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戰國小寡婦 五
222戰國小寡婦【五】
秦晴心有餘悸,而鐵面王爺和公子章的談話還在繼續。不過兩人之後卻再不說其他幾國的國情,反而開始不停的說着他和秦國公子趙連如今的四處遊玩的事情,真如紈絝子弟一般了。
這些事情秦晴聽得無趣,恨不得強制讓兩人多說一些國家大事,好讓她再縮小一點範圍。可公子章在鐵面王爺面前只說那些吃喝玩樂的事情,而鐵面王爺也樂得聽這些……所以直到兩人分別,秦晴也沒能從言語中判斷出這個神秘王爺到底是誰。
不過沒關係,現在既然讓她見到了神秘王爺,她只需在此人靈魂上做下一個標記,以後便是他改變任何的模樣,也是沒有任何關係,她照舊能找到他的。
且她今日就沒想跟着公子章再回去,她一開始便已經決定等見到了神秘王爺,一定要想法設法的跟去,直到見到神秘王爺的真面目爲止。
所以公子章告別王爺之後,秦晴也沒理會離開的公子章,而是一心一意的跟着這個神秘王爺。
就見這神秘王爺隱住身影,在黑夜中招來隨行的暗衛,然後幾人裹挾着往城中趕去……
不一會兒,竟行至了魏都城中房檐最高的那殿閣門前,那神秘王爺拿出一個東西表明了身份,便揮退暗衛,往裡面行去……
按照古代房屋房檐越高,身份越是貴重的規則來推論,難道這人竟還是魏侯殿中當差不成?
秦晴一時間還不願意接受神秘王爺真是魏武侯的可能性!說不定有那大膽的人,帶着鐵製面具,冒用武侯的名義,前去刺探公子章這個被“照顧”的他國公子呢!
只是秦晴很快便失望了,那鐵面人行至了最大的殿閣之內,卸下面具之後,果然顯出一張三十幾歲,眉目飛揚。眼神銳利,厚脣寬額的俊臉出來。
最最最主要的是,秦晴分明見到他換好了平常的衣服,幾個宮女上前對他說道:“君上萬歲。奴婢等前來服侍……”這時的萬歲兩字並非皇帝專用,只是平常人的一個祝願而已。
不過單從他喜愛聽別人祝願他萬歲上來看,他便絕對是個敢與天爭鋒的人!
秦晴看着眼前的魏侯,只覺得心裡的疑惑更大了。畢竟魏侯乃是一方諸侯,殿閣內肯定也有不少女人等着他去寵幸。他怎麼就會在怨魂王氏的記憶中成了那個肆意折騰王氏身上的人?
且他看起來不過比公子章大上三四歲而已,雖然剛纔對公子章自稱叔父,可其實看起來卻更似公子章的兄長。公子章一個他國公子在魏國都過得如魚得水,桃花氾濫,他可是魏國的最高首領,自然更不應該爲了女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按下心中疑惑,秦晴又看着魏侯換了常衣,看了一會兒竹簡,睡去之後才飄回公子章身邊。
這時的王氏身體自然還在沉睡,不過折騰了半宿。公子章卻還沒睡着。他正拿着手指一寸一寸的在王氏的臉上丈量,彷彿王氏的臉是什麼珍寶……
秦晴現在若是回到王氏的身體,自然會發出動靜。而公子章現在的表現,卻顯然不正常。如果她驚動了公子章,就看不到後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秦晴沒有回到身體,而是漸漸的飄近公子章和王氏兩人相對的臉,將自己的半個靈魂進入王氏的身體,懸空接受公子章的思索。
“……蕙兒,自從認識你,我感覺我的人生又一次有了翻身的可能。”
“蕙兒。你是如此的柔順,對我是如此的愛慕,我也想要給你最好的一切。”
“可是我乃趙國的公子,如此委曲求全的呆在魏都。苟且偷生,已是在強忍。如果我能得了魏侯的幫助回到趙國,也算對得起我這麼多年來的裝傻充愣……”
“蕙兒,只有你能幫助我解除魏侯的警戒,你不要怪我……”
“若有朝一日我得償所願,必定會補償你今日做的一切。你要爲我開心。”
趙章想了許多,想着想着便開始湊近王氏的臉,一點一點的輕吻下去。彷彿下一刻,王氏的臉便會消失不見似的!
