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傅筱琬已經將手掙開了,聽到兩人的話立馬對老丁使眼色,老丁自然也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的,心道糟糕,抓了筱琬做人質,筱琬不是危險了,到時候遊牧他們也會投鼠忌器,只能放走綁、匪了。
當下老丁就有了和傅筱琬一樣的想法,就是讓遊牧他們直接超車,避免傅筱琬被拉過去做人質。
此刻見到傅筱琬使眼色,老丁立馬點頭回應一番然後鑽出車外,對着遊牧打手勢,指了指麪包車,然後又指了指遊牧的車,做了個超過去的手勢。
如此通俗易懂的手勢,遊牧自然是一眼就明白了,連忙對刑鈞說:“綁、匪察覺到我們了,我們超車!”
刑鈞會意,還是以現在的速度正常行駛,隨後就看見前面的麪包車減速了,並且有靠邊停的趨勢,他徑直驅車超車而過。
兩個綁、匪一直緊張的關注着刑鈞的車子,見車子還是以那速度呼嘯超車,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不是不超車,而是開車太小心了,一直勻速呢,怪不得一直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該是新手司機吧。
心中安穩下來,兩名綁、匪也就沒有停下車子,而是慢慢的開始加速,準備繼續上路。
而這麼會功夫,手得到解脫的傅筱琬已經悄然將腿上的繩子也給解開了,至於嘴巴上的,不急,撕膠帶會發出聲音,她可不想打草驚蛇。
感覺車速在慢慢提高,傅筱琬咬咬牙,決定拼了,現在不跳車什麼時候跳車,等車速再快些跳車可就要她的老命了。
偷偷的瞅了一眼兩個鬆懈下來的綁、匪,傅筱琬霍地爬了起來,迅速的打開車門,然後抱着頭往下一衝。
“咕嚕咕嚕!”在柏油馬路上轉了兩圈,傅筱琬的身子穩穩的停了下來,身上有幾處擦傷火辣辣的疼。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
“怎麼回事!”聽到這動靜兩綁、匪一驚,同時回頭去看,就看見車後的人質不見了,車門打開了。回頭快些的司機隱約看到一個人影衝了出去,都沒看清楚是誰,不過除了人質還有誰呢。
“不好,那女人跳車了!”副駕駛座的男子大驚失色,驚呼出聲。
司機沒好氣的罵道:“叫什麼叫。還不快點下車把她抓回來。”說話間他直接一個急剎車停住了車子。
“哦哦哦!”副駕駛座男子立馬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等車停穩了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
因爲車子還是前行了一段路的,所以他不得不往回看,就看見傅筱琬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此刻拔腿往一側的林子裡跑。
傅筱琬知道刑鈞他們就在附近,只要拖延一點時間等他們回頭就行了,她身上只有小擦傷,不影響逃跑,當然她不會傻乎乎的在馬路上跑,畢竟人家有車。四個輪子,她只有兩條腿,跑不過的,萬一被抓回去做人質就糟了。
而刑鈞聽遊牧的話超車後沒多久就立馬打了個回馬槍往回行駛,就看見驚人的一幕,傅筱琬從麪包車跳了下來,在地面翻滾了幾圈後爬了起來,然後麪包車停了下來,下來一個男人徑直朝傅筱琬追過去。
當下遊牧不二想,立馬拿出警笛往車上一按。然後開啓警笛,警笛特有的聲音陡然響起。
“滴唔滴唔滴唔!”這聲音不論是誰聽到都明白是警察來了,沒犯罪的呢,就會伸長脖子看警車在哪呢。心裡猜測哪裡出事了。可要是犯罪分子聽到了這聲音,鐵定會緊張的腿哆嗦,恨不得立馬逃之夭夭。
聽到這聲音,傅筱琬回頭瞅了一眼,鬆了口氣,刑鈞就趕回來了。有救了。
而下車去追傅筱琬的男子聽見這聲音腿一哆嗦,驚恐回頭,看見先前那輛車子回來了,心中立馬明白過來,這是警察的車啊,完蛋了,警察來了,他頭皮一麻,哪還有膽子去抓傅筱琬啊,踉蹌的往麪包車跑,邊跑邊歇斯鞋底的喊:“警察,是警察!”
