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簡如初的脖子又縮了縮,她苦着臉,徐徐的揚起了頭,“不懂……”
話落,錦墨的臉色沉了幾分。
簡如初因而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顫抖着小手,揪上了錦墨的手臂,“要不……你再和我說一遍?”
錦墨並沒有立即回覆她的話,那想要吃人的目光凌遲了簡如初許久,他的心情才又轉好。
“再說一遍,你就能懂了嗎?”他沉聲問道。
這次,簡如初猶豫了一下,思量着點點頭,“我儘量。”
錦墨一頓,凝視着簡如初,牙齒都咬了起來,“這一遍,你再不懂,下去雪地裡跑兩圈再上來寫。”
一聽到可以玩雪,簡如初又興奮了起來,但是一想到自己再寫不會,錦墨肯定是要生氣的,不由得,她緊張起來。
她想玩雪,但是卻不想惹錦墨生氣。
“不用下樓玩雪,就讓我站在你房間的陽臺上吹吹風,我就會精神很多。”
“你也知道自己現在很不精神?”
簡如初嘿嘿笑了兩下,“對不起嘛,害得你也跟我一起着急。”
錦墨哼了一聲,“我不是爲你着急,我是爲你的智商着急。”
簡如初窘了,這個錦墨太不給她面子了。
別說,錦墨的着急還真是着急對了點子上。
簡如初的智商真出了問題。
這道題,錦墨又花了十分鐘講給她聽,她怯懦懦的說了句:“錦墨,那個暫停一下吧,我去陽臺吹吹西北風……”
這什麼意思?意思是簡如初又沒有聽懂錦墨的講解。
這回,錦墨是真的來氣了。他把試卷摔在桌上,憤憤的拍了拍簡如初的腦袋。
卻沒有想到,他這一拍拍出事情來了。
他的手指甲把簡如初的額頭割出了一道小口子。登時,血跡流了出來。
簡如初感覺到疼了,呲着牙想要去摸一摸額頭,卻被錦墨握住了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錦墨高大的身軀朝她身邊湊了過來。他身上沾染着清新的薄荷味道,那氣味一寸一寸傾噬着簡如初的呼吸,躥進她的鼻息裡,沁入心脾。
錦墨的兩手捧着簡如初的臉,手指從她的傷口上一下又一下的拂過,他溫熱的指腹像是帶着一種魔力,奇蹟的平復了額頭的疼痛。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簡如初眨眼時眼睫毛都可以刷到錦墨的皮膚上,近到兩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傷口不是很嚴重,塗點消毒水,貼上創可貼就可以。過兩天你記得再塗點去疤痕的藥。”錦墨的語氣溫涼的厲害,卻又透着關切。
說話間,涌動的氣息直直的撲到了簡如初的臉上,那溼熱的感覺染紅了她的臉龐,簡如初也不知爲何臉紅了起來。
爲了驅趕這莫名的燥鬱,簡如初開了口,“是你指甲刮的嗎?”
錦墨輕嗯一聲,扶着簡如初的腦袋,又看了看傷口。
似是不經意的,他深沉的目光落在了簡如初的面上,透過她濯黑的眼眸,他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看到了自己眼神裡外露的關心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