,不讓陶墨將這一事兒說出去,一面損毀他那完美的形象,陶墨卻是高興的不得了,她何時見過這麼可愛的司徒音啊,居然撒嬌打滾買着萌,然而陶墨也不是那般好對付的人 而是一副奸笑的樣子看着司徒音。
司徒音微微扶額,即便不認真去想,也知道陶墨這小丫頭心裡盤算着些什麼,心道,真是大意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便宜陶墨了!
陶墨則是一副奸商的笑容看着司徒音“嘿嘿嘿”的笑,而心裡盤山着,哈哈哈!我陶墨也有能抓住司徒音把柄的時候!哼,若是你以後再欺負我,我就拿這事
兒壓制你!
司徒音看着陶墨忽明忽暗的神情,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其實今日起來的司徒音,心中也在詫異,想明白之後,便是止不住的悲傷,莫非是他的身體就要這麼不好下去了?他還沒有和陶墨踏遍天涯海角,看盡世間繁華呢…
司徒音這微微有些不大對勁的神情很快就被敏感的陶墨察覺到了,很霸氣的拍了拍司徒音的肩膀道,“別擔心嘛!至少你還有我呢!”
“至少你還有我…”這句話在司徒音腦海中華久久迴響着,多久沒有人跟他這樣講過話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司徒音發現,當初選擇和陶墨在一起,真是一個最好的決定了!
司徒音許是被感動到了吧,緊緊的抱着陶墨,用雙臂將陶墨禁錮在自己臂間那不大的地方,這也顯示出他的佔有慾,心中道,墨兒…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
陶墨起初掙扎了兩下,而後便不再掙扎了,她有些樂意…又或者說,她在享受這種司徒音帶來的感覺,她與司徒音倒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然而經過陶墨被收監大理寺這一事兒,都發現了彼此是離不開的,倒也印證了那句――小別勝新婚。
“有你真好…”陶墨在司徒音懷中對他說道,然而這也正是司徒音想要對陶墨說的,總之用陶墨的話來說就是,司徒音這輩子也只能屬於她一人!
而後午飯後,司徒音和陶墨又收拾了收拾,便向皇宮感覺,而路上,二人心中也想着該如何向皇帝說明這一事兒,當然不敢明着說,也是讓二人微微有些頭疼的。
而那藥材究竟何等尊貴,衆人誰也說不清楚,陶府家大業大,陶墨卻不曾在陶府看到過這幾樣藥材,還有那跟着無涯子習得醫術,便也知曉那藥材的療效,這幾種藥單是拿出來就足夠尊貴了,若是再合爲藥引,許是真的像無涯子所說那般“包治百病”了!
到了皇宮,司徒音與陶墨通過那門禁,便走入了皇宮,對陶墨來說,這皇宮是她從小都不敢奢望的地方,而她的生活也不曾與皇宮有過焦急,皇宮就是那般巍峨的存活在一個遙不可及的遠方,而誰知這一紙婚約,竟將她與皇宮這一“神聖”的地方聯繫在了一起。
於司徒音,這皇宮更是觸及不得,自打那次司徒音的母妃被迫害之後,司徒音便對這看似神聖,實則“骯髒、不堪”的地方早已心灰意冷,若是可以,他倒是願意遠離這一“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皇宮中的每一磚每一瓦,對司徒音來說都是甚是熟悉,雖說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了,但是童年那相對來說較美好的時光,還是在心中留下了好的回憶。
“走吧…”司徒音牽起了陶墨的手,他也不敢在路上多做都留,總是害怕回想起那日熊熊的大火,還有母妃那絕望的神情,又或是賢妃猙獰的笑容,這些是是非非,形形色色,在腦海中交織着,匯一張大網,禁錮得人喘不過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