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半分鐘不到的樣子,水池裡的水就徹底消失了。
剛開始海東青他們還挺緊張,生怕這是什麼機關陣局搞出來的東西。
等胖叔拿着羅盤轉悠了半天后,確定了水池下面沒什麼狀況,這才讓海東青等人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石室裡已經很安靜了,稍微有點細微的聲響都能聽個清楚,所以對岸的人都說了什麼,我跟沈涵還有小佛爺都能聽見。
“海哥,我先下去,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們也好接應我。”黑子說道。
海東青嗯了一聲,把手槍掏了出來。
“收起來吧。”瞎老闆似乎對於海東青的作風很是熟悉,哪怕他看不見東西,照樣知道海東青在幹什麼:“這種情況你拿槍沒啥用啊。”
“習慣了。”海東青笑道。
黑子的身手不錯,起碼跟我比,他的身上已經能算是相當的牛逼了。
只見他把揹包往地上一扔,將先前脫下來的上衣穿了回去,手裡拿着蚨匕,滿臉凝重的走到岸邊,很乾脆的就往下跳了。
下一秒,我們就很清楚的聽見了這孫子屁股着地的悶響。
“嘭!!!”
“哎呀我操!!這地上有點滑啊!!”黑子特別尷尬的從水底的黑瑪瑙地上爬了起來,老臉通紅的說:“我跳下來都沒站穩.......這幫古人也太陰險了........”
“黑子,你屁股成四瓣了吧?”胖叔幸災樂禍的笑着說:“當心別把坑底砸個窟窿出來。”
“我沒你那噸位,肯定砸不出來。”黑子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沒等胖叔罵他,這丫的就從兜裡摸出煙來,悠哉悠哉的點上煙,開始在水池底晃悠了。
估計那時候黑子覺得自己的造型特別瀟灑,但實際上,他那造型是怎麼看怎麼猥瑣。
原因很簡單。
池底是黑瑪瑙的碎石鋪成的,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是打磨過的光面,再加上原來這些地方都有水覆蓋,所以人踩上去那不是一般的滑溜。
黑子滿臉的仙風道骨,嘴裡叼着一支菸,僅有的那隻手背在身後,那造型不是一般的風騷。
由於池底太過於光滑,所以他每走兩步就得刺啦的“滑溜”一下,但他“滑溜”的時候都沒半點驚慌的意思,表現得也很淡定,就像是在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能耽誤我裝逼。
這句話原本是我的座右銘,但看這情況,我得傳給黑子了。
黑子就這麼裝逼的在下面轉悠了十來分鐘,等到他轉悠完給我們彙報情況的時候,瞎老闆他們都有了殺黑子泄憤的心。
“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啊?!!”小佛爺不耐煩的吼道:“走個路還他媽這麼風騷!你想勾引誰?!”
“佛爺.......我這是在做安全檢查啊.......所以就耽誤了一點功夫........”黑子訕訕笑着說:“這裡面都檢查完了!沒機關!也沒陣局!更沒冤孽!大家可以盡情的下來溜達!”
“溜達個JB!沒情況就趕緊回去拿行李過來啊!”小佛爺氣得直罵街。
“哦哦........”黑子手忙腳亂的就往回跑,但跑着跑着,他就回了一下頭,問小佛爺:“佛爺!你口渴不?!我先給您送點水過來?”
可能黑子是注意到小佛爺的嘴脣上有些乾裂的痕跡,所以才抱着討好的心,問了這麼一句。
但在小佛爺看來,黑子真是瘋了。
我在這邊這麼着急,催着你回去拿東西趕緊過來,你他媽還問我口不口渴?
“喝水?!我他媽喝你血的心都有了!!”小佛爺恨不得跳下去掐死黑子,一個勁的瞪着他:“趕緊滾回去!!操!!”
黑子被吼了這麼一通,也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小佛爺的心情不太好,自己最好別撞在他的槍口上。
想明白這些,黑子就加快了步伐,一跑一滑溜的回到了對岸。
“對了,黑子哥,剛纔那個漩渦下面........”我衝着黑子喊了一聲,擡起手指了指水池中間的那塊瑪瑙地:“那裡有情況嗎?”
“沒啊,我剛纔還特意上去踩了幾腳,你又不是沒看見。”黑子搖了搖頭:“那些水是怎麼漏下去的,我是真沒鬧明白。”
“別管那麼多了,收拾東西過去吧。”海東青說道,拿起兩個鼓鼓囊囊的行李袋,隨手就丟進了水池裡,然後小心翼翼的扶着瞎老闆走到邊上:“你慢點啊,這池子挺深的,別摔着。”
瞎老闆默不作聲的跟着他走着,到邊上的時候,他慢慢坐下,然後把腳伸到水池裡,特別小心的跳了下去。
見瞎老闆落地站穩了,海東青這才幫着其他人收拾行李,一個包接着一個包的往水池裡扔。
什麼是有錢人?
這就是啊!
雖說那些行李包裝的都是些裝備,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要是讓我這麼亂扔,那是怎麼都捨不得的。
忽然,就在海東青要將一個迷彩行李包往水池裡扔的時候,黑子跟張先生一把拽住了他。
此時此刻,黑子跟張先生都是滿頭的冷汗,臉上還有種大難不死的意味。
“怎麼了?”海東青疑惑的看着他們。
“這個包不能扔,咱得輕拿輕放......”黑子顫抖着說道。
“裡面裝的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怕什麼?”海東青問道。
“確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張先生臉色慘白的說:“但這裡面是炸藥跟雷管啊......”
海東青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感慨道:“怪不得這包這麼重呢........”
話音一落,海東青提着這個包走到岸邊,讓黑子先跳下去,隨後才把裝着炸藥的行李包遞給他。
“小袁,你看看,海東青這孫子是不是挺傻逼的?”小佛爺聽着海東青他們說話,樂得不行,臉上的笑容比菊花都燦爛:“在他身上,我是真的能找到智商上的優越感啊。”
我雖然也想笑,但無奈啊,沈涵就在我旁邊,要是我現在笑出來,指不定這丫頭得怎麼收拾我呢.......
她跟海東青就屬於那種情況。
我能罵他傻逼,但不許別人罵他傻逼。
“想笑就笑吧。”沈涵見我憋笑有些辛苦,估計也不落忍了,唉聲嘆氣的說:“我哥有時候是挺二的........”
“看出來了。”我順着沈涵的話說道,點了點頭。
沈涵瞪着我,凶神惡煞的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你什麼意思啊!!”
她的表情變化之快,根本就讓我捉摸不透。
說真的,她不去演戲,真的是屈才了。
“姐啊,我啥都沒說啊我.......”我委屈的看着沈涵:“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沈涵哼了一聲,臉上霎時就綻放出了笑容:“逗你玩呢,看你急的。”
我哭笑不得的正準備說她兩句,忽然間,一種類似於在地板上拖動板凳的聲音,打斷了我接下里的話。
聽見那聲音的時候,我們也沒多想,還以爲是瞎老闆他們拿行李發出來的聲音。
但等我們轉頭看去的時候,站在水池底的瞎老闆他們,正擡着頭,盯着石室天花板上的浮雕龍頭看。
“剛纔你聽見那聲音沒?”沈涵低聲問我。
我點點頭:“聽見了。”
“那聲音好像是從龍頭那裡傳出來的.......”沈涵喃喃道,目光放在了那個浮雕上,隱隱約約透出了一股緊張的意味。
過了大概兩三秒的樣子,那種突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但這一次聲音不再是從龍頭那裡傳出來的了,而是從我們身後的石門處.......
“我....我操!!門開了!!!”黑子看着我們這邊,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