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這種屬性,貌似是天生就帶着的,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一直以爲我的這種屬性獨步當世,但我萬萬沒想到啊,這世上竟然還會有比我更不要臉的人。
“你也知道殺孽過重啊?”我沒好氣的問他:“要是你不想造殺孽,乾脆點浪子回頭唄!現在事兒還沒鬧大,你回個頭說不準還能.......”
“我一直都覺得你不太對勁。”葛道士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很是凝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平常看着不靠譜,但到了關鍵時刻,比誰都靠得住,你這種人不該是........”
他打斷了我的話,我自然也沒打算繼續聽他說,直接問他。
“你啥意思?”
聽見我這個問題,葛道士稍微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我。
“你不會是政府派來的臥底吧?”
真的,我一聽葛道士這麼說,眼淚都快出來了,那是氣的。
如果我真是政府的人,傻逼才願意當先生呢,坐辦公室吹着空調喝着酒等着拿工資不比現在強?
雖然我們搞玄學的跟土匪不是一路人,但從某個角度來說,我們還是有相同的地方。
土匪跟先生,十有八九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狠角色,出了門辦事,要是遇見點意外,那就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
想起這段時間我的經歷,摸着良心說,我都有種潸然淚下的衝動。
“我要是政府派來的臥底,你早就被我斃了你知道嗎??”
被我這麼一罵,葛道士也樂了,嘿嘿的笑個不停:“老左啊,你這徒弟心理素質太差了,逗他玩玩都能氣成這樣。”
“誰說不是呢。”左老頭深以爲然的嘆了口氣:“還是你徒弟好啊,又懂事又上進,天分也不差,是個成大事的材料。”
我跟曇先生面面相覷的看着對方,誰也沒說話。
在這種時候,我真有了種聽家長誇別人家孩子的感覺,忒操蛋了。
“你們倆到底還打不打啊?”我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打個屁。”左老頭無奈的說道:“要是繼續打下去,非得死一堆人給他陪葬不可。”
“你真覺得自己能穩吃我了?”葛道士不樂意了,似乎是覺得左老頭在小看自己,沒好氣的說道:“要是咱們倆往死裡幹,你也得給我陪葬你知道嗎?”
要說葛道士也是夠臭不要臉的,兩敗俱傷的結局都能讓他說出一帆風順的感覺來,那語氣是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剛纔小瞎子不是跟我打過電話了嗎?”左老頭冷笑道:“哪個臭不要臉的叫援兵了?苦和尚不是都趕過來拯救你了嗎?”
“那是他多管閒事。”葛道士哼了一聲:“你不也是麼?剛纔苦和尚可給我發短信了啊,他說有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都在往西北這邊趕........”
“這也不怪我啊,是他們多管閒事自己要來。”左老頭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很平靜的說道:“不是我跟你吹,就你這樣的,再來幾個都是白給!”
這時候,曇先生也忍不住搖搖頭,插了一句。
“你師父夠能吹的。”
“老左確實是挺能吹的,但你師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我跟曇先生都沒再說話,準確的說,是沒有半點說話的機會,全聽電話那邊的左老頭跟葛道士吹比了。
這倆老傢伙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跟對方吵得急眼了,吹到後面都快把大天給吹破了。
聽他們那口氣,貌似除了道家的三清祖師,就沒誰能比他們更牛逼了。
“行了,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咱不打了。”葛道士說道,聽他這話,應該是在跟曇先生說:“你現在聯繫教裡,讓他們都把人撤回去,他孃的,沒想到我也會搞砸了這事,真夠丟人敗興的.......”
“還好你是在外面遇見我,要是你進了小兜率宮,再被我陰了........”左老頭陰險的笑着:“到時候你可就不光是丟人敗興了。”
葛道士沉默了一下,忽然間,他笑了兩聲。
“姓左的,你應該清楚,咱們這樣的人,想死已經很困難了。”
“那也不代表你死不了。”左老頭冷笑道:“老而不死是爲賊,咱們都屬於那種老賊中的老賊了,你要是活膩了,我可以送你先走一步。”
“別啊,現在我可不想跟你打起來。”葛道士無奈的說:“看這情況,我還是回去好好聽幾天的戲吧,跟你在這兒墨跡,沒啥必要啊。”
“不打洞天環的主意了?”左老頭問。
“打啊,但現在是不會再亂來了,姓左的,你也清楚,現在咱們兩邊的人都盯着這地方呢,誰也不會讓那件法器落進對方手裡。”葛道士嘿嘿笑着:“在外面打,咱們可能分不出高下來,但要是進了小兜率宮........”
左老頭沒有等葛道士把話說完,就接過了話茬,往下說道。
“誰先進去,誰吃虧,這點我比你清楚。”左老頭冷哼道:“腹背受敵是什麼滋味兒,用不着你提醒我。”
“哎,徒弟,你今兒真輸給袁小子了?”葛道士冷不丁的問道。
聽見這話,曇先生也沒有掩飾真相的意思,嗯了一聲,很乾脆的說道:“他身上的山河氣太厲害,都快趕上方時良了,我確實搞不定他。”
“嗯.......山河氣........你確實敵不過.........”葛道士若有所思的說道,沉默了一陣,又問曇先生:“那他現在身上有山河氣嗎?”
我操。
我聽見葛道士問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說這老幫菜夠毒的啊,要是讓他猜出點什麼來.......那我今天就得真的撲街了!
他孃的,陰溝裡翻船也不帶這麼翻的啊!
“好像沒有.......他身上的山河氣就跟消失了一樣.......一點都感覺不到.......”曇先生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表情有些詭異:“師父,你說他身上的山河氣不會是散了吧?”
“誰知道呢。”葛道士壞笑着說:“越是厲害的招數,越是有限制,我就不信那小子能在半年時間內,變得跟方時良一模一樣,他身上的山河氣恐怕只能持續一段時間,現在沒了,十有八九就是........”
“是這樣啊。”曇先生眼睛一亮,興致勃勃的看着我:“也怪我剛纔太傻了,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現在的他,跟你打起來恐怕不能穩贏你吧?”葛道士問道。
曇先生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很是認真的看了看我,又在我身上掃了幾眼,說道:“他好像什麼法器都沒帶,要是再打起來,贏的人應該是我。”
“這就行。”葛道士笑道:“你們那邊是不是沒別人了?”
“這裡就我跟他兩個人,雖然林子外面還有趙家兄弟,但他們都是普通人,對我們來說不足爲慮。”曇先生回答道。
“行吧,那你就........”
沒等葛道士把話說完,左老頭就在電話那邊吼了起來。
“你個老王八蛋!!!老子今兒就把你留在這兒!!!”
聽那邊隨之傳來的聲響,這倆人似乎是交上手了,但還沒過一會,這些聲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呼呼的風聲。
“把他帶回教裡。”葛道士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人咱們留着有用,有大用。”
“明白了。”曇先生說道。
“你先把袁小子制住,之後再給教裡發消息,讓他們別來西北,靠着眼線盯着這一片就行,用不着親自過來。”葛道士說道:“等三教九流有大動作了,再讓他們趕到西北來。”
“這要是讓三教九流的人先一步進了小兜率宮.......咱們會不會反應不過來啊?”曇先生問道。
聞言,葛道士笑了笑。
“我們手裡有籌碼,用不着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