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離話鋒一轉,“對了,剛纔我不舒服,我們說到哪裡了?”
陸子均這才抽神回來,他面色一紅這纔想起來,姜一離剛纔吐的很辛苦。
“你怎麼樣?”
“吐後有點壞肚子,估計是吃壞了東西。”
這藉口說的過去,可姜一離現在沒心情跟她聊自己的病情,更何況她沒真的不舒服,也解釋不清該是個什麼感受。
“先說說江霖風那邊。”
陸子均到嘴邊的關心就被擋了回去。他拉着椅子坐過來,“那也先吃點東西吧,一邊吃一邊說,你剛纔那麼辛苦,胃裡應該空了。”
姜一離搖搖頭,“多少還是不舒服,你吃,我聽着。”
陸子均害怎麼好意思繼續吃?
“那個醫院是個麻煩。”陸子均伸手給姜一離倒着一杯熱水,“我安排的人今天會上崗,估計得熟悉個一兩天。”
姜一離一顆心終於落下,這說明江霖風暫時還沒什麼危險。
“江家人那麼細心,想安插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陸子均點點頭,“沒關係,江霖風身邊,本來有個管事的護士長,但是聽說這兩天突然離職了,那個位置一下子空缺,我安排的人正要去頂上那個位置。”
馬姐?
姜一離頭頂又是一陣眩暈,只是那麼一瞬間,她就像是知道了陸子均的整個計劃,她胸口挺了挺,又像是要噁心的樣子,就緊忙低頭摸向包裡。
陸子均站起身,從不遠處夠了兩張紙巾給姜一離,姜一離在這空蕩裡已經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謝謝。”姜一離接過,捂着小嘴乾嘔了兩聲。
“你安排護士長過去有什麼用?護士長也不負責親自注射 。”
陸子均臉上寫着的表情有些得意,“你這就不懂了。如果事情要我的人親自去做,萬一出現意外,不是直接被抓住了手?但是那麼都護士,中間又有許多的環節,這就可以把責任撇乾淨了。”
姜一離心裡暗道一聲:陰險。
“你真的很厲害。”
她思考着一下,“那大概用的是什麼藥物?真的會讓人就像睡過去一樣直接走上死亡嗎?而且江家人難道都不會檢查江霖風用的藥物?”
陸子均低頭抿了口杯子中的水。
“因爲那藥物裡我加了一定成分的毒品,在醫學上毒品本身就是作爲麻醉藥劑的,誰會想的到呢?”
姜一離從來不知道,陸子均居然能毒辣到這樣的地步,不過她好像有聽到了一些新的東西。
“毒品?你哪裡來的?”
陸子均一甩手,“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這種渠道。”
姜一離現如今什麼機會都不像放棄,“可我跟你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並不是癮君子啊。”
陸子均或許是看到了即將要展開的全新的未來,人就比以往少了些戒備心。
“做律師也會用到那些東西的。總之你就不要問了。”
姜一離腦子裡飛速的轉着,說不定陸子均一路從普通的律師做到今天首席的位置上,也像在省臺那樣,動了不少壞心思。
他這個人絕對做的出來。能力有,手腕
也有,是遲早都要成功的。
姜一離有你那麼一瞬間想起了當初他們在大學的時光,陸子均是從什麼時候變成的這樣?或者從他們認識的那一年,他就是這樣的人嗎?
姜一離還真的是瞎了眼。
姜一離終於露出了和緩的表情,她舉起筷子對陸子均說,“現在胃裡不難受了,真的有點餓,那快點吃吧。”
陸子均把椅子又朝這邊蹭了蹭,“那今晚跟我回去吧,季楠的房子就算再好,你也得考慮下我的面子問題。畢竟我和言臨宇以後還是要見面的。”
姜一離剜了陸子均一眼,“不行,我要等到你實現承諾的那一天。否則這問題免談。”
陸子均微微皺起了眉心,心裡算計着距離過年的時間,剛好一週。應該夠了吧。
聖菲婭醫院裡,於朗站在病房的門前,看護士推着車子漸漸走進。
“小美女,你還真夠準時的,剛我們江總還說他的手已經扎針扎到沒有好地方了,讓我問問你今天的輸液能不能換成明天。”
小護士這幾天跟於朗已經熟悉了起來,她賞了於朗一個衛生眼,“這怎麼行?就算平時江先生想抵賴,今天都不行。”
小護士說這話湊到了於朗的身邊,她用小手擋着脣小聲的說道,“馬護士長辭職了,今天新來了個護士長,我們都摸不清她是什麼脾氣的人,誰敢工作偷懶啊!”
