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鬱景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嘴巴嚅了嚅,良久才迸出兩個字,“停車!”
厲承隕慵懶地靠在位置上,然後輕輕打開座位上的通話器,“阿怪,停車!”
“吱——”刺耳的摩擦聲,瞬時在密封性極佳的車廂裡響起,阿怪踩下剎車,將車子熄了火,停在路邊。
鬱景融立刻拉開車門,毫不猶豫地下車。
厲承隕冷眸凝視着她逃命一般的身影,薄脣蒼白地緊抿着,手狠狠攥緊,青筋凸現,指骨發白。
待車門一關上,便吩咐阿怪,駕車絕塵而去。
鬱景融面無表情,眸光直直望着車子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名爲“死寂”的東西。
片刻後,她從包包裡面掏出手機,然後撥通了沈安靈子的電話,“女人,哪兒呢?”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睡覺了,軟軟的嗓音有些懶洋洋地:“在你家裡,睡覺。”
“我在城西路,***公司對面,你快點來接我吧,這兒打不到車。”鬱景融眉頭微皺着,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下意識地抱了抱胳膊。
“啊?什麼?大晚上的你在哪兒幹什麼?”沈安靈子一下子全醒了,嗓音也不抽拔高了:“好,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等着!”
掛了電話,鬱景融不顧形象地,在路邊的花壇邊沿坐了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
沈安靈子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子的鬱景融,一身酒氣,滿眼皆是複雜的情緒,表情晦澀難明。
她很是擔憂:“景融,你怎麼了?”
看到她,鬱景融有短暫的恍惚,然後勾脣笑了,笑得異常燦爛:“我沒事,謝謝你來接我。”
沈安靈子卻不相信,“大晚上叫我出來接你,還叫沒事兒?這要不是我也在a城,你今晚怎麼回過?這兒又打不到車,誰會來接你。”
這些年鬱景融的生活,沈安靈子都清楚,自然也是知道除了她和蘇洛,鬱景融根本沒有任何朋友。
面對沈安靈子的疾言厲色,鬱景融拉住她的手:“今晚是意外。”
“鬼知道是不是意外,還是經常發生,景融,三年了,要過去的都過去了,”她反握着鬱景融的手,“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個人在原地徘徊!”
鬱景融看着她,沉靜的小臉看不出情緒:“訂機票吧。”
“什麼?”
“回家!!”
三年了,她不敢回家,就爲了一個男人,甚至還認爲那個男人,會在心裡某個角落不“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