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左老頭點點頭:“你拿吧,我信你一回。”
“謝謝。”葛道士笑了起來,似乎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你們人多,讓你拿到手,我感覺心裡沒底啊。”
原本我還以爲左老頭會拒絕葛道士的要求,甚至於破口大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我沒想到的是,左老頭聽見葛道士的話後,直接就點頭答應了,這一點讓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啊。
“你轉性了?”我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左老頭,有些擔心的問他:“你不會是讓冤孽衝着了吧?我感覺你有點不對勁啊!”
“你滾邊上去。”左老頭白了我一眼,萬分沒好氣的說:“看見你就不煩別人!老子大氣點不行啊?!”
我被他這麼一罵,頓時也沒了脾氣,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樂意的。
大爺的。
你這輩子才大氣過幾次啊.......看你這口氣大的.......你這是打算掩蓋你原來小心眼的黑歷史了??
“得了,小袁,咱們靠後站,別耽誤他們發揮。”瞎老闆忽然站了起來,拍了拍我肩膀,然後轉過頭對苦和尚說:“你也跟我們一塊吧?”
苦和尚沒說話,嗯了一聲,跟着我們就往外走了一段路。
很快,我們便跟左老頭他們拉開了十米左右的距離,雖然我不知道瞎老闆爲什麼要帶着我們走這麼遠........但應該是有他的道理吧?
“易哥,咱走這麼遠幹嘛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氣脈被切斷的時候,有些餘留在氣脈裡的地氣就會迸發出來。”瞎老闆解釋道:“咱們一會肯定要原路返回,身上要是帶着一些地氣,那不就是在自找麻煩嗎?”
“是這樣啊........”我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然後看了左老頭他們一眼:“這倆老前輩不用管?他們身上應該也會沾着地氣吧?”
“沒事,你甭擔心。 ”
這時候,站在玉臺前的左老頭笑了兩聲,說道:“我跟他是用陣局去切氣脈的,有陣氣護着,地氣還碰不了我們的身子。”
聞言,我也鬆了口氣,沒再多問什麼。
“你有個好師父。”
我聽見苦和尚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免愣了一下,然後就滿臉狐疑的看着他,心說這老傢伙是想搞什麼鬼啊?
這孫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嘴誇我有個好師父,說不準就是在憋着壞呢。
“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說說。”苦和尚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麼,衝我笑了笑,說道:“他這人有本事,脾氣也好,跟着他你算是享福了。”
左老頭的耳朵可不背啊,他的聽力不比我們差。
再加上苦和尚說話的時候沒有壓低聲音,就是用很平常的那種音量說的話,所以左老頭當時就聽見了。
“哎賊禿驢!你沒事誇我幹什麼?!”左老頭手裡拿着一張黃紙,看樣子是準備畫符了,回過頭來掃了我們一眼,便又轉回頭去:“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想誇我就大點聲!想罵我就滾遠點!我這人聽不得別人說我壞話!”
一聽左老頭這麼說,苦和尚也只是笑了笑,沒有生氣的意思。
不得不說啊,處於這種狀態下的苦和尚,看着倒是挺慈祥的,完全沒有那種陰狠殘酷的味道了。
“你對你徒弟咋樣?”我隨嘴問了句。
苦和尚聽見我問他,也稍微愣了愣,然後說:“還行吧。”
“我感覺你挺喜歡收拾他的。”我拿出煙來點上,百無聊賴的說道:“貌似度生教裡的人都讓你收拾過,你也夠能耐的。”
“這些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苦和尚好奇的問我。
“小道消息。”我聳了聳肩。
“是從小曇那裡聽來的吧?”苦和尚笑了一下,然後擡起手來,撓了撓自己的大光頭:“你這話倒是沒說錯,度生教裡的人,除了老葛,其他人都讓我收拾過。”
“你屬容嬤嬤的?”瞎老闆插了一句。
“有句話叫做不打不成器,特別是這些有本事的人,要是不使點手段,怎麼能讓他們走回正路來呢.......”苦和尚說道。
在聽見這一番話的時候,我跟瞎老闆的表情都有些不屑,正準備說點話嘲諷苦和尚一下,只聽他繼續說了起來。
“人的本事越大,貪心也就越重,有的人爲了滿足自己的貪慾,甚至都會做些壞規矩的事,比如說,幫人做髒活兒。”苦和尚笑道:“幹我們這行的,能遇見髒活兒的機率太高了,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比如?”我問。
“前年,我們教內有人接了私活兒,是幫一個客戶幹掉他老婆。”苦和尚說道。
“啥意思??”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客戶讓你們的人,幹掉他自己的老婆?”
“是啊,好像是爲了錢吧?”苦和尚說着,搖搖頭:“反正這個私活兒被我們教內的人接下來了,還做成了。 ”
“這明擺着就是壞規矩的事啊!這種活兒都接?!”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們度生教的整體素質看來也不咋樣啊!”
“那種先生,在我們度生教內是少數,極少數。”苦和尚笑道:“這事後來讓我知道了,我就順手處理了他一下。”
“咋處理的?”瞎老闆似乎是有點好奇。
“那天我把教內所有的人都叫回來了,說是要給他們開個會。”苦和尚說着,還擡起手來跟我們比劃了幾下,笑道:“等他們都回來了,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讓那個壞規矩的人,自己把自己的皮給剝了。”
說着,苦和尚停頓了一下,然後一拍手掌。
“哎,這張人皮還在我們教裡放着呢,有機會拿給你們看看。”
“不用了.......”我看着苦和尚,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只感覺後背有些發涼,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沒那麼重的口味兒.......您自個兒留着欣賞就行........”
“反正吧,我就是給你們舉個例子。”苦和尚說道:“有些事不是我做得無情,而是我必須得那麼做,亂世當用重典,越是到了人心敗壞的時候,越是要用強硬的手段,把這些敗壞的人心都給糾正回來。”
“人心還能糾正啊?”瞎老闆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
“能不能糾正,我管不着。”苦和尚搖搖頭:“我只要他們怕我就行,有恐懼纔會有約束,既然他們都不把法律跟規矩放在眼裡,那把我放在眼裡就夠了。”
聞言,瞎老闆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人心管不住,但人,是能管住的。”苦和尚嘿嘿笑道:“有一個壞規矩的,我就殺一個,直到沒人敢壞規矩爲止,法不責衆這四個字在我這兒可不好使啊。”
在這個時候,葛道士跟左老頭已經着手在那堵牆上擺陣了。
葛道士是一枚銅錢接着一枚銅錢的往牆上放,每放下一枚,牆上就會傳出啪的一聲脆響,而銅錢也隨之吸附在了牆壁上,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那般,看着很是牢實。
而左老頭呢,則是在牆上貼了三張畫好的紙符,然後又用毛筆蘸着硃砂墨,默不作聲的在牆壁上畫了起來。
“老苦啊,看樣子左老王八說的那些話,還是影響到你了。”葛道士背對着我們,頭也不回的對苦和尚說:“要是放在原來,你是不會跟他們解釋的。”
“解釋?”苦和尚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似乎也有點疑惑,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說:“可能我也不想讓人冤枉我吧.......”
葛道士笑了笑,沒說話,然後擡起手來,在牆上拍了拍。
“你們再站遠點,我要切氣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