於朗擰了擰眉心,他只聽姜一離說要換掉所有的藥物,可分辨不清這個新換的護士長是不是也有什麼關係。
於朗幫小護士推開門,而後跟在那個醫護車之後,信手捏起那兩袋要注射的藥物。
的確跟自己在外邊藥店買來的一模一樣。
於朗換藥可以,但是也擔心會不會給江霖風的藥物用錯了。
江霖風這會正靠在牀上想着事情。
他總是覺得姜一離好像來過,但是又不確定。因爲他這幾天睡的很累,說實話那種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睡。總之夢境和現實攪和在一起。
可江江霖風問過於朗了,於朗說姜一離沒來過,更何況江母都下了那麼嚴格的門禁,她想進來,也進不來。
可江霖風就是覺得夢裡有過那麼熟悉的感覺。
“江先生,您今天起色不錯,下午江老夫人去找了醫生,說再有個三天左右就要讓您出院了。”
“出院,就先把藥停掉吧。”
江霖風把手伸給護士看,“你看你今天還能紮在哪裡?這密密麻麻的針眼,你也忍心下手?”
小護士噗嗤笑出一聲。
她反手摸着一個橡皮筋過來,“您放心!就算您再在這住一個月,我也能把這針給您紮上。”
“你詛咒我……”
兩個人正開心的說這話。就聽見身後嘩啦啦的一聲。
而後於朗搓着後頸紅着臉站在那裡。
“抱歉,護士小姐,我剛纔就是有點好奇,你看……”
醫護車上,擺放着輸液工具的那個白鋼容器被於朗直接打翻。
於朗道歉之後,就緊忙蹲在地上慌亂額撿,“對不起,對不起。我這笨手笨腳的。”
小護士皺了下眉,“算了,你別撿了
,這些都是一次性的用品,就算你撿起來也沾染了細菌,不能再用了。”
小護士從江霖風的手腕上抽回橡皮筋,她有點不耐煩的說,“那你們先等一會,我再去取一套用品過來。”
她轉身就快步的走了,出門前嘴裡還嘟嘟囔囔的:“真是的,新換護士長我就出錯,得多招人不待見。”
那門一合,於朗就快速的起身,拉開了江霖風牀頭的抽屜。
“對,就是這種藥,還有這個。”
於朗快速的換藥,直看傻了江霖風。
“於朗,你做什麼呢?”
於朗早就準備好臺詞了,“江總您別管,這是老夫人交代我做的,你馬上就要出院了,而且臨近春節,我也覺得老夫人小心一點是很有必要的。”
這不是神經病嗎?
連醫生都新人不過?江霖風一想起自己的母親,就扶住了額頭,他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等這個除夕過去,他就把父母直接送回國外去。
江霖風其實想這個問題很長時間了。
之前他不忍心。因爲父母一年比一年歲數大,也該是他三十而立照顧他們的時候了。
以前那兩個老人說,回國和在國外沒什麼分別,因爲江霖風每天都忙到裡外見不到人,他們倒不如眼不見心靜,還能再國外多溜達幾年。
可好不容易給他們盼回來,結果姜一離的事情就一直是他們之間的矛盾。
江霖風其實主意拿的很正。
父母的意見畢竟只是意見,他自己的未來還得自己做主。
只是姜一離以前一直在勸江霖風,她希望和平解決家裡的矛盾,因爲她已經沒有父母了,所以對這段情格外的珍惜。
可事到如今,兩個人已經到了不能調和的階段。
江霖風在住院的這幾天,不斷的和江母說這一刀根本就不是姜一離傷的她。可江母每次都在極致忍耐着情緒,話語裡卻根本不相信。
“你說不是她就真的不是她?那你怎麼解釋度假村一夜之間丟了全部的監控錄像?”
江霖風乾的,可他還不能說。
所以直到現在,江霖風連提都不敢提了。
他知道江母控制了醫院的安保,別說姜一離,連一個陌生人都進不來。
這幾天他唯一能見到的就只有父親母親,再有就是於朗和項問夏了。就連洛瀾可都不知道跑去了那裡。
亂作一團的時候,江霖風就只能期盼早一點回去家裡,否則他被困在醫院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霖風看於朗換好了藥,他自嘲的笑過一聲,也就這麼默認了。
“對了,公司那邊我母親還吃的消嗎?”
於朗直起身體臉色一緊,“還行。”
江霖風一張臉冷了下來,“什麼叫還行?你在我身邊難道不知道不該說模棱兩可的話嗎?”
於朗吞了吞口水,“總之您得快點好起來,才能快點把公司接過來不是嗎?”
於朗這話就是在說公司一團糟了?
這有平添了他許多的煩躁。
小護士就在這時候推門進來,“時間已經過了,於助理麻煩您走遠一點,可不要在幫倒忙了。”
(本章完)