可他這樣的作爲卻讓秦晴更加的疑惑了,這一刻她又有了進入趙章的靈魂中讀取信息的念頭。可想到新系統隨時都在監視着她,就等她犯錯好剝離她的靈魂。秦晴最終什麼都沒有做,看着趙章親吻着王氏的身體,親着親着便又開始和王氏做那羞人的事,她怎麼可能進身呢!
所以秦晴很快飄遠,任由屋內再次傳出了讓人臉紅的聲和低吼。
這個趙章,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趙章已經想要利用王氏做某件事情,極有可能會對不起她了。
好在現在她已經知道了神秘王爺是誰,也算是幫助怨魂王氏完成了一個心願。接下來,便是探測出當日魏侯爲何會對王氏那般。而趙章爲何回國之後,便不顧王氏的死活的原因了。
心裡有了方向,秦晴很快便再次規劃出了自己的行事章程。
白日裡,她自然還是要陪在公子章的身邊的,畢竟公子章後來做出的事情也讓王氏想不通。
王氏想不明白爲何她和趙章真心相愛,卻偏偏被神秘王爺佔據了身體?
這個想不通可是有兩個着重點,其一便是對神秘王爺的不滿,其二則是疑惑趙章是否真愛她。
所以不論是已經被確定身份的魏侯,還是如今還和王氏糾纏的公子章,兩個人她都要監視着。好在她如今是魂體,監視兩人卻也不麻煩。
只是自從大將軍吳起在今年打敗秦軍,讓秦惠公灰頭土臉之後,魏侯又在上次確定了公子章和秦國趙連兩人就是那種酒色之徒。在秦晴之後的夜晚監視裡,魏侯便更多的醞釀與秦戰爭。
至於公子章除了那晚見過魏侯的感慨而引發的對王氏的發泄,之後便又恢復了之前的縱情聲色的模樣了。每日裡除了領着王氏四處飲酒,便是到處踏青,喝得醉醺醺的。
要不是秦晴能隨時飄離身體,她真是受不了趙章現在這番紈絝模樣了。
不過如同趙章自己所說,他確實是和秦國趙連相處得不錯的。
雖然兩人從無深談。但每日一起飲酒作樂卻是很有默契的。
相比較趙章在魏國被魏侯忌憚,只得裝出一副酒色之徒的模樣來博取魏侯的信任,好讓魏侯能幫助他重回趙國掌權,趙連就相對好多了。
趙連是秦靈公之子。秦靈公去世後,秦靈公的叔父、他的叔祖父悼子奪得君位。時年十歲的公子連爲防不測,便逃到東邊的鄰國魏國,開始流亡生涯。
趙連來到魏國時,還是文侯當政。
而魏文侯因重用李悝、吳起、西門豹等人。推行中央集權,以法治國,國力強盛。
但那時的秦國國力疲弱,政權不穩,國君的廢立經常是由幾個庶長做主。
文侯三十八年,當時來魏國五年的趙連,親眼見證了魏國的軍事實力!
那時吳起連連擊敗秦軍,完全奪取秦國早在秦穆公時期佔有的河西之地(在今陝西境內,黃河與洛水之間的大片土地)。而此時的秦國只佔有隴山以東、洛河以西、秦嶺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狹小。在魏國咄咄逼人的攻勢面前。秦國幾有滅亡的危險。
秦國的困頓低落與魏國的蓬勃發展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大地刺激在魏國流亡的趙連。
想到秦國的衰敗和自己的遭遇,他產生了奪回君位、實行新政變法圖強的強烈願望。
而由於他曾經是被立爲太子的秦國廢君,在政治上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因而魏國給公子連的待遇很優厚。從文侯時期至如今的武侯,幾乎魏國人人皆知,他其實是一個棋子。
大多數人見他時,第一反應是鄙夷他現在的流亡身份,第二反應卻也忌憚他日後的權勢!