司機聽到這聲音心裡也是一哆嗦,見是自己先前懷疑的那輛車子回頭了,心中明白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急着逃跑,而是指望另外一個男子能快些抓住傅筱琬,有人質在手就不用畏懼警察了。
誰知他那沒出息的同夥竟然放棄了追逐傅筱琬,而是掉頭往車子這邊跑,他咬牙恨鐵不成鋼的撇了一眼男子,二話不說發動車子準備逃跑,竟是連同夥都不顧了。
見車子發動竟是打算不等自己的樣子,在馬路上踉蹌奔跑的男子臉色更加慘白,哀聲呼叫:“不要丟下我!”
可是司機卻是個冷血的,壓根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驅車離開,車子起步速度不是很快,好不容易跑回來的男子手死死的拽住了車窗喊道:“開門,快讓我上去。”
司機見他竟然突然爆發趕了回來,心一軟想讓他上車,可是警車眼看就要追上了,他心知,如果讓同夥上了車,警車就會直接追着車子,他不一定能逃脫,而不讓同夥上車,警車總要停下抓人吧,這樣就能給他自己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了。
想明白後死機立馬踩下油門,加速,不管抓着車窗哀嚎的同夥。
“不”原本已經抓住了車窗,覺得自己總算能上車,總算能沒事了的男子驚恐的發現司機加速,一副完全不管他死活的神色,男子絕望的喊了起來。
車子越開越快,男子已經扒不住車窗了,可他依然不死心,不放手,心中還是有一絲希望,希望最後關頭能上車,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兩條腿已經趕不上車子的速度了,男子一個踉蹌跌倒,整個人往車門上撞去,隨後一股被反彈開,直接飛了出去,在地面翻滾着。
翻滾了幾圈平穩下來,男子慌張的想爬起來,可是才爬起一半身子,人就已經被制住了,竟是警察已經到了身邊。將他制住了。
男子心瞬間變得冰涼,當下不再反抗,心裡將司機同夥恨得牙癢癢:好啊,明明是你忽悠我來做這違法的事情。結果還拋下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供出你來了。
當下他不掙扎任由警察按住自己,隨後冰涼的手銬銬在了手腕上,男子立馬說:“我自首,我配合你們!”
心中的怨恨竟是將男子的畏懼壓住了。男子不再驚恐,而是面露恨色的要自首。
見男子竟然這麼自覺的表態,警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壓着男子站在一旁,等候刑隊的命令。
而傅筱琬,發現男子棄她去追車,就停止了逃跑,心中暗自好笑,這個綁、匪還真是蠢呢,竟然不抓人質反而想逃跑。她慢悠悠的往回走,沒危險了,自然是要回去了。
鬆懈下來,她才驚覺身上的傷口很疼,一陣陣的刺痛,而且不止一處,四肢都有,好在抱住了頭,臉沒事。女人啊,終究還是愛美的。
沒走幾步。筱雅、遊牧還有刑鈞已經趕到了她的身邊。
筱雅畢竟是個女生,看到筱琬雖然得救了,可是身上幾處明顯的血痕還是嚇到她了,心疼得直哭。緊張的問:“婉姐,你沒事吧,傷口很疼嗎?我們這就去醫院。”
遊牧倒沒有這麼感性,而是理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傅筱琬臉色正常,除了身上幾道小傷口似乎沒別的大傷。心中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而刑鈞,則是一臉懊悔之色:“都是我的錯,我昨天就應該堅持派人來保護你的。”
“拜託,你們哭喪着臉做什麼,我又沒事,這些傷都是我自己弄出來的,綁、匪什麼都沒做!”傅筱琬一臉無所謂的神色,隨後看了一眼被抓住的男子說道:“這下有線索了,老丁告訴我了,這兩個綁、匪是丁偉仁指使的!”
刑鈞臉色一凝,點頭表態:“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還有一個,能抓住嗎?”傅筱琬有些吃痛的吸涼氣,刑鈞他們雖然下了車,可還有兩位警員還在車上,剛纔已經去追麪包車了,只是不知道追到沒。
那個司機,也許纔是這次的關鍵人物,丁偉仁應該是直接聯繫那司機的,至於另外這個,估計只是被慫恿了入夥的,知道的應該不多,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放棄。
“放心吧,他絕對跑不掉的!”刑鈞信誓旦旦的說着,不是他自大,而是在路上已經吩咐了附近的警車趕來了,而現在,只需要對面包車圍追堵截就行了,沒人質在手,不需畏忌什麼,綁、匪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是絕對跑不掉的。
“那就好!”傅筱琬有些疲憊的點點頭,隨後無奈的說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就來一輛車!”
