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也是有孩子的,她瞭解簡如初的父母知道實情後的心情。
錦墨怔忪的點點頭,看着院長離開。不多久,護士過來找錦墨,收拾妥當之後,錦墨被帶去了簡如初的病房。
進門之前,錦墨進行好多次的呼吸調整,此時的他忽然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簡如初,他要怎麼告訴她實情,她的病,若是治不好怎麼辦?
感染很病毒的是簡如初,他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他不能替簡如初痛,不能替她承受心理的壓力。他對簡如初有一腔愛意,可是在病痛之前,他的愛並沒有治癒簡如初的作用。
見錦墨在發呆,護士推了推他的肩膀,“快進去吧,別耽誤了隔離時間。”
錦墨點頭,擡手推開了那道阻隔了簡如初和他的門……
病房裡,站着三個穿着防護服的醫生,他們看着簡如初的病態,說着一些專業術語。聽到開門的聲音,幾個人把目光都投在了錦墨的身上,默契的沉默下來,然後退出了病房。
而病牀一上的簡如初仍舊昏睡着,她手上插着點滴的陣,頭上戴着儀器,儀器連着好多根小管子……她清美的臉滿是病態,臉龐被口罩遮掩了大半。
目光裡,只能看到完整的看到簡如初的眼睛,她捲翹的睫毛時不時的顫抖幾下,眉宇間的褶皺時有時散……
才一天,她就被折磨成這副樣子,錦墨不敢想以後的很多天裡,簡如初都會承受怎樣的痛。
錦墨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在簡如初的牀邊坐下。
因爲防護服是連着頭的,錦墨是透過透明的塑料罩纔看得到簡如初的。
“初初,怕嗎?”他開口說話,熱氣鋪滿了罩子,模糊了一片。
怕嗎?簡如初當然會害怕,她膽子那麼小,見什麼怪事怪物都會怕的不行,偏偏這次的她生了奇怪的病,她會很害怕。
她怕,可是他卻沒能力護她周全。
錦墨把簡如初的小手握在掌心裡,隔着一層厚厚的衣料,他都能感受到她的體溫,還是那麼燙。
他想把簡如初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可是因爲隔着東西,並不能做到……因而錦墨的眸子裡,染上了幾分苦澀。
下一秒,他鬆開簡如初的手,把身上的防護服扯了下來,而後溫熱的脣吻上了簡如初的手指。
他纔不怕死,他怕簡如初會孤單,他害怕看到簡如初孤獨無助的目光。
這一場病,不論有多嚴重,不論最後的結局是生還是死,他都陪她一同走過。
“初初,有我陪你一起生病,你可以不用怕了。我會保護你,我會把你護的好好的,不會讓那些人怪異的目光傷害到你。”
“讓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讓我用自己的方式愛你好不好?你不要揭穿我,也不要推開我,我只想對你好……哪怕你知道我的心思,也不要戳穿……”
溫和的話音在房間裡流竄,那帶着懇求的話語讓錦墨都覺得不適應。可這就是他心裡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