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家保鏢的進攻之後,葉家保鏢很快就體力不濟了,只能一邊應戰,一邊看向旁邊站着的尉遲皓藍。
他們的少主哎,這個女人又不是什麼香餑餑,你幹嘛非要冒着被夫人責罵的風險,跨越重重難關,來到這裡呢?
葉家的保鏢在擔心着尉遲皓藍,裴家的保鏢卻在擔心着宋淺。
畢竟,雖然宋淺和總裁的關係他們從來搞不懂,但看在總裁還留着宋淺睡過的房間,並讓它保持原樣,那就說明,總裁是很愛宋淺的吧?
總裁既然這麼愛宋淺,他們又怎麼能允許她出任何的危險?
他們又怎麼能夠讓宋淺被人搶走呢?
這樣想着,裴家保鏢一邊發出信息召喚同伴,一邊兵分兩路地對待夏爾嵐和尉遲皓藍。
夏爾嵐被逼着服了毒,雖然她眼底泛起一抹兇狠,來勢洶洶,但裴家保鏢卻知道她沒有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
所以,他們眉頭皺了皺,極快地朝着夏爾嵐招呼過去。
裴家保鏢是最團結的,也是最有紀律的。
雖然看夏爾嵐那邊暫時還無法取得勝利,他們仍然沒有放棄與尉遲皓藍的戰鬥。
他們不能讓宋淺有任何的閃失,更不能讓她被任何人帶走。
尉遲皓藍看着手下和夏爾嵐都陷入了困境,立刻眉頭皺了起來。
他這次來,是篤定宋淺會隨他離開的。
畢竟,據他蒐集到的情報,宋淺現在對裴奕霖還是憎恨的,所以他篤定宋淺爲了自由會跟他走。
但尉遲皓藍沒有想到,宋淺看到他沒有一點的激動,甚至她的眸子裡還泛着不爽的冷光。
難道裴奕霖告訴她什麼事,讓她誤解了自己嗎?
尉遲皓藍幽幽一嘆,目光沉沉地看向宋淺:“淺淺,其實我應該早點告訴你,萌萌在我那裡,並且我已經找了世界上最著名的血液病專家給她治病了。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你也不會到裴奕霖這兒來,入了他的圈套了。”
說着,他又補充一句:“而如果你不入他的圈套,你自然不會被困在這裡,親眼見證了康路的死。”
宋淺沒有回話,知道錢萌萌沒死的消息,足夠讓她激動不已,眼下,康路卻死了。
她有種,自己得知消息是用康路生命換來的感覺。
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爲她好?
她的女兒生病了,他們一個個都瞞着她,這也算是爲她好嗎?
“其實,康路他本可以發現那微型炸彈的,但他卻沒有發現,這不很奇怪嗎?”尉遲皓藍猜測到。
畢竟,裴家的保鏢各個都是身懷絕技的,康路作爲他們當中的老大,也理應知道成文封對他做了什麼,更應該及時地解除危險。
尉遲皓藍猜測得很有道理,但他卻忘記了,康路對宋淺的深情,以及他想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強烈慾望。
如果他發現自己身上有微型炸彈,他怎麼會不立刻拆除,而是選擇把自己炸得面目全非呢?
“是嗎?尉遲皓藍,你覺得誣陷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有意思嗎?”宋淺冷笑一聲,似乎對尉遲皓藍的話很不屑。
尉遲皓藍見狀,知道自己過於急躁了,沉思了一會,他繼續說:“淺淺,是我的錯。但是,你現在的確不適合待在這裡,而且萌萌也不想讓你受傷害,所以,爲了萌萌,跟我離開,好嗎?”
“不好。”宋淺斷然拒絕。
縱然她本身是要離開的,但是她卻不願意跟尉遲皓藍離開。
畢竟,尉遲皓藍是在自己得知錢萌萌沒死之後,才告訴自己錢萌萌沒事的。
他當時親眼看着自己受苦,卻沒有透露半分,這種心機和忍勁,讓宋淺很不爽。
而此刻,尉遲皓藍又誣陷已經死去的康路,這使得宋淺原本對尉遲皓藍殘存的一絲情感,頃刻間化爲灰燼。
宋淺極快地朝尉遲皓藍飛出一針,只往他身上的大穴而去。
她討厭被任何人利用,哪怕是她曾經最信任的尉遲皓藍也不可以。
“淺淺……”迎着宋淺飛來的那針,尉遲皓藍的眼神很沉痛。
一股鬱氣堵在他的胸口,怎麼也揮散不去,這讓他看向宋淺的眼神更憂鬱了。
他一向是最溫柔、最陽光的,此刻一下子憂鬱起來,立刻看得宋淺心裡有些愧疚。
她開口想說些什麼,但看向旁邊的爆炸現場,想着尉遲皓藍明明知道成文封對康路做了什麼,而不及時去救他,宋淺的心就冷了下來。
尉遲皓藍看着宋淺的嘴脣蠕動,最後卻是沒有說半句話,心也沉了。
他終是明白,縱然自己把錄像及時發給了宋淺,仍然無法挽回他在宋淺心中的美好形象,還是讓宋淺懷疑上自己了。
但是,淺淺,我現在要做的是保護你,帶走你。
裴奕霖這邊的守衛越強悍,我帶走你的決心就越高!