刑鈞面露尷尬之色,當聽到遊牧說能追查到傅筱琬的下落,他立馬就讓所有人上車追趕,哪想得到分兩撥呢,不由得訥訥的說:“事態緊急,所以匆忙了一些!放心吧,馬上就會有警車過來的。”
話才落,就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停在了幾人身邊,車子停下後,一名年輕靚麗的女警從車上走了下來,赫然是黎夢。
“刑隊!”黎夢面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喊着,因爲這次出警完全是不需要她這個法醫的,可是她還是放心不下跑出來了,而且還是獨自一人開走了一輛警車。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被刑鈞責罰的黎夢低着頭半響,卻驚訝的發現責罵聲還沒有出現,她不禁狐疑的擡頭,卻見刑鈞已經扶着傅筱琬進了車子,隨後對她說道:“我先送傅筱琬去醫院,後面的事情等我回警局再說!”
說完刑鈞就發動車子徑自離去,完全沒注意黎夢那有些發青的臉。
嘴巴微張,黎夢就這麼眼睜睜的望着車子走遠了,她除了喊了句刑隊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搖了搖嘴脣,黎夢覺得自己有些像小丑,傻乎乎的湊上來找罵,結果人卻直接無視了她。
黎夢此刻的心情很不爽,所以有人要遭殃了,留下來壓着綁、匪之一的兩位警員面面相覷,隨後硬着頭皮壓着人上前打招呼:“小夢啊,除了你,還有別的車來這嗎?”
萬一要是隻派了一輛來,那他們豈不是要傻乎乎的在這等着。這地段可是很少有車經過的,再等,那得等多久啊。
“急什麼,還有車來。這個就是綁、匪?”黎夢沒好氣的回道,隨後陰沉的目光落向犯人。
兩位警員包括犯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覺得大事不妙,警員們立馬點頭應道:“對對,他是綁、匪之一。還有一個正在追捕!”
犯人勉強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心中打了個寒戰,感覺自己要倒黴了。
黎夢掃了一眼犯人身上的傷口,以施捨的口吻說道:“怎麼還受傷了,剛纔怎麼不說,說了就能坐剛纔的車一起去醫院了。”
不等幾人有所反應,黎夢又道:“算你運氣好,我是法醫,處理這點傷口不在話下,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吧!”
犯人腿一哆嗦。連忙道:“不用,不用麻煩了,我皮粗肉厚的,不疼。”
可是他的話誰聽進去了?黎夢直接蹲下身子手指按上了他那紅腫的傷口。
“嘶”疼啊男子眼淚汪汪的仰望天空,咬緊牙關不敢出聲,他是看出來了,這個女警官似乎心情不好,他還是不要反抗的好。
醫院
傅筱琬無語的看着一臉緊張的三人,好心安慰道:“我沒事的,這些都是小傷。隨便處理一下就行了!”她說的是事實,只是皮膚被馬路上的石子磨破了而已麻,沒多大問題,回家她自己都能清洗處理傷口。
這都什麼事。受傷的人是她呀,爲什麼她還要反過來安慰沒受傷的人呢,衰!
傅筱雅沒好氣的反駁:“萬一傷口發炎怎麼辦,萬一傷口裡進了石子怎麼辦?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遊牧認同的點點頭,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有什麼問題以後哭都來不及了。
刑鈞則是默不作聲直接扶着傅筱琬走後門直接治療去了。排隊什麼的,拜託,他的時間很寶貴,哪能浪費在排隊上。
其實他這也不算走後門了,因爲傅筱琬剛經歷了綁、架,現在是受害人,自然是有特殊待遇的。
見幾人堅持,傅筱琬也不得不在排隊看病人那狐疑的目光下去包紮傷口了。
也正如傅筱琬所說的,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小擦傷,醫生都沒派上用場,只是來了個小護士幫她清洗傷口並且包紮完畢,至於費用,當然不用筱琬掏腰包了。
包紮完畢,傅筱琬便又被刑鈞帶到警局去了,廢話,還要錄口供詢問案情啊,哪能就讓她回家,刑鈞雖然是隊長,也不能這麼濫用職權。
警局
刑鈞負責傅筱琬的案子,對於案情的前因後果刑鈞都瞭解,自然沒必要再讓別的警員來詢問,所以刑鈞接待傅筱琬。
傅筱琬也沒說什麼,只說老丁一直在她身邊,有聽到綁、匪和丁偉仁聯繫,先前的盜竊案也是丁偉仁指使的,至於線索,不知道,反正她只是從老丁口裡得來的消息。
刑鈞也明白傅筱琬沒有說謊,只是這些話不能當做證據啊,難道說是鬼告訴傅筱琬的,所以刑鈞只是心中有數,然後將傅筱琬被綁、架的案子登記在冊,立了案。
