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均一項都是膽大心細的那種人,只不過他這段時間有些變化:變得急功。
原因很簡單,陸子均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而姜一離卻訂婚了,沒人能說得準訂婚和結婚之間的距離有多長,所以陸子均每一天都顯得尤爲的緊張。
他表面上還是千年不變的溫暖樣子,微微欠身後卻說着跟他氣質十分不相符的話,“伯母好,準確的說我是一離的前男友。”
江母一挑丹鳳眼,“你是陸子均?”
姜一離站在江母的身後微微錯了下步伐:她怎麼會知道陸子均?難道江母對自己做了調查。
這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但是姜一離站在兩人的身旁,低頭也沒說什麼。
江母看着陸子均的目光又冰冷了幾分,她這副摸樣跟江霖風如出一轍。江母想起那天晚上江霖風無意間說出這 陸子均的名字,而後就開始遮遮掩掩的再也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江母是因爲這個事情才狠心把他們兩個趕出去的家門,事實上她第一次跟姜一離的交鋒,心裡已經在妥協。
疑心這種東西越瞞就越嚴重,江霖風那天的話遮遮掩掩就有問題,而她今天過來又恰逢撞見他們在一起,江母自然就想多了。
“你們之前睡過?”江母問的風輕雲淡,她是過來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害羞的。
姜一離拉了下江母的手臂,“媽~”
江母一甩手,“姜一離你先閉嘴,我有讓你說話嗎?”
就連陸子均也尷尬的搓了搓額頭,目光瞄了姜一離一眼而後說道,“沒有。”
江母就哼着一聲,反倒不相信,“你們現在還一直保持着聯繫?就算她已經跟我兒子訂婚了也沒有斷嗎?”
“沒有。”陸子均還是這個回答,他是實話實說。
江母就沉默了許久沒有在說話。
姜一離一直在身後給陸子均遞着眼神,那意思讓他快點離開,陸子均只當沒看見一樣對江母說着,“不過我打算把一離追回來,不是還沒結婚嗎?那就算不上你的兒媳婦。”
“你敢!”江母就是一跺腳,她這麼生氣不是在維護姜一離,而是如果陸子均真的成功了,江霖風一定會名譽掃地。
在他們兩個之間,江母只允許江霖風放棄了姜一離,這牽扯到江家的聲譽問題。
姜一離已經承受不住了,她上前推了一把陸子均,“你走啊!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陸子均你要堅持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會去告訴寧淺的。”
陸子均向後錯了兩步,“我已經跟寧淺在協調離婚了。”
姜一離楞,她身後的江母又是一挑眉,心裡似乎更加確定了什麼事情。
江母把眼前的一幕完全看成了江霖風的綠帽子,而且好不遮掩的。
“姜一離,你跟我過來!”
姜一離只覺得頭頂漲疼着,末梢神經也跟着跳躍,她
一邊跟着江母的腳步離開,一邊回頭去往陸子均。
如果沒記錯的話,寧淺這段時間是剛出了月子吧!陸子均這個時候就提出離婚嗎?
姜一離有生以來,第一次爲寧淺而心疼。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不是寧淺的自作自受嗎?能拋棄了那麼多年相愛的女人,她就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同樣的結果嗎?
不管怎麼說,感情的世界裡,受傷的都是女人。
這裡是姜一離的工作單位,卻一直跟在江母的身後走,“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早就不聯繫了,這件事你問問霖風,他也知道的。”
兩個人去了露臺,四下裡空曠的無人,江母才一抱肩站在了姜一離的對面。
“不聯繫了他會爲了你離婚?你能說你沒有一丁點的問題啊?”
姜一離啞口,不是她真的心虛,而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江母纔會相信,她雙手一攤,“如果您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姜一離本就不是那種苦求的人,所謂越描越黑,倒不如讓江母隨便去認爲吧!
但是姜一離無論做什麼在江母眼裡都是錯的。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接受你嗎?你拐了我的兒子到外邊住,然後又揹着他去招惹別的男人,姜一離你跟我明說了吧!你到底想要什麼?除了霖風,我都可以滿足你。”
姜一離在她的話裡微紅了臉,這是江母在羞辱她嗎?