而且,那康路對你有着的別樣心思,讓他極有可能被任何人利用,可能會對你造成傷害,我怎麼能把那麼危險的人留在你身邊?
“少爺!”葉家保鏢見尉遲皓藍面對飛針,卻不移動身形,心下頓時焦急了起來。
幾人繼續和裴家保鏢作戰,另一個卻是快速來到了尉遲皓藍身邊,把他往旁邊一拽的同時,猛地朝宋淺發動攻擊。
宋淺眼底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輕鬆。
她其實並不想傷害尉遲皓藍,只是想逼尉遲皓藍離開。
“尉遲皓藍,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快走吧!”宋淺緩緩地開口。
每一個字都如她的金針一樣紮在了尉遲皓藍的心上,扎得他疼痛,扎得他麻木。
他親愛的淺淺,爲什麼就不願意相信他,不願意跟他離開呢?
“淺淺……”尉遲皓藍不甘地看着宋淺,“你留在裴奕霖身邊,只能被他傷害,被周圍的人算計。裴奕霖根本保護不了你,你何必要留在這裡?而且,你肚子裡有了孩子,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不也該爲寶寶考慮一下嗎?”
宋淺的神情依舊冷傲,沒有回話。
“裴奕霖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不管是慕華集團還是什麼,都被人惦記着。你跟着他,根本就是對寶寶的一種不重視,你在冒險,你隨時可能失去寶寶!”
看着宋淺的臉色因爲他的話而變冷,尉遲皓藍不停自己的遊說,繼續說道:“成文封以爲裴奕霖搶了他的向家家徽,一定會採取行動報復的。而向雨晴驟然丟失了家徽,她就算是不恨裴奕霖,怎麼可能會不恨你呢?而這些人一旦展開報復,那裴奕霖又能護你多少?”
“淺兒,跟我走吧。只有我能保護你。”話畢,尉遲皓藍朝着宋淺緩步邁去。
見她的眸子因爲自己的話暗淡了幾分,他有些心疼。
但是,想着她待在自己身邊的確比跟在裴奕霖身邊安全時,他卻又舒服了一些。
淺兒,長痛不如短痛,只有告別裴奕霖,你才能過得更好啊。
“我……”宋淺猶豫了。
尉遲皓藍的話,讓她心裡有所觸動。
她知道錢萌萌還活着,心病就去了一半。
但當她知道錢萌萌患了白血病時,她的心卻又吊了起來。
現在又聽尉遲皓藍分析利弊,她清楚留在裴奕霖身邊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也不必非跟尉遲皓藍走不是?
他的家境也很複雜,特別是他的母親葉欣,她曾經能陷自己於危難之中,現今又怎麼會放過她呢?
畢竟,葉欣可是以爲宋淺是有意攀上尉遲皓藍的。
正在宋淺猶豫間,一股熟悉的香味竄入了她的鼻尖。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斷然開口:“尉遲皓藍,我不會跟你離開。裴家的保鏢快來了,如果你不想你的人全死在這裡,你應該走了。”
“淺淺……”尉遲皓藍還待說些什麼,一聲極細的破空聲伴隨着重物的倒地聲卻是傳了過來。
他蹙眉看向聲音來源,只見他身邊的一個武藝高強的手下已經倒在了地上,額頭扎着一根銀釘,鼻間已經沒有了呼吸。
尉遲皓藍知道,是有人在不遠處用槍射殺了他的屬下,以給他一個告誡,讓他不要再碰宋淺。
尉遲皓藍神色一凌,蹙眉朝着不遠處看去,果然看見一雙晶亮的眸子閃爍着凌冽的光,而她手裡拿着的黑洞洞的槍管,泛着一抹淡淡的紫色,似乎是淬過毒了。
鸚鵡,星跡聯盟的新殺手,專門研究毒品,慣用武器是淬有劇毒的銀釘。
她,怎麼會跟宋淺在一起?
尉遲皓藍回憶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眉頭皺了又皺,狹長的鳳眼看向宋淺,見她神色淡定,不由得出聲:“淺淺,你認識星跡聯盟的人?”
“嗯。”宋淺應了一聲,似是怕尉遲皓藍疑心,她繼續開口,“她是組織派來保護我的。所以,你可以離開了。”
“淺淺……好吧。”多次邀請被拒絕,尉遲皓藍知道如果自己繼續下去,只能引得宋淺不爽,只得嘆了口氣,帶着葉家的保鏢就要離開。
但是裴家保鏢戰地正酣,怎麼允許對手就這麼走了?
宋淺看着裴家保鏢還欲攔着尉遲皓藍,聲音一冷,冷喝道:“都給我住手,放他們離開!”
“宋保鏢!”領頭的人聽了她的話,猶豫片刻。
按照總裁的吩咐,但凡不請自入裴家的人都應該接受應有的懲罰。
更何況這尉遲皓藍是總裁的死對頭,並且還想帶走宋保鏢?
他們不應該放他離開纔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