而另外一邊,司機已經被攔下,他哪跑得掉啊,開了沒一段路,迎面來了一輛警車,他倒是想跑,可後面也有一輛警車,兩旁都是林子,他的車子是無法開進去的。
這司機也是個機靈的,立馬棄車逃跑,鑽進了林子裡,可最後還是被警員們給追上逮住了。
再看被拋棄的同夥男子,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錄口供,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倒不是什麼真心悔改的眼淚,而是他的傷口雖然全都被處理好了,可是那處理的過程,就別提了,真是一把血淚史啊,他感覺他的傷口更加嚴重了。
男子王某說,他一直都是無業遊民,做什麼都做不長,因爲他本身就是不務正業,所以身邊認識的朋友也都不是什麼好的,而這個司機就是他認識的一個狐朋狗友曾某,只不過這個曾某之前犯了大事,蹲牢房去了,前段時間才放出來。
而他呢,這段時間實在沒錢花了,又有心想改好,想自己努力賺錢,所以最後咬咬牙就進了寬帶維修公司,打算學門手藝,以後也好過日子啊。
可是他才做了沒幾天,這個曾某就放出來了,因爲沒錢花就到處找朋友,這裡借住那裡蹭飯的,最後不知怎麼的就蹭到了他頭上來。
爲了講那所謂的義氣,王某也就收留了這個司機。
誰知這收留就收留出事來,那天曾某突然說他有筆大生意要做,需要找人合夥,問他願不願意一起做。
王某一聽能賺大錢,心動啊,沒錢花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可他又猶豫了,他想走正途,想好好過日子,何況他還追着一個女孩子,有心想娶那女孩,現在要是跟着曾某做了什麼犯罪違法的事,還怎麼娶妻生子啊。
見王某猶豫,曾某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起來。
說什麼,就你做寬帶維修,那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啊,而且這維修多辛苦多髒啊。好,就算你能受苦受累省吃儉用的,可什麼時候才能存到老婆本?
等你存夠老婆本,那女孩早就被別人追走了。
而後又說,這一筆王某隻是打下手,真正動手的是曾某,就算出了事大罪也是曾某他擔着,王某頂多就是個幫兇,沒多大罪。
而要是成了,他們就會有一大筆錢,到時候兩個人四六分,那得到的錢就夠王某買房買車娶老婆了。
王某心意本就不堅定,被曾某這麼一慫恿,也就動搖了,最後還是被錢迷了眼,答應入夥。
而後曾某便說出自己要做的事情,王某一聽,只是借用維修寬帶之名進小區,剩下就沒他什麼事了,王某見自己不用出手,也就答應了。
之後便是,傅筱琬別墅被盜那一日,王某自告奮勇接下小區的活,然後私下偷偷的將曾某藏進後備箱,進了小區後,王某跟着老師傅去維修,而曾某則是直接摸進了傅筱琬的別墅。
雖然不知道曾某到底做什麼去了,王某依舊得到了一筆客觀的數目,得到錢後,王某就有些飄飄然了,覺得也沒什麼事,他就是把曾某帶進去而已,什麼也沒做啊。
誰知第二天曾某又找上王某,說還是按照之前的分成,讓王某把他帶進小區,配合他做事。
王某這回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可他沒想到,王某來了後直接將老師傅打暈了,綁起來關進了一輛麪包車裡,而後便換上了老師傅的衣服假冒維修人員一起進了小區。
上了賊船,雖然害怕,可王某還是硬着頭皮在曾某的威脅下繼續行動。反正曾某說了,動手的還是他,王某不需要做什麼。
而後進了小區,王某就任由曾某行動,車子也交給曾某開,就見曾某將車子開到了一棟別墅前,然後按門鈴,再然後就是直接捂住了一個女孩的嘴,將人強行拖進了車子裡。
當時王某就嚇傻了,這這這,這是綁、架啊,太可怕了。
可曾某已經將人拉進車子裡了,王某看着凶神惡煞模樣的曾某不敢說話,最後還在曾某兇狠的眼神下幫着將傅筱琬捆綁起來。
做完這一切王某手都是哆嗦的,最後還是曾某一臉淡定的開車離開了小區。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才離開小區,小區就被封鎖了,而且他們還被一隻鬼給跟蹤了。
聽完了王某的交代,警員們只明白了一點,這個王某屁都不知道,就是個二愣子,被忽悠去做了傻事,當下詢問了一些問題後,見王某一問三不知,便徹底相信,王某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突破口都在曾某身上。(。)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