這樣一來,魏國臣子自然無人和他深交。除了和他一樣身份的趙國公子趙章……
不過趙章整日的縱情聲色這點。趙連雖然理解卻並不打算這樣做。
趙章乃是趙國公子,是三晉之一。三晉雖然對外一致,對內卻也有些矛盾。所以魏侯從來都不希望趙章成爲一個英明決斷,文武雙全的人。趙章也聰明得用酒色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趙章的一生已經可以預見。要麼在魏國酒色一世,當一個被後世記住的紈絝子弟。要麼,便被魏侯推出去當趙國國君,但是卻一世都要被魏侯掌控在手裡,成爲一個傀儡。
然而趙章這樣的兩種結果,趙連都是不願意去接受的。
他雖然流亡在魏國。也得到了魏侯的幫助。但是他清楚魏侯更加希望他能有對抗庶長勢力的能力。秦國現在的情況和趙國畢竟是不同的。
趙國武侯現在不過近五十歲罷了,正值壯年。在他的管制之下,趙國現在情況極好,又與魏國、韓國同進出……魏侯只怕恨不得下一任君主是個不靠譜的。這樣,才能讓趙國容易掌控。
所以趙章現在的樣子,定然能最大限度的取悅魏侯,也能讓魏侯更加放心的推趙章上位。
而秦國早在前幾任秦公時便已經內亂,國內幾大勢力幾乎耗盡了秦國的底蘊。只是旁人若想分一杯羹,卻怎麼也不可能將秦國之內的幾大勢力徹底的消滅的。反而很可能會讓秦國分裂成幾個小國,再爲自己製造出幾個強敵出來。
所以誰都眼睜睜的看着秦國內亂,都恨不得秦國的幾大勢力就這麼互相消耗完才稱心意。
秦國越亂,其他國家也就越安全。
如此,魏侯爲何爲放任秦國趙連在魏國學習強國之策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學吧學吧,學了這些策略你纔好回去收拾秦國的亂局。到時候我當正年,滅掉你這個因爲登上國君之位的新君,還不容易。那時秦國勢力已消耗殆盡,便是我們瓜分秦國土地之時!
魏侯想得是坐收漁翁之利,而趙連別無選擇,哪怕知道魏侯是這個算計,卻也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畢竟他是秦國廢子,要想重得君位,被人利用,也只能自認倒黴……
所以趙連在這是不需要掩飾的,他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他到時候能回去秦國攪局就行。
在魏國如今雄霸天下的氣勢之下,不論是趙連還是趙章,都必須接受魏侯給他們安排的路子。
有着如此相近的遭遇,雖然被魏侯安排的未來各不相同,可其實趙連和趙章的心裡,又何嘗願意當別人手中的棋子?在他們被迫接受魏侯的安排時,心裡自然也都各自有着算計。
他們的這份默契,便是如此而來。雖未明言,卻都知道,若他日兩人皆爲君,必不相殘!
因爲附身在王氏體內,常與趙章外出遊玩飲酒作樂,所以秦晴第一次見到趙連時,是在酒會。
此酒會非彼酒會,皆是趙章爲主,再邀請一些願意結交趙章的商人和小官一起在野外佈置出奢靡場景,準備好歌姬舞姬,衆人只當這是盛世般的享樂罷了。
山野綠翠、酒香四溢,衆人聽着歌聲,看着舞姿,飲着美酒,皆有種最看江山美的愉悅。
趙連姍姍來遲。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比趙章還要年少些。頭戴潤玉,腰繫寬帶,挎着長劍,身後還跟着幾個武士打扮的男人……
趙連顯然得到了秦國內某些人的支持,並非趙章這個光桿司令。
他看見了斜躺着的趙章和坐着給趙章餵食的王氏,笑着上前:“兄長,嫂嫂,連來遲了。”
他雖然是在告罪,卻並不打算懲罰自己喝酒什麼的。且說完這話他便坦然的坐在席下的一個空位,很快和來此的其他人打成一片。
趙連雖然自認不願墮落,可無奈他和趙章境遇相同,願意和他們兩人結交的人都差不多認識。
所以他來此赴會,卻也應對得當,從不敢表現出對他人的輕視來。
在沒有重登君位之前,他行事都需謹慎。
趙連坐下很快便和衆人打成一片,而趙章卻只在趙連舉杯與他喝酒時才睜開朦朧醉眼,舉起酒杯與趙連遙遙一舉,便又躺下繼續享受這美好時光了。
無論是趙章展現出來的酒色之徒的模樣,還是趙連展示的進退有禮,想必很快便會讓魏侯得到消息。當然,魏侯也必然會對他們這樣的表現滿意。
秦晴只想讚一句酒會中的人: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沒去現代影視城混飯吃,你們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