可江母是這個世界上姜一離唯一不能恨的女人,因爲她是江霖風的母親。她可以去江霖風那邊告狀,但是結果恐怕只會讓事情鬧的更嚴重。
與其是江霖風在中間受那個夾板氣,倒不如自己,反正她從來都是草根的命。
姜一離話語柔軟了下來,心裡不是真的再屈服,而是想到江霖風她就必須要這麼做,“我會讓霖風儘快回去的。”
這倒是讓江母意料之外,“可……”
姜一離沒讓她說出話來傷自己的心,不如她自己主動更好一點,“您放心我不會跟着回去的,但是不代表我放棄他了,我跟他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如果您有本事棒打鴛鴦的話,那您就朝我來吧,別去強求他。”
姜一離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說起來輕鬆坐起來不容易。
一旦他們就這麼分開了,好多事情就會變成未知,就算他們訂婚了能怎麼樣呢?好多已經結婚的人都是最終死在了距離上。
“還有那個陸子均,我真的不知道要跟您怎麼解釋,但是我想您的能力是可以去查的,我希望您去查一查就知道。”
姜一離說完微微欠身鞠躬,“媽,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工作的了。”
知道姜一離消失在視線裡,江母纔好像恍惚着意識到了什麼。她以爲姜一離會把江霖風拿出來當擋箭牌,但是她卻說希望自己什麼事情都衝着她來。
一個女人,這是要保護他的男人?江母嗤出了一聲笑,不可理喻。
而後江母一拍太陽穴想起了她今天來
的目的:她要問姜一離拿家裡的賬目,聽說在她住進江家別墅之後,一直都是姜一離在管理。
她不任何這個兒媳婦,自然這些權利也是要收回來的。否則她還真的有點不放心,姜一離在中間有沒有做什麼手腳。
再見,有點難,江母只是給姜一離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回來別墅一趟,要帶着賬目不要帶着江霖風,不僅不可以帶,還不許江霖風知道。
姜一離也不笨,她接到江母這條信息的時候,心裡又是涼了一個徹底。但是姜一離很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她連江母都沒辦法協調好的話,就算自己嫁給江霖風,只會帶來更多的問題。
這天下午,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陸子均再見過姜一離之後,回去了之前的家裡一趟。促使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他從江母的身上找到了契機。
江母不喜歡姜一離,那麼三言兩語重陸子均就看的非常清楚。所以離開後的陸子均又讓助理去查了一下。
當他知道姜一離和江霖風這幾天都在外邊住的時候,陸子均也詫異到不行。
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不多了,就算他要有什麼行動的話,在這之間也得先處理好自己和寧淺的問題。
寧淺沒有換鎖頭,這讓陸子均有些意外,他緩緩的推開家門,先是聽見了一聲孩子的哭泣。
撕心裂肺的那種,跟着還有寧淺的咆哮聲。
陸子均本能的快步朝房間走去,房間的門剛一打開,陸子均就看見小小的孩子在搖籃裡哭到臉色通紅,地上有散落的奶瓶,有孩子的尿不溼,還有小被子,小衣服之類的東西。
再一眼寧淺,陸子均那一刻都被嚇到了。她散着的頭髮很是蓬亂,眼底烏青一片,眼白都是渾濁的,這樣的寧淺暴躁不已,她依舊對搖籃裡的孩子吼着,“哭什麼哭!早知道你一點用都沒有,我就不會要你!”
陸子均快步上去,從牀上抱起了孩子,孩子在他的臂彎裡揮動着兩隻小手,不斷的抓自己的小臉。
那小臉上除了淚痕還有一些紅印子,陸子均估計她已經哭的有好一會了,淚水打溼的小臉十分的難受。
身後,寧淺的咆哮停了,卻一動不動。
陸子均漲紅着一張臉轉過身,“寧淺,她是你親生的。”
寧淺當然知道,她還知道這孩子該是她和陸子均共同擁有的,“你怪我?”
陸子均可能不怪嗎?他從未見到又那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的殘忍,“寧淺我知道你恨我,有什麼你可以衝着我來,但是孩子難道不是你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嗎?你怎麼捨得?”
寧淺委屈的眼淚含在眼圈裡,她沙啞着喉嚨說,“那你又是怎麼捨得扔下我們的?你只看到我朝孩子吼,那是你沒有看到我是怎麼一個人把她帶了這麼一個多月的。”
陸子均擰着眉心不說話。
“因爲你要跟我離婚,她生下來我一滴奶水也沒有,但是胸口脹痛的一夜一夜讓我無法安睡。除此,你知道帶一個孩子是多